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溫晦終於到了魔宮大殿。
其下三人向他行禮,他神色瞧著疲憊而冷淡,目光在知非否身上多停了三分,卻又未質問他一句話,反倒讓知非否心裡忐忑不安。
溫晦隨意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他這個人似乎對於位置從來沒有過特彆的喜好。
他坐了下來,三人麵麵相覷,直漪寄奴大著膽子問了句:“不知魔尊召奴等前來,所謂何事?”
溫晦順口答:“知非否沒告訴你們嗎?我以為他猜得差不多了。”
知非否聞言隻覺背脊冷汗直沁,他剛想要辯解兩句,卻忘了這裡還有漪寄奴。
漪寄奴輕笑:“這倒是,不哭閻王的確已經將他猜到的、魔尊的心事,都說了一二。”她故意說得曖昧又模糊,惹得知非否咬牙隻能說:“屬下隻是見魔尊遣了司幽府君去雲水宮遞賭約,冒犯猜測魔尊召我等或是為了此事。”
他剩下的也不多說,一副恭敬模樣。
溫晦看著他,笑了聲,他道:“那我替你說完這剩下的。”
“我允了燕白劍主闖魔域,但規則上卻也寫的並非毫無漏洞。以我對四宗的了解,他們怕是已經抓住了漏洞,商議著如何闖我魔宮了。”
漪寄奴不由問:“漏洞?”
司幽府君道:“我看著也覺得奇怪,魔尊並未在賭約上限製隻允秦湛一人來,隻是說了不動軍。但魔尊總有魔尊的理由。”
漪寄奴想了想,說:“怕是當真限了秦湛一人來,她反倒不來了吧。”
她看向溫晦:“若是正道攜四宗高手同闖,那魔尊的意思,便是要我們作這攔路虎?即是如此,為何不再叫上八部九門的首領?”
溫晦頷首:“賭約要公平才有趣。”
“正道會來哪幾個,我隱約也猜得出。女閻羅,你的十二金殿是入魔域的首經之處,這第一道門,怕是得請你守住。正道會留下的人選,大約是桃源綺瀾塵。”
漪寄奴聽到綺瀾塵的名字,眼中劃過一道光,她掩唇笑道:“四宗的第一美人麼,這倒也有趣,我也想看看桃源後來的丫頭,長成什麼樣了呀。”
溫晦見漪寄奴領命,便看向了知非否。
知非否心裡覺得不太妙,可卻又毫無辦法阻止溫晦的開口。
溫晦笑道:“過十二金殿,是... 奪魄,枯葉宮最善枯木逢春術,便由不哭閻王守這處。”
知非否心裡一動,他笑道:“不知以魔尊來看,正道會由誰來攻此處?”
溫晦抬眸掃了他一眼,像是看透了知非否心中所想。
知非否對於溫晦總是忌憚遠大於尊敬,他甚至覺得溫晦心裡對於他那點微薄的忠誠從來都十分清楚。隻是他並不要魔道的忠誠,他要的隻是聽話。
利益暫且與他一致的知非否,自然是聽話好用的。但一旦知非否的利益與他產生了衝突——知非否想到溫晦離開煉獄窟時對他說那句話時的威殺,喉結不由滾動。
若是利益相悖,他們怕便不會再是同盟了。
現在要大開魔域,放棄了戰爭這種事手段的溫晦,與他的利益……還是一致嗎?
溫晦輕笑了聲,他懶懶道:“不會是一劍江寒。”
“見不到司幽府君,一劍江寒不會輕易離開秦湛。”溫晦掃了知非否一眼,“這點你大可放心,我是要守宮人,不是要手下去送死。”
知非否笑道:“哪裡,能為魔尊捐軀是我等榮耀,知非否隻恨不能為魔域流儘最後一滴血。”
雲水宮內,秦湛他們也在爭分奪秒的分析安排。
秦湛道:“魔道雖有八部九門,但八部九門的首領實力也大概是屋外那些水平,真殺起來,不僅攔不住,更是無用廢棋。溫晦既然提了這個法子,就不會再送人去死。魔域一府雙宮,第二處等著我們的,定然是知非否。”
她此話一出,眾人下意識看向一劍江寒,一劍江寒卻搖了頭:“知非否並不是魔道最難對付的,魔道最難對付的,是司幽府君。他怕是會守在溫晦身邊。”
秦湛頷首:“所以知非否的人選我等要另擇。”
雲鬆其實是個選擇,但雲鬆傷勢初愈,知非否又極為狡猾,兩人對上多有風險。秦湛心裡覺得虧欠祁連劍派,決計不可再讓雲鬆受到波及。她正思索著,朱韶卻道:“我去如何?”
秦湛看了過去。
朱衣的妖主慢條斯理:“‘枯木逢春術’說到底也是五行術,即是五行術,我卻也想知道,到底是我更強,還是這位不哭閻王更強。”
秦湛問:“那妖族如何?”
朱韶答:“由明珠暫代。”他聽見秦湛的話笑了笑,說,“師尊也不必擔心我莽撞,我會帶上雁摩,見勢不對,我便先撤。”
秦湛想了想覺得可以。
那就隻剩下溫晦了。
魔宮內,司幽府君耐著性子聽到現在,實在是不耐煩,他直接問了句:“我呢?去對付一劍江寒嗎?”
溫晦頷首:“魔宮前有殺戮閣,這一處,由你守。”
“至於秦湛——”
雲水宮內,秦湛合上了地圖,她向眾人頷首:“明日出發,各行其則。剩下魔宮內的魔尊溫晦——”
秦湛眸光堅定道:“由我來。”
魔宮內,溫晦輕微笑道:“我來。”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