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宇的計劃,的確非常漂亮,但是卻有一些漏洞。
人不可以儘信。
廖東煌發現了這個漏洞,立刻幫他堵住了。
“那個叫劉旭的,的確是罪該萬死,既然人家大隊都沒查出來,咱們也就不必造這個惡人了。”
“陳慶宇既然敢讓張萬全和老陳去做,說明他信任這兩個人,如果他的眼光出錯,那他被抓也是他命裡該有此劫。
如果他沒有看錯,說明他眼光的確很辣,找了兩個值得托付性命的手下。”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把他們放了吧?”
廖東煌說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片刻之後,貨車門打開,走出了兩個人。
張萬全和老陳默默走出了火車,望著外麵熟悉的街景,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們兩人被抓的時候,看見了廖東煌,所以沒有選擇反抗。
廖東煌和陳慶宇認識,他們被抓,至少說明廖東煌是打算保陳慶宇的。
老板對他們恩重如山,就算甩了這條命,他們也認了。
老陳和張萬全下車之後,沒有直接去見陳慶宇,而是來到了幾條街外的餛飩店裡。
餛飩店是一對下崗職工開的,店麵不大,屋內屋外散落著十幾張桌子,雖然是飯點,但是卻隻有幾個勞工在吃飯。
一碗餛飩,吃完加點鹽,對點水,便又是一碗湯。
幾人吃完之後,仍舊坐在桌上不肯離去,一雙賊眼不斷盯著四周,似乎是想看看那桌客人剩下了吃食。
“兩位老板,您來點什麼?”
小店主非常熱情,看見新客人,立刻上前招呼。
“六碗餛飩加肉加料,再來四個肉火燒。”
張萬全坐下之後,先甩了十塊錢。
老板見狀,眼睛頓時一亮,知道來了個大主顧。
20年後,一碗清湯寡水的麵皮餛飩,至少都得7塊錢,普通人若想吃飽,起碼也得來個三四碗。
而這年頭,餛飩隻要1塊錢,而且貨真價實,肉末飄油。
但就算這樣,普通人也舍不得多來兩碗。
六碗餛飩,四個肉燒餅。
張萬全和老陳吃了個滿嘴流油,這也隻不過勉強吃飽而已。
天色已經黑了,陳慶宇還沒過來。
兩人無聊,喊來旁邊的幾個民工,一邊打牌一邊閒聊。
“老板,你兩位一看就是有錢人。”
一個民工看著張萬全臉上的油光,羨慕的不得了。
這年頭,能吃飽飯,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張萬全和老陳的身子,還如此壯碩,顯然是不缺飯吃的主。
張萬全和老陳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一抹唏噓。
一個月前,如果他們沒有認識陳慶宇,他們也是這幫民工中的一員。
每天到晚,累死累活半晌,卻連一頓飽飯都吃不起。
做人得知足,更得懂得感恩。
“日後碰上個好老板,你們也能吃上飽飯。”
老陳淡淡的說道。
聽聞此言,幾個民工卻仿佛被刺激了心事,立刻開始到苦水。
“老板,您這話說的簡單,但有良心的老板,哪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