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
“還是你真的覺得人家趙總缺你那三瓜兩棗的。”
“沈秀,不是我說你,你平時看著也挺正常的啊,怎麼那麼戀愛腦呢?”
沈秀大概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被人說成是戀愛腦。
不過她並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我不是覺得她缺,我隻是覺得我應該給。”
她說道,“她要不要,那是她的權利,我給不給,是我的心意。”
虞菲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說出這種話來的沈秀。
女人依舊美麗動人,但以往冷淡的眼中,竟難得多了幾分溫柔。
“你完蛋了。”
沉默良久,她才開口道,“你真的墜入愛河了。”
雖然之前就有過猜測。
沈秀和趙熹微之間說不得會發生一點有的沒的關係。
但真到了這一天,虞菲還是覺得很不適應。
該怎麼說呢……
作為朋友,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夠的遇良人。
彆的不說,在風評這一塊上,趙熹微起碼甩了林埭十條街。
而且她見多了沈秀玩弄渣男的手段,偶爾也會擔心。
她會不會因為見過太多太差的人,從而對另一半失去信心。
但真到了這麼一天,有那麼一個人出現,沈秀告訴她,就是這個人了。
她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確定了嗎?不再想想嗎?不再看看嗎?
你們才認識幾個月啊?
她想這樣問沈秀,可是她看見了沈秀的表情。
作為心理谘詢師,雖然她的業務能力,隻是沈秀的添頭。
但能在東海市最繁華的區域最昂貴的商業大廈占據一層樓作為心理診所。
虞菲當然自有一番自己的本事。
她見過很多一墜入情網就昏頭轉向的人。
一戀愛就變傻,一結婚就清醒,並非虛言。
很多人能談十年的戀愛,卻維持不了十個月的婚姻。
但很顯然,沈秀不是這樣的人。
她談及趙熹微的時候,理性的清醒的眼睛裡,會浮現幾分溫柔。
但這份溫柔絕不止於讓她暈頭轉向變成一個傻瓜。
從認識沈秀那一天起,虞菲就知道,她自有一套很堅固的底層邏輯。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建立起這層邏輯的,也不知道這層邏輯是如何運轉的,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沈秀總是能夠在兩人麵對種種問題的時候,理智而又清醒的像個旁觀者一樣,找出問題的最優解。
於是她住了嘴,不再試圖探尋沈秀的想法。
隻是道:“你讓我靜靜。”
沈秀知道虞菲隻是一時難以理解她的行為。
但就像以往很多次一樣,對於理解不了的事情,但隻要是沈秀想做的,她永遠會選擇支持。
“今天晚上有一個慈善晚宴,”
沈秀“安撫”完虞菲,就準備翹班,“我就先走啦!”
虞菲擺手,“滾!”
沈秀轉身,勾起唇角。
……
地下停車場。
電梯剛開,沈秀還沒來得及走兩步,就聽見一道纏纏綿綿的貓叫。
“喵……”
她揚聲呼喚道:“大橘!”
很快,一隻橘貓像是一道黃色的煙霧一樣,出現在她的麵前。
“十個橘貓九個胖,還有一個壓塌炕”可不是什麼假話。
眼前的橘貓腦袋小小,肚子大大,說是橘貓,不如說是橘豬。
橘貓一出現,就親熱的用腦袋蹭著她的小腿。
沈秀微微屈膝,給它撓了撓下巴。
橘貓頓時眯起眼睛,抻長了脖子,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
大橘是虞氏大廈裡的流浪貓,在停車場定居已久,大家都認識。
它很乖,不會到處亂躥,在停車場的角落裡,有一個專屬的窩。
不是沒有人想收養它。
這隻橘貓很親人,很擅長通過賣萌的方式來博取人類的喜愛。
貓窩前的貓碗從來就沒有空過,罐頭貓條更是三五不時就有人給它續上。
但它從不讓誰抱,也絕不中誰的罐頭詭計進籠子。
一旦有被強行帶走的趨勢,就“嗷嗷”慘叫,仿佛被虐待了一般。
唯一能把它從地下停車場帶走去寵物醫院的人是沈秀,隻有沈秀。
但沈秀不收養它,隻是上下班時去看一眼它的貓窩,車裡有常備的貓糧和罐頭。
“你要帶我去哪兒?”很熟悉橘貓心思的沈秀一眼就看出來它是在給自己帶路。
她跟在橘貓後麵,走著走著到了放貓窩的地方——那是一間被塗成彩色的木質小屋,在停車場深處的偏遠角落,貓糧貓碗就擺在貓窩前麵不遠,至於貓砂——這隻貓會去綠化帶上廁所,還會自己埋屎,用不著貓砂。
走得近了,沈秀發現自己好像隱約聽見了第二道貓叫聲。
她快步向前,一把撩起貓窩的簾子,和裡麵嗷嗷叫的小橘貓麵麵相覷。
“這是你兒子?”她問大橘。
大橘:“喵嗷!”
“……”沈秀。
“你他媽是個公公,我都給你絕育半年了,你拿什麼生的兒子?!”
大橘:“喵嗷。”
它滿眼無辜,理直氣壯。
該說不說,小橘和它還有那麼一點相像。
兩隻貓連花紋都分布的差不多。
小橘很小,按照沈秀的經驗來看,也就出生不到一個月的樣子。
這麼大的小橘貓,按理說是離不開母貓的時候,連牙都沒長,吃貓糧都困難。
然而大橘一隻公貓,不,一隻公公貓,哪來的奶?
沈秀扶額,“你就賴上我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