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鳴硯動了動嘴角,什麼還沒來得及問,燕白已經道:“明珠問他你喜歡什麼,他答不上來丟麵子嘛。”
秦湛聞言微微挑了眉毛,她對越鳴硯道:“我喜歡劍,也喜歡酒。”
越鳴硯得了答案,臉頰微紅,他忙道了謝,雖然這並不是他想問的,但也再不敢多思了,轉而更認真的修煉。
若是修仙是條十不存一的路,那秦湛走的路,便是這十不存一裡的千不存一。
她修的這條路,甚至一般的劍修都不會選,進展雖快,卻太過凶險,一不留神,便是走火入魔屍骨不存。
秦湛的師父是個天才,他走的順當。秦湛也是個天才,但她好歹知道這條路凶險,不適合常人。所以在修習前,她先提醒了越鳴硯:“我這條路,最初開始走的時候可能會很難。”
越鳴硯問:“有多難?”
秦湛道:“你的根骨上佳,又有我在,自然是能練成的,但練成的過程會比我要痛苦的多。你通悟的越快,經脈中遊走的真氣便越凶狠。隻怕在第一階練成前,你每夜都會被四下衝撞的劍氣痛到無法安眠。”
秦湛的修習法子一旦通悟了,一呼吸間都是真氣在經脈中遊走衝拓。當年朱韶也練過,但他是半妖,半妖的經脈原本就比普通人類要寬,卻也疼得大叫。越鳴硯在入閬風前從未有過經驗,他的根骨上佳,悟性極高,但經脈卻仍是普通人的經脈,乍然被如此衝擊,白日不顯,每日夜中必會撕心裂肺的疼痛。
這種疼痛無法麻痹,隻能忍受,而且不知道要忍受多久。
秦湛經曆過很多,知道疼痛也是會逼瘋人的。
越鳴硯道:“既然師尊覺得我可以練成,那我自當儘力。”
他這話一說,秦湛剩下那句“你要是接受不了我就替你去要昆侖劍宗的心法”也沒有說的必要了。越鳴硯正式邁上了劍修的路,在最初的一月後,便開始感覺到了“凝神聚氣”。隻是這樣新奇的感受尚且不足七日,他便開始經曆下一階段,被乍然凶悍起的真氣衝擊的痛不能抑。
明珠每日來幫他收拾屋子,都能發現被褥上滿是汗漬,而越鳴硯也一日比一日看起來蒼白虛弱。
明珠擔心的問了句,越鳴硯也不好多說,隻是笑了笑,說是練功的後遺症,秦湛是知道的,讓她不必心憂。
明珠見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頭。
秦湛同樣也見到越鳴硯一日比一日虛弱,可他依然沒有缺過一次課,甚至沒有落下進度。即使知道他練的越快疼得會越厲害,他也沒有向秦湛撒過一次嬌,討過一次饒。
秦湛站在一旁瞧著,間或指點他的真氣運轉。
燕白劍在一旁看了這麼久,此刻見著越鳴硯滿臉蒼白,也忍不住道:“你這法子本來就不該是一般人練的,乾嘛還要告訴越鳴硯。朱韶練了一半都受不了喊疼,何況小越呢?”
“你收這個徒弟,到底是為了練習斷情絕欲還是為了入世修心啊?”
秦湛一邊瞧著越鳴硯一邊道:“他如果是普通人,那也太能忍了一點。更何況我檢查過他的筋骨,是受得住的。說實話越鳴硯的存在讓我真的感到很奇妙。”
“你看他,再怎麼檢查,也不過隻是根骨上佳。但他的悟性,彆說閬風如今那些出挑的弟子,就是朱韶也連他一半都趕不上。我本來是很擔心他的經脈受不住崩裂,連藥都準備好了。可你看,他每日痛苦,每日的經脈卻又挺住了。”
“你說越鳴硯到底是個被隱藏起來的天才,還是隻是個毅力過強的普通人?”
燕白劍:“我怎麼知道你們的事情,我就是把劍啊。”
秦湛道:“我覺得是前者。”
不僅僅是前者,秦湛甚至都開始要相信,越鳴硯就是書裡的那位主角了。然而秦湛這麼想了甚至還沒過去一個晚上,突忽起來的症狀便讓她沒法去相信越鳴硯有個主角命。
秦湛匆匆趕到的時候,越鳴硯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他躺在床上,眉梢緊蹙,臉上已經白的連半點兒血色都瞧不見,人已毫無知覺,隻有手指還因為過度的疼痛而反射性的抽搐。
秦湛在越鳴硯的床邊坐了下來,她伸手幫他抹去了額上的冷汗,在明珠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問:“多久了?”
明珠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見公子到了該起的時候還沒有動靜,一時好奇推門進去才發現他、太不太對。”
說著明珠又遞給秦湛一塊手帕:“劍主用這個替公子擦汗吧。”
秦湛接過手絹,又看了明珠一眼。
她淡聲道:“你覺得他是怎麼了?”
明珠結結巴巴:“不、不知道,但看著像走火入魔。”
秦湛此生最忌憚著的,便是走火入魔。所以越鳴硯在修煉時她總要在一旁看著,以免出了岔子。她聽了明珠的猜測也未反駁,隻是抬手點住了越鳴硯的眉心。
明珠見狀,忍不住叫道:“劍主……”
秦湛頭也未抬,她淡聲說:“明珠,我上次見你是你五歲。”
明珠點頭,輕聲說:“對,那時劍主為了哄我,還為我摘了朵紫薇花。”
這些細節秦湛倒是記不清了,她笑了笑,又對明珠說:“那朱韶上一次見你,是你幾歲?”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