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有各的狼狽,站到一處時難分伯仲。
紀蘭因伸手正欲撩開耳邊長發,又想起來其實沒有必要這麼做,手在途中改為丟開匕首,往右邊挪出一小塊位置給他,問了句廢話,“……你的傷,沒有事吧?”
怎麼可能沒關係,她又不是看不見對方邊說話邊抽氣,就連多餘表情都沒法做。紀蘭因不擅長和男性單獨相處,尤其是年紀比她要小上幾歲的年輕男性,沒話找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要是有的選,她也不想說些廢話,而是和對方直切正題。
小心觀察她的每一次神態波動,周輒之小心不與她正麵交鋒,搖搖頭,好脾氣地道:“這麼看,叫我來的人肯定是麓湖了,她不在嗎?”
“她叫我送她去A001號牢房,我直接答應了。希望她不要出什麼事,周圍囚犯都說,那是不存在的牢房。”分明是秦麓湖做的選擇,紀蘭因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些什麼。
實在沒想到竟然會作用在周輒之身上,秦麓湖能嘻嘻笑兩句插科打諢,她還遠遠不到這種境界。
A區如一潭死水,半天掀不起浪,而另一頭的B區卻要熱鬨許多——鬥毆致殘,甚至致死事件頻發,一旦被卷入,不是死在因封閉牢獄之災而進一步扭曲的同類手上,就是被獄醫用各種慘無人道手段折磨而死,醒來後周輒之看了太多,多少覺著膩味。
先前兩人突然失蹤,也阻攔不了他按照原定計劃出發,周輒之一直走到廢墟深處才被正式卷入遊戲中,算是五分鐘堅持最久的。
遺憾的是什麼都沒看見,哪裡都找不到瘦長鬼影以及紀蘭因口中的發出水聲怪物的蹤跡。
雖然在秦麓湖那透著露骨惡意的選擇下,做出了很多讓他難以理解的離奇操作,但隻要能和B區其他人會麵,就算是有了突破性進展。
B011號的周輒之、B007號的西裝青年、以及B012號的少年,三人拿到的人設也都不是很儘人意。
經他補充,五人之間層層影響的套娃關係終於明了。
秦麓湖對應周輒之,周輒之對於西裝青年,西裝青年對應少年,少年對應紀蘭因,再由紀蘭因出發形成一組循環。
思及那少年如今情況,紀蘭因心下微微一沉,替她做選擇的人很快就要宣告斷氣,實在算不上好消息。
聽了她的顧慮,周輒之隻是溫聲安慰道:“其實這不算是件壞事,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想過要和我們合作。”
迫於生存才暫時結下的聯盟脆弱無比,兩三個不滿眼神都能打碎它。
還是他通過拿捏西裝青年,才間接阻止那少年因舊怨做出更多不理智的事。
這個分組,其實並不算好。理想情況是他們三人一組,其餘兩人操控彼此,互不乾擾,再不濟也要是足以操控兩人才算好,偏偏把身為新人的紀蘭因交到了那少年手裡。
感情她有時做的某些令人費解的選擇,還真是對方故意的,絕對是遷怒!紀蘭因笑容有些僵硬,但還是勉強抓住了重點,“A區與B區之間已經可以自由來去了嗎?”
“要感謝其他人下在酒裡的藥。”周輒之動作粗暴地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快速搜尋,“喝完酒的獄警全都在審訊室裡不省人事,麓湖才能把我送來了這邊幫你。”
也不知這件大塊頭是什麼年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