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等不及想見唐夫人,先來喝茶觀禮···嗬嗬嗬···”
站在喜堂旁邊的司禮官隻能找到這麼個蹩腳的借口,在喜堂上供奉著皇帝賜婚的旨意,蕭夫人不會將事情鬨得太大吧,蕭家都沒有說什麼,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司禮官不能讓喜宴搞砸了。
蕭菀對司禮官挑眉,“難為你了。”
司禮官額頭冷汗都下來,彎腰謙虛道“哪裡,哪裡。”
新娘子輕聲說道“端茶盞過來。”
李卓遠眼看著唐霓端起茶盞,跪在蕭菀麵前,雙手奉上了茶盞,她還蓋著喜帕,沒有誰肯受如此的屈辱,何況是她,仙子一般高潔慈悲的唐霓,李卓遠走上前去,帶著祈求,帶著不讚同,“阿菀。”
蕭菀接下了茶盞,在眾人略鬆一口氣的時候,“這杯茶輪不到我用。”
卓遠臉上滿是茶水,蕭菀甩出的茶盞砸在他下顎,留下一道青痕,茶水沿著他俊逸的臉下滑,濕了喜服,“蕭菀。”
李卓遠在蕭菀冷冽決然之下,緩了語氣“你胡鬨得有個限度。”
“我是胡鬨嗎?既然在你眼裡我是胡鬨,還用得著顧忌?”
唐霓身子一震,手攥住了喜帕,仿佛遲疑了一會,最終沒有掀開喜帕。
“祁陽侯,我今日來不是喝茶,亦不是胡鬨,你把這個收下,我馬上便離開。”
蕭菀取出一張紙,食指中指將紙張彈到李卓遠麵前,李卓遠很熟練的接下,當年渭水湖畔他便接下了,今日又怎麼會借接不到?
“蕭菀。”李卓遠匆匆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撕了手中的書簡,“你辱我太甚。”
蕭菀平淡的說道“琳兒。”
小姑娘軟軟的應了一聲,將懷裡的布包打開,一隻嫩白的小手攥著一疊紙張,一手將寶劍奉上,蕭菀抽出了寶劍的時候,小姑娘揚起手,用力將紙張拋向空中,書簡飄飄蕩蕩或落在桌上,或落在賓客手中,或者落在地上——休夫書,震驚全場。
祁陽侯的胸口被劍尖抵住,劍柄在蕭菀手中,“我早料到你不會記得,所以我來提醒你。”
李卓遠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恰好退到了新娘子身邊,蕭菀唇邊的嘲諷笑意越濃,“很好不是嗎?唐家仙子不必委委屈屈的做平妻,祁陽侯正室的位置,我——不——要——了。”
唐霓宛如白玉的手臂,越是透明。李卓遠不能再退了,但胸口的劍尖大有刺進去的意思,情濃時,他發誓,‘若我辜負了阿菀,願意死在阿菀的劍下。’
“我是逼不得已,蕭菀,你應該去尋廣元王家算賬,不是他···我怎麼會···”
“借口而已,是王家逼你的?你沒事去鏡湖做什麼?我看不起你。”
“李卓遠,如果今日你當著我的麵說一句,你就是移情彆戀,心悅唐霓,我沒準還能高看你一眼。”
蕭菀失望說道,“也是我看錯了人,念在這些年你對我不錯的份上,我給你選擇,是想活著被我休了,還是應下誓言死在我劍下?”
李卓遠臉一陣紅,一陣白,“蕭菀你就不為琳兒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