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清場(2 / 2)

他右肩以下的部位,恐怕已經失去知覺了。這對一個玩家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於是他露出溫柔而虛偽到如同幻惑一般的笑,“隻要後續複健得當,後遺症很快就會消失,喬先生以前也有過和你一樣的時候。”

顏尹言對他卻沒多少信任,毫不猶豫道:“你用這話哄過多少人了,真以為我有那麼容易上當嗎?”

那邊吵得亂糟糟不可開交,完全忘了現在還在危房裡,紀蘭因早攛掇著秦麓湖繼續下樓,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她隻想快點去換下這身堪比鯡魚罐頭的罐頭衣。

趁他們還沒追上,紀蘭因麵貼麵和秦麓湖說著悄悄話,“後遺症是什麼?”

“你可以理解為出副本的時候帶出的debuff,看人的體質分很多種。也隻有極少數人會吃到,大多數人還是活蹦亂跳恢複出廠設置了。”說完她吹了個泡泡,足足有半張臉大。

“比如說你那隻不能動的手嗎?”

顏尹言一瘸一拐跟在她們身後,眼光依然毒辣,一語道破秦麓湖掩在袖中那隻手的真麵目。

她能感覺到,秦麓湖牽著她的手忽然抓緊了。

但從她語氣裡聽不出一絲異常,反而顯得是顏尹言自討沒趣,秦麓湖回擊道:“先把你掉了的頭接回去,再來說我也來得及,被砍頭的滋味還不錯吧?”

“你……”

“好——先去拿評分報告,拿完你們想吵多久都無所謂。”吳越打著圓場,及時拉回了兩人越掐越勇的苗頭,“需要我提醒你們嗎?現在已經很晚了。”

周輒之快步走到秦麓湖身邊,用不容她拒絕的力度將紀蘭因轉移到自己肩上,見秦麓湖不滿地蹙起眉,也隻是很輕地說了一句,“現在換我來會更好,你和紀小姐一樣需要去休息。”

“……有換人的必要嗎?”秦麓湖下意識想要反駁,不依不撓地緊緊箍住她的手,直到被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開,才像是突然醒過來,放開揪在手心的一片衣角。

像個極度缺乏安全感,惶惶不安的孩子。

紀蘭因說不出她突如其來的恐懼出自何處,隻知道周輒之攙扶她的姿勢確實比秦麓湖要科學上不少,至少不會無意間造成二次打擊。

好在沒過多久,秦麓湖就回到平日的神情,就好像她與周輒之短暫的爭執隻是幻覺。

和她的丈夫一樣,是不存在的。

荒誕到她有些想笑。

走下二樓,紀蘭因唯一的感受是亮——快要把她的視網膜也燒出火洞的白熾燈在頭頂矜矜業業輸送光和熱,淩晨的夜晚被照得光亮如白晝。

身後的樓梯在隊尾的吳越邁下最後一步時,如十二點就宣告結束的魔法一般,在鞋跟摩擦地麵的“沙沙”聲中化作千萬光點飛向夜空。

一片廢墟闖入紀蘭因眼中。久經風雨日曬洗禮,再堅硬的鋼鐵森林,也在自然的作用下不複存在。

——格格不入的藍色顯示屏矗立在廢墟中央,表麵時而有流光代碼閃過。

顏尹言和周輒之同時從衣袋裡翻找出邀請函,向顯示器走去。

“好像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四周連可以坐的地方都沒有,紀蘭因看秦麓湖把沒有信號的手機按得“噠噠”響,有些失望地說道。

“紀小姐覺得應該是什麼樣的?”

紀蘭因沒想到竟然會被其他人搭話,驚訝之餘還是很快回答:“難道不是去領一張結算報告……之類的嗎?”

“哪有那麼麻煩,我們玩的是遊戲誒,紀老師。就好比你從人家那裡租了盤卡帶,在約定時間內打完了,要還回去的肯定是盒子連卡帶,方便下一次它還願意借給你,所以玩家一般手頭是不會留下使用過的門票的。也就他們叫得那麼官方,我一般會說成退卡。”

“現在的發廊或著美容院不會答應這種要求吧?”

“紀老師,我真誠反思了一下,確實是我不好。”秦麓湖望她的言情裡有似水柔情,含情脈脈道:“下次我絕對不會忘了我們之間整整二十年的代溝的。”

等等,她們之間好像隻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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