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兄弟,累死累活出來半年,一共就拿到200塊工錢,這些當老板的哪有什麼人性,根本不會管咱們兄弟的死活!”
民工默默的說,張萬全和老陳默默的聽。
等幾人說累了,張萬全給他們每個人都要了五個肉末火燒。
“萍水相逢,我們能幫你們的不多,祝你們有個好前程。”
老陳說完,不等幾人道謝,轉身就帶著張萬全走了。
幾個民工愣了一下,呆呆的望著兩人背影,卻發現他們眼中的兩位大老板,去了對麵的小酒館。
小酒館門前站著一個年輕人,兩位老板十分恭敬的站在年輕人身邊,似乎這個年輕人才是真正的老板。
原來這世上真有好老板。
酒館2樓的包廂,陳慶宇默默打量著兩人。
今天一天的時間,三人卻都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老板,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們呢?”
“廖廠長沒難為我們,還幫我們躲過了檢查。”
“庫存的貨少了一些,但絕大多數都運出來,摻在東倉服裝廠的庫存裡,今天下午就搭上火車,送往全國了。”
兩人說著這一天來的事情。
服裝廠被燒,生產線沒有受損,但是服裝廠的倉庫卻緊挨著,大火如果不燒掉一些庫存,誰都會意識到有問題。
張萬全和老陳提前出發,帶著劉老板等人,提前布置了半晌,為的就是先轉移一批庫存,降低損失。
被燒掉的東西中,有一大半部分都是本就賣不掉的初期庫存T恤。
奧運之風,刮了一個月,就算刮起了全民運動的熱潮,但是奧運初期的衣服樣式太過簡單,圖畫也不吸引,本就賣不了多少錢。
兩人自作主張,把這筆貨都留在了倉庫裡,權當是給劉旭撒紙錢了。
“老板,我們是不是沒辦好?”
兩人見陳慶宇沉默不語,麵露忐忑之色。
陳慶宇讓他們把所有痕跡都處理乾淨,幾乎是把身家性命,都搭在了他們身上。
然而他們忙來忙去,卻還是出了紕漏,雖然讓廖廠長抹掉了,卻也多了一點不安定因素。
廖廠長,不是他們這條線上的人。
包括劉老板在內的大多數人,都指望著陳慶宇發財,陳慶宇活的長長久久,他們才能賺錢。
廖廠長雖然也是合作關係,但對方的身份,顯然不是他們能碰瓷的。
“沒什麼,想要做事就得付出代價,你們已經做的很好了。”
陳慶宇淡淡的笑道,隨手拿出兩個紅包,不由分說,按在了兩人麵前。
“錢拿著,置辦點家產,把家人都接過來,從今往後,咱們就是生死兄弟。”
陳慶宇不容拒絕的說道。
錢是安家費,也是獎金。
拿了錢,才是自己人。
紅包沉甸甸,足足有兩萬塊。
兩萬塊,放在此時的帝都隻能買個廁所,但放在東倉,即便是在市區,也可以安家落戶了。
“老板,這錢太多了,我們拿的有愧。”
老陳激動的說道。
陳慶宇抬了抬手,又各取出一部手機,扔給兩個。
“好日子還在後頭,是兄弟就彆說兩家話,隻要你們跟著我,這輩子有的是榮華富貴。”
經曆過幾十年的商海沉浮,陳慶宇深知一點。
話說的再漂亮,也不如錢給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