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蕭菀這樣的女子,誰不是為兒女忍下來,李卓遠失望的說道“蕭菀,你不配做母親。”
“琳兒。”
“嗯,嗯,嗯。”
小姑娘抬眼看了劍拔弩張的父母,又看了看在李卓遠旁邊的新娘子,她有一副最為悅耳的嗓音,甜而不膩,清脆宛如鶯啼“敢問父親今日是要迎娶寒門之女為妻?”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賓客中有人嗤笑出聲,有人不滿看向嗤笑的少年,少年挑眉,不滿得人轉為討好巴結,這位名滿京城的煞神怎麼也到了。
“琳兒聽我說···”
“您隻要告訴我是或者不是就行。”
李卓遠在女兒清澈的眸子下尋不到往日的孺幕,同蕭菀相似的眸子此時冷得如同寒潭,李卓遠道“是。”
“蕭夫人等不及想見唐夫人,先來喝茶觀禮···嗬嗬嗬···”
站在喜堂旁邊的司禮官隻能找到這麼個蹩腳的借口,在喜堂上供奉著皇帝賜婚的旨意,蕭夫人不會將事情鬨得太大吧,蕭家都沒有說什麼,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司禮官不能讓喜宴搞砸了。
蕭菀對司禮官挑眉,“難為你了。”
司禮官額頭冷汗都下來,彎腰謙虛道“哪裡,哪裡。”
新娘子輕聲說道“端茶盞過來。”
李卓遠眼看著唐霓端起茶盞,跪在蕭菀麵前,雙手奉上了茶盞,她還蓋著喜帕,沒有誰肯受如此的屈辱,何況是她,仙子一般高潔慈悲的唐霓,李卓遠走上前去,帶著祈求,帶著不讚同,“阿菀。”
蕭菀接下了茶盞,在眾人略鬆一口氣的時候,“這杯茶輪不到我用。”
卓遠臉上滿是茶水,蕭菀甩出的茶盞砸在他下顎,留下一道青痕,茶水沿著他俊逸的臉下滑,濕了喜服,“蕭菀。”
李卓遠在蕭菀冷冽決然之下,緩了語氣“你胡鬨得有個限度。”
“我是胡鬨嗎?既然在你眼裡我是胡鬨,還用得著顧忌?”
唐霓身子一震,手攥住了喜帕,仿佛遲疑了一會,最終沒有掀開喜帕。
“祁陽侯,我今日來不是喝茶,亦不是胡鬨,你把這個收下,我馬上便離開。”
蕭菀取出一張紙,食指中指將紙張彈到李卓遠麵前,李卓遠很熟練的接下,當年渭水湖畔他便接下了,今日又怎麼會借接不到?
“蕭菀。”李卓遠匆匆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撕了手中的書簡,“你辱我太甚。”
蕭菀平淡的說道“琳兒。”
小姑娘軟軟的應了一聲,將懷裡的布包打開,一隻嫩白的小手攥著一疊紙張,一手將寶劍奉上,蕭菀抽出了寶劍的時候,小姑娘揚起手,用力將紙張拋向空中,書簡飄飄蕩蕩或落在桌上,或落在賓客手中,或者落在地上——休夫書,震驚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