上官敏自認為沒轍,又慌忙拉住了太後的手,不敢繼續耍脾氣,又開始撒嬌的套路:“大姑姑!不是就賜婚嗎?這永安郡主的身份,我倒是能想得通,是為了讓她跟瀾哥哥身份更相配,那這皇商還有什麼燕北城城主又是怎麼回事?太上皇真有這麼喜歡她嗎?賞賜這麼幾層身份。”
說到最後,上官敏又不滿的嘟嘴補充了一句話:“這樣賞賜,也不怕會壓死她!”
太後據實而言,“敏兒,這皇商以及燕北城城主的身份,是哀家授意給皇上的意思,後邊加在聖旨上的。”
“姑姑!!”上官敏跟受了很大刺激似的,連忙鬆開太後的手,站起身來,“你這是向著雲舒?我可是您的親侄女,咱們之間血濃於水,這麼多年,我也就隻是個永平郡主,怎麼不見您讓聖上賞賜我一座城池?還有皇商這等身份,何其難入,怎能輕易給了她?”
“看你這衝動的樣子!”太後有些不高興,臉上的柔和儘數收斂,變得冷漠寡淡起來,更冷聲告誡道:“你若不是哀家的侄女,就你這幾次咋咋呼呼,哀家都能讓人懲罰你了!這終歸是在宮裡,不是在自家中,即便是在哀家殿內,你說話也應自知分寸,若要旁人聽了去,哀家縱容你無度,這像什麼話?”
這下子上官敏才感覺到太後是真的生氣了,慌忙咽了下口水,乖巧地坐回她身邊,討好的抬起雙臂給太後按摩肩膀,訕笑著為自己辯解:“姑姑,我這還不是太著急了,你可彆跟我一般見識。”
“行了!”太後語氣仍舊不是很好。
好在這殿內的宮女都被她撤了下去,隻留下了她們姑侄二人,否則她太後的威嚴何在?
“姑姑~那您教教我接下來該怎麼做嘛?那雲舒現在不但有這麼多身份不好輕易拿捏,更有瀾哥哥給她撐腰,我都沒法子輕易去找她麻煩。”
“找她麻煩?”太後眼神閃爍,“敏丫頭,我看你還是沒有搞清楚事情的重心在哪,瀾兒在乎雲舒在乎的緊,你本就喜歡瀾兒,理應想辦法讓他對你感興趣,偏要去得罪雲舒,這個時候若是讓瀾兒不高興,你便徹底沒了機會,哀家這麼說你可明白意思了?”
上官敏聽得一愣一愣的,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反應過來,試探著分析問道:“姑姑的意思是,讓我去跟雲舒拉進關係,不讓我去為難她?”
“不然?你覺得自己能把雲舒嚇跑還是如何?”
上官敏委屈的撇撇嘴,“那我豈不是還得討好她啊?”
她上官敏是什麼人?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自幼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從記事起都是身邊的人圍著她轉,且一個勁的討好她,如今卻要她去討好一個自己根本就看不上眼的雲舒,這簡直就是在為難她。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太後也不願繼續浪費嘴皮子,選擇話題就此終止:“哀家該說的都說了,至於怎麼做,就隻能看你自己了,若能成功是你的本事,倘若失敗,你也該自己吸取教訓,行了,出宮去吧,哀家有些乏了。”
“是。”上官敏有些不情願的再度站起身來,給太後行了個退禮,轉身踩著碎步,朝殿門外走去。
一離開太後的視野,即便還沒完全走出大殿,他卻是開始自顧自的嘟囔了起來,“那雲舒簡直就是踩了狗屎運,什麼好事都被她撈了去,如今這人估計還住在攝政王府裡,我是想進去都難。”
“上官小姐!”姚春在旁忽然喊了聲。
這忽如其來的聲音,可是將上官敏給嚇到了,她朝著姚衝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心虛地警告道:“不準告訴姑姑我剛剛說的話。”
“上官小姐興許是誤會。”姚春一邊說著,一邊含笑走上前來,“奴婢是打算幫您!”
“你?幫我?”上官敏打量著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眯眼笑道:“我聽說之前雲舒來過姑姑殿內,還因為對姑姑大不敬,受了罰,懲戒時下手最重的人是你吧?現在雲舒身份一躍而起,你是不是也怕被她報複?”
姚春本來沒有這麼想過,畢竟她是在太後身邊做事的,就算那雲舒真的想在他身上報仇首也未必能生得到太後殿內這邊。
但上官敏這麼一說,她便有些不高興了,纖細的柳葉眉輕輕皺起:“上官小姐你這話奴婢就不愛聽了,奴婢本是出於好意想給您點線索,您卻是這般。”
“好。”上官敏點了點頭,“那我便聽聽,你能給我什麼好的線索。”
“剛才聽上官小姐的話,是擔心那雲姑娘如今住在攝政王府,奴婢且給姑娘指一條明路,不用去攝政王府,去尋一個叫雲府的宅邸,雲姑娘平日都住在那兒!”
聽到這話上官敏彆提有多高興了,滿臉都是傲氣的說著:“她還怪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如今沒有與瀾哥哥成婚,不配住在攝政王府內。”
“上官小姐也彆高興的太早,寧穎是見過您的,也知道您喜歡攝政王,而她如今就在這位雲姑娘身邊服侍。”
“什麼?”上官敏臉色當即又垮了下來,“她不是姑姑的人嗎?怎麼到雲舒那裡去了?”
難道說姑姑果真是背著她在給雲舒示好?
這不應該啊,也沒有合適的理由。
姚春解釋道:“寧穎本來的確是娘娘身邊的人,原本娘娘也是指望著她潛伏在雲姑娘身邊,可沒想到,她竟叛主,選擇與雲姑娘為伍,不肯再回到娘娘身邊了。”
她這番解釋真假參半,添油加醋。
自從知道比起自己太後,還是更喜歡寧穎之後,姚春最恨的便是自己沒辦法除掉寧穎!
現在剛好有了個囂張跋扈的上官敏,若是能記住這位上官小姐的手達到自己目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行,你這麼說我心裡就清楚了!既然這寧穎把事情做到了這種地步,我見了她,自然也知道該怎麼應對。”
“上官小姐心裡清楚便好。說不定太後娘娘知道了,心裡還會高興呢。”她持續添油加醋地說著。
上官敏這下可是高興的不行,拿出幾兩銀子,打賞了姚春,邊哼著小曲兒邊離開了。
約莫少半個時辰後,雲舒坐馬車返回雲府,這一路上他都顯得心事重重。
“小姐,殿下的事情,還請您寬心。”
要是放在平日裡,寧穎最是會說一些話來安慰雲舒,可在當下,寧穎心情也有些沉重,硬是不知道怎麼安慰了。
雲舒呢喃著說道:“你說,我要是真的那麼沒用,連這毒都沒辦法幫他解,我又還能幫他做什麼?我所求的事情,殿下都能幫我實現,可就這麼一件事,我都做不好!!”
時間流逝一天,墨景瀾的時間便少一天,可她研究毒譜的進度還未過半。
寧穎寬慰道:“小姐,此事本就不怪您,畢竟醫毒這種東西,也不是您擅長的,況且……理寺大人可是京城神醫,他麵對攝政王的毒,不也是束手無策嗎?您又何必覺得是自己不行?奴婢倒覺得,是這毒太複雜了。您倘若本就會些醫術的話,應對起來或許還會比較容易,可您是從頭學起,需要的時間本就比學醫之人更長了。不如……”
說道這裡,寧穎忽然停頓了一下,後邊的話沒繼續說。
雲舒下意識追問,“不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