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沒人管得了他。
謝韻驚恐萬分,不禁顫抖。她隻好用力掐自己的掌心,逼著自己恢複冷靜,不要露出破綻:“失禮,民女眼拙,竟沒認出將軍來。既然是晏將軍,那民女更加不敢麻煩,我與同伴自行離開即可。”
晏回南卻一抬手,不容置喙道:“不麻煩。姑娘隻消說自己要去哪,我再做定奪。”
謝韻再推辭下去,就顯得有問題了。她既然想避開晏回南,就不能說自己的真實目的地,所以她隨便說了一個地方。
誰知晏回南想也不想便說:“順路。”
她說的可是嶺南!那地方沿海,但一片貧瘠,說荒郊野嶺都不為過!更是與大梁相去甚遠,晏回南將軍的業務也包括清剿海賊嗎?
她不會真的要跟著晏回南去嶺南吧?這怎麼可能?
晏回南卻話鋒一轉:“但我在青州尚有事情未了,可能需要姑娘在青州住上一些時日。而且上一個軍醫不幸死了,軍中正需雲姑娘這樣的人才。”
謝韻這才明白晏回南真正的目的。他根本沒打算放她走。
青州如今是周梁交界,而她又如此熟悉大梁特有的毒草與解毒方子,晏回南怎麼可能不懷疑她?原本以為隻要救了張恪就能脫離虎口了,沒想到現在是羊入虎口。
所以此刻無論她是不是謝韻,在晏回南眼中她都是一個可疑之人。
晏回南恨謝韻,更恨大梁人。
-
次日,謝韻和飛鏡被迫和晏回南同行。
謝韻在隊伍中聽將士說,藥材是晏回南提前拿過來的,所以才會到得如此快。
這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想。晏回南應當是收到了有關新毒藥的消息,才會提前做了準備。
那麼他就更不會放走自己了。
果然,晏回南派人先將張恪送了回去,卻留謝韻和飛鏡跟在身邊。美名其曰派人照顧,實則監視。
午時,走了一上午的眾人臨著小溪邊休息,生火做飯。行了這麼久的路,謝韻也發現了晏回南似乎是在尋人,應當是在找敵軍的蹤跡。
因為他全然沒有返回青州城的打算,而是往反方向越走越遠。但奇怪的是,他留了一部分兵在先前的客棧,並且現在走的路線,正是往她與飛鏡上一個經過的歇腳處方向。
但不論他的目的是什麼,照這樣找下去,若是碰到梁軍,她同樣危險。
謝韻趁著周圍無人,給飛鏡打手語:我逃婚時用的迷藥還剩一些,待會兒你尋個機會把藥下到湯裡。待他們被迷暈之後,我們便騎馬逃跑……還有,晏回南的馬我要了。
她早就看中了晏回南的那匹馬,通體黑色,目光炯炯有神,皮毛泛著晶亮的光澤,身形精壯有力,是匹極好的馬!
飛鏡聽話地點點頭。小姐的計劃一定可行!
飛鏡依照謝韻的意思想尋個無人的時機去鍋附近下藥,但是鍋旁邊竟然一直有人,圍坐了一圈像一群餓了好幾日的狼一樣,無數道目光一動也不動地盯著鍋。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有人見飛鏡過去,甚至熱情地拉住他這個啞巴開始聊天。急得飛鏡手足無措,就差手舞足蹈了,汗都出來了。最後隻好連連擺手地跑開。
謝韻也意識到了這樣的確行不通,他們跟隨晏回南多年,能將大梁名將都打得節節敗退,不至於一點防備心都沒有,更何況現在晏回南已經懷疑她了。
隻能另想法子,入夜之後也許會有機會。
隻是尚未等到入夜,他們的隊伍便遭到了猛烈的突然襲擊。
晏回南卻對此似乎早有應對之策,將士們自從兩國交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