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了, 你每說一個知識點都會漲,說到化肥農藥和藥品時漲得最多。]係統道,[不過從整體上來看,漲得不算多, 可能和人數不多有關。]
[嗯嗯。]這個是早有預料的, 李承乾也不失望, 隻要確實可行就行。
當先生計劃可行性+1+1+1。
[等這批學生學會了, 他們會教給更多人, 這樣一個傳一個, 以後積分會漲得更快。而且他們中說不定真有人能研究出一些好東西呢!]
他現在傳播知識的欲望非常強烈, 看著係統裡的書小小歎了一聲:[如果能打印出來就好了。]
一本本抄好麻煩哦。
之後每個休沐日的上午,李承乾都去國子監上課。鑒於上次很多人想要問問題,時間都不夠用,直接耽誤了李承乾的午飯, 歐陽詢很貼心地改了書法課時間。
本來想改到休沐日下午,李承乾幾人強烈反對, 他們的休沐日隻剩一半了, 絕對不能再被占掉。
在李承乾的強烈要求,杜荷的撒潑打滾(?)和蘇琛的無聲抗議下, 陸德明從文化課中騰出一個時辰給他們做書法課。
李承乾得寸進尺:“除了書法課,我們是不是還應該有體育課、繪畫課、音樂課、手工課?不是都要懂琴棋書畫嗎?”
陸德明嗬嗬一笑:“這些課後自己學,上課不講。”
“好叭。”
李承乾也不強求,現在已經挺好了。雖然能休息和玩的時間並沒有變多,但上物化生課的時候多了很多,有一整個上午呢!
這樣一來,學生的進度也快了不少,令人驚訝的是來聽課的女郎越來越多, 漸漸竟占了兩成,而且普遍聰明又刻苦,學得比一般郎君都要快,也不排除她們不用上課,有大把時間研究物化生的緣故。
但對李承乾來說,為什麼學好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對女郎們頗為讚賞。
郎君們察覺到危機,學得也更用心了,學堂氛圍非常好。
轉眼到了春暖花開之時,在國子監的帶領下,黑板和粉筆逐漸風靡長安各大書院和私塾,雖然有一些老學究批判,認為粉筆字侮辱書法,但大多人數仍為它的方便打動,裝上了黑板和粉筆。
教學工具的效果很快體現在學生的學習上,當學生的父母發現,同樣一篇文章,用黑板的學生比不用黑板的學生學得輕鬆又快時,那些堅持老學究開設的,不肯裝黑板的學堂,學生長輩就開始給先生提意見,或者乾脆轉學了。
在這種情況下,老學究也不得不裝黑板和粉筆,真香不真香且不說,反正學生挺高興,李承乾的積分也漲了不少。
與此同時,長安也開始斷斷續續鋪水泥路了,太醫署也開始招生,現在孫思邈每天有一半的功夫在太醫署那邊。他如今有了新的目標,比從前更加意氣風發,全不似六七十歲的人。
這天下了課,李承乾幾個去醴泉坊,今天那邊有火襖教的宗教活動,據說特彆好玩,他們要去看熱鬨,順便帶阿牧出去散散心。
李承乾最近太忙,都好久沒帶阿牧出去了,隻有長安縣或者萬年縣出了什麼案子,才會借阿牧出去溜達一圈。
“聽說火襖教是從西域傳過來的,裡麵的人也是西域人,長得和我們都不一樣,鼻子特彆特彆大,眼窩還特彆特彆深。”杜荷說起從彆的朋友那裡打聽來的消息,兩根手指豎起比在臉蛋中間,示意西域人的鼻子有這——麼大。
“不可能!”李承乾不信,“人的鼻子怎麼可能那麼大?而且我們不是在西市見過西域來的胡姬嗎,她們的鼻子就沒那麼大!”
杜荷撓撓頭:“我也是聽彆人說的,說不定胡姬是西域人中比較好看的,所以鼻子才沒那麼大。”
李承乾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有點道理。托著小下巴說:“我們以前該去賣香料或者賣寶石的鋪子看看,就知道西域人長什麼樣了?”
“誒?”杜荷不解,“去香料和寶石鋪子就能見到西域人嗎?”
“當然了!西域商人來大唐,最常帶的貨物就是香料和寶石啊。”李承乾想了想道,“去賣茶或者絲綢、瓷器的地方也可以,他們喜歡帶著這些東西回自己國家賣,不過賣這些東西的鋪子太多了,不如香料鋪和寶石鋪子好等到。”
杜荷:“……你怎麼知道他們帶什麼東西?”
這回不止李承乾,蘇琛也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陸先生以前不是講過張騫和絲綢之路嗎?你又沒聽課!”
蘇琛縮縮脖子不說話了。
進了醴泉坊,路過一條小巷,李承乾趴在窗戶上往外看,就見到一個瘦小的中年人在推路邊的大石頭,可惜那石頭太大了,他臉憋紅了都推不動。
一個少年拎著根棍子跑過來:“都說了這樣不行,阿耶你讓開,我來弄。”
說著抱了一塊小石頭放在大石頭附近,把棍子插到大石頭下麵,壓到小石頭上麵,在棍子末端用力一按,大石頭便被翹動了,瘦小中年見狀上前一推,就將石頭推開了。如此循環往複幾次,就把石頭挪到了他們想要的位置。
少年笑嘻嘻道:“利用杠杆原理,這不就方便多了。”
旁邊還有彆人圍觀,見狀不由感慨:“這物化生果真有用啊。”
其實杠杆原理在生活中並不少見,比如秤和刀斧的手柄,隻是大部分時候,大家都是憑借經驗,遇到新問題時就很難解決。學了物化生,知道理論知識就不一樣了,萬變不離其宗,不論什麼事,不過是活學活用罷了。
李承乾美滋滋地收回視線,就見杜荷還在滔滔不絕,已經說到了火襖教的“怪癖上”。
“聽說他們教裡的人死了之後不是裝棺材裡埋掉,而是扔去給狗吃掉,剩下的骨頭再裝進甕裡。”
咦!
李承乾和蘇琛都不寒而栗:“為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杜荷撓撓頭,繼續吐槽,“他們還有一個習俗,就是教裡人的血脈必須純淨,隻有父母都是火襖教的才能入教,像我們這樣的外人都不可以。而且好像是他們覺得血脈越近,生下的孩子血脈就越純淨,所以很多兄妹、母子、父女成婚的。”
李承乾和蘇琛:“……”
李承乾茫然:“可是近親成婚孩子容易生病啊!”
“啊?還有這種說法?”杜荷和蘇琛都沒聽過。
李承乾鄭重點頭:“是的,你們之後也會學到的,三代以內的近親最好不要成婚,否則他們生下來的孩子很容易有病噠!”
“我有個朋友的阿耶和阿娘是表哥和表妹,這算是近親嗎?”杜荷問。
李承乾同情地看著他:“算的。”
杜荷撓撓頭:“可是我的朋友沒有病啊。”
“我是說有可能啦,不是說一定,拋開數量說概率不是耍流氓嗎?”李承乾振振有詞,“而且你怎麼知道他沒病?說不定他的病是不容易被發現的那種,比如容易過敏、或者長不高,或者到了年紀突然犯病,還有,你的朋友是不是成績都不太好?說不定是腦子不太好哦!”
杜荷:“……”
“我沒有罵人,是說真噠,近親結婚生的小孩有可能笨笨的。”
蘇琛想起什麼:“我有個堂叔和表姑成親了,他們的孩子身體都不好,沒生下來的加上早夭的,已經沒了三四個了。”
李承乾點頭:“就是這樣噠。”
杜荷悚然一驚:“為什麼會這樣?”
李承乾本要說話,就聽到了隱隱的絲竹之聲,火襖教的教堂襖祠就快到了,收了話頭道:“之後上課再給你們講!”
說著就伸著小腦袋往外看。
杜荷和蘇琛也顧不上近親不近親的,紛紛趴到車窗上看熱鬨。
距離襖祠還有一段距離,百姓就變得多了起來,都是衝著火襖教來的,走近了更是人山人海,李承乾幾個站在車轅上往裡看,能看到院子裡燒著大火,頭戴尖帽,穿翻領錦袍的西域人吹拉彈唱,百姓圍著火堆唱歌跳舞。
李承乾讓侍衛抱住:“快快快,我們去裡麵看!”
杜荷和蘇琛也讓侍衛抱住了,蘇琛還有點不好意思,臉蛋有些發紅,但這裡這麼多人,隻靠他自己肯定擠不進去。
這樣的地方阿牧肯定是不能進去的,交給小廝照看著,李承乾衝它揮揮手:“你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帶你玩兒!”
阿牧衝他嗷嗚一聲,乖乖趴在馬車上不動。
李承乾被侍衛帶著擠了進去,才發現這裡還提供烤肉和酒,還有西域人在表演戲法,拿著把刀插到肚子裡,還把釘子釘到頭上,人照樣生龍活虎,過一會兒把刀和釘子拔下來,一點傷痕也沒留下。
李承乾和他的小夥伴都震驚了,鼓掌鼓到小手發麻。
李承乾還聽到前麵有人在分析,這個戲法用了什麼物化生原理,沒有分析出結果還道:“如果小先生在這裡就好了,他肯定知道。”
李承乾:“……”
“侍衛哥哥,你把我放下來吧。”李承乾有點心虛,生怕被學生發現他們的小先生還要被抱抱,影響他威風的形象。
看了一會兒熱鬨,邁著小短腿跟著跳舞的人群蹦蹦噠噠一會兒,李承乾記掛著阿牧就出去了。
終於從人群中擠出來,李承乾的衣服也皺了,頭發也亂了,杜荷和蘇琛也是如此,三人指著彼此哈哈大笑。
三人站在路邊讓小廝整理頭發和衣裳,李承乾對杜荷道:“你說的不對,西域的人鼻子沒那麼大,隻有一點點大而已。”
杜荷撓撓頭,把剛打理整齊一些的發髻又撓亂了,惹得他的小廝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拍拍他的手道:“郎君手不要亂動。”
“哦。”杜荷老老實實應了,小臉有些發紅,“我也是聽彆人說的,以前沒見過西域人……”
三人正在說話,身側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不是我那大侄子承乾嗎?”
李承乾仰起小腦袋一看,李元吉懷裡抱著隻小狗,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四叔。”李承乾打了個招呼,就不再多說了,他不喜歡這個四叔,不想跟他說話。
李元吉嗬嗬一笑:“你怎麼在這兒?”
“今天火襖教有活動,我來玩噠!四叔呢?”李承乾禮貌性問了一句,這才發現李元吉是站著的,就詫異道:“四叔的腳好啦?”
李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