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蘇瓷兒合衣躺到花襲憐身邊,拉起被子蓋上,然後閉上眼。
係統道:“等你入睡後,我就接你進入男主花襲憐的夢……”
係統的話還沒說完,蘇瓷兒已經睡過去了。
係統:……
.
這是一座深山,隻有深山上才能獵到最好的獵物,剝出最美麗的皮毛。
小木屋內住著一家五口,男主人打獵未歸,女主人正在做飯,兩個男孩子穿著新製的貂襖子在圍了竹籬笆的土院子裡追逐打鬨。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山上鋪了厚厚一層白雪。除了兩個胖得結實的小娃娃,還有一個瘦弱的男童站在角落裡,他身上穿著不合身的衣裳,很薄,貼著肌膚已經被雪糊得乾硬,露出的胳膊細瘦乾癟,像是從來沒吃飽過飯。
蘇瓷兒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小鬼是花襲憐。
修為越低的人進入築夢網越容易被控製,係統告訴蘇瓷兒,如果花襲憐不能從這個噩夢裡脫離出來,就將一輩子困在這裡。
“我要怎麼幫他?”蘇瓷兒看著幼年版花襲憐身上明顯至極的青紫痕跡,臉上出現不忍之色。
係統吐出三個字,“不殺生。”
不殺生?
蘇瓷兒看著瘦弱不堪的花襲憐,覺得這事應該挺簡單的吧?她向前邁出一步,還未靠近,就見幼崽版花襲憐突然動了動。
“他動了!快砸他!”
兩個熊孩子不知道在跟花襲憐玩什麼遊戲,大概是站在那裡不許動的遊戲吧。
因為花襲憐動了,所以那兩個熊孩子變得異常興奮,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拿了石頭來砸他。
幼崽版花襲憐被砸得血肉模糊,踉蹌著倒地。
那邊,正在做飯的女人卻好似沒有看到花襲憐的慘狀,隻讓另外兩個小屁孩彆摔了。
蘇瓷兒眉頭一皺,加快腳步,然後突然頓住。
簡陋的籬笆被風吹得四搖,滿臉是血的男童慢條斯理地抓過扔在籬笆院子地上的一柄半舊鐮刀。
鐮刀雖破,但刀刃鋒利,清晰印出花襲憐此刻陰鷙的表情。
一個還沒鐮刀高的小娃娃,麵色陰沉地扯著鐮刀準備去宰人……場麵詭異又驚悚,蘇瓷兒一瞬感覺自己正站在恐怖片現場,還是放著可愛又可怖童謠的那種。
蘇瓷兒停住了自己自信的腳步。
她忘記了,即使花襲憐變小了,他的記憶還存在。
蘇瓷兒扭頭轉身道:“……我選擇自殺。”
惹誰也彆惹這朵黑蓮花。
係統:……
係統沉默半響,道:“其實也沒這麼難。”
蘇瓷兒指著那隻可怕的小屁孩真誠詢問,“你確定?”
係統:……
.
花襲憐陷入了自己的欲。
仇欲。
一開始,他或許知道這是夢,可若是被困在這裡久了,夢與現實又有什麼區彆?更何況,現實那麼苦,這裡卻那麼快樂。
他可以在這裡肆無忌憚的殺人,雖然這些都不是人,但放到現實世界,他根本不可能獲得如此痛快的感受。
在這裡,他能卸下所有的偽裝,從前的仇恨,痛苦,在這裡都能得到紓解。
既然如此暢快,那又為什麼要從這個夢裡出去呢?
“陷入仇欲之人,會不斷殺生,在這個夢裡越陷越深,不斷循環,直到承受不住精力耗竭爆體而亡,或永生永世不得蘇醒。”
蘇瓷兒沉默下來,她感受著苦澀的風,眉宇間凝出一股奇怪的神色,她問,“從前的桑柔柔是怎麼做的?”
係統道:“愛他,關心他,嗬護他。”
蘇瓷兒沉吟半響,恍然大悟,她問係統,“能給我改個形象嗎?”
係統詢問,“你想要什麼形象?”
蘇瓷兒道:“一個女人,雙耳上戴著珍珠耳鏈的女人。”
係統很快就替蘇瓷兒改好了形象,蘇瓷兒掏出鏡子上下照了照。
這是一位風情萬種的美人,媚眼如絲,勾魂奪魄,偏雙耳之上戴著一對純白色的珍珠耳鏈,純欲和誘惑的碰撞,更讓人想入非非。臉都這樣了,更彆說火爆的身材了。
蘇瓷兒:……
蘇瓷兒扶額,“要溫暖親和一點的,眉眼與花襲憐像三分就夠了。”
係統再次替蘇瓷兒改裝,這次勉強達到蘇瓷兒的要求。
女人一襲白衣,麵容溫柔和善,雖並不十分出眾,但勝在眉眼精致嫵媚。
她推開籬笆門,緩步走到幼崽版花襲憐跟前,一點也不嫌棄男童滿身血汙,也仿佛沒有看到他手裡的鐮刀,用被係統換過的柔軟嗓音道:“我是你娘。”
這世上有什麼愛能拚得過母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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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寶兒,麻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