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玩什麼把戲?”路任家卻覺得蘇瓷兒在跟他玩把戲,他神色警惕的一把拽起花襲憐擋在身前,然後抽出自己的劍抵著他脖子道:“我不管你們在玩什麼把戲,今日,我是一定要殺了他的。”
“我會劃破他的脖子,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血慢慢流儘,你卻無能為力……”
路任家說這話的時候,似是想到了什麼,那雙通紅的眼眶中浸出眼淚。他瞪著一雙眼,麵頰肉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嗓音也跟著抖,言語間透出一股壓抑著的哽咽憋氣聲。
花襲憐被路任家提在手裡,整個人像是沒了生息的木偶。
“你對他做了什麼?”
一開始,蘇瓷兒還以為花襲憐是在裝暈,可現在看來他難道是真的暈了?
“沒做什麼,隻是放了一點小小的迷藥,我在修仙之前是大夫。”
迷藥?按照設定,一般的迷藥對花襲憐是沒用的呀?
“營帳裡那麼多人,你是怎麼把我們兩個人帶出來的?”蘇瓷兒企圖拖延時間。
“這還不簡單,全殺了呀。”路任家語氣輕鬆,“不然我怎麼養食屍蟲呢?”
果然,蘇瓷兒猜測的沒錯。
路任家將自己的身體作為蠱蟲棲息之地,然後喂以新鮮血肉。
“那些人是無辜的。”
“無辜?嗬,可笑!你們這些人,都是一樣的!說什麼修真者,懲惡揚善,都是不辨是非,不分正邪的東西!”
蘇瓷兒再次嗅到了那股腥臭味。
她猜測,雖然路任家每日喂以食屍蟲新鮮血肉,但對他的身體還是有損傷的,那股腥臭味除了是食屍蟲發出來的外,還有路任家自己身體的味道。
如果說食屍蟲已經將營地裡的人都吃了,那現在應該是她離開營地的第二天。
因為食屍蟲隻能在晚上出來。
不過蘇瓷兒不太相信路任家的話,修真者們不是傻子,他們已經對食屍蟲有了防備。
水、食物,都是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早已辟穀的便索性不吃了。而且他們還掌握了對付食屍蟲的方法,雖然費勁,但為了保命,他們一定會燒起火圈進行防備的。
就算是路任家企圖偷襲,修真者們也不容易上當。
因為自從路任家自導自演送了有食屍蟲的野果子後,這些修真者都恨不能距離彆人三米遠,怎麼可能讓他有可乘之機。
蘇瓷兒猜測,路任家趁夜放出了食屍蟲,然後趁著大家抵禦食屍蟲的時候,將中了迷藥的她和花襲憐帶到了這個地方。
現在蘇瓷兒隻能期望有人發現她跟花襲憐不見了,來找他們。
或者是……花襲憐是在裝暈。
“係統,如果男主死在這裡……”不會的,不會的,路任家這個劍也太鈍了點吧?
蘇瓷兒換了一個問法,“如果男主被人砍掉了腦袋,還能活嗎?”
係統想了想後道:“能。”
“按照設定,覺醒了血脈的男主隻要還剩下一滴血,就能活。”
臥槽,這到底是什麼逆天光環啊!!!
簡直就是不老不死不滅啊!秦始皇知道了都得從墳墓裡蹦出來喊爸爸。
蘇瓷兒佛了,她覺得自己躺在這裡挺好的,甚至建議路任家道:“你這劍太鈍了,換一把利索點的。”
路任家隻以為蘇瓷兒在說反話。
他的劍抵上花襲憐的脖子,有血順著長劍往下滴,淌了他滿手。
雖然蘇瓷兒知道花襲憐不會有任何危險,他也曾經在她麵前展示過他受傷即愈的特異功能,但真正麵對這樣的場麵,蘇瓷兒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
她可是一個連殺魚都不敢看的女人。
“怎麼,心疼了?”路任家瘋癲的聲音傳過來。
“把眼睛睜開,不然我就砍斷他的另外一條胳膊!”
蘇瓷兒沒辦法,隻能把眼睛睜開了。
路任家獰笑一聲,手中長劍用力往下一割!
蘇瓷兒呼吸一窒,下意識又閉上了眼。
四周很靜,隻有一點極淺淡的流水聲,那是不遠處的水潭發出來的。
除了水聲,蘇瓷兒還能聽到某種生物翅膀顫動的聲音。濃鬱的血腥氣到處流淌,她睜開眼,然後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如果不是她現在全身無力,一定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花襲憐的脖子被長劍抹出一道極大的傷口,那傷口“嘩啦啦”地往下淌著血,將青年身上的衣服都浸濕了一半。
而在他身後,路任家的七竅之中突然瘋狂湧出無數食屍蟲。
它們像是失控了一般朝花襲憐湧去,隻一瞬間,這些觸到血液的食屍蟲就爆裂開來。
它們瘋狂無比,如飛蛾撲火,隻為了爆裂前的那一刻享受。
蘇瓷兒能明顯看出路任家是想要控製住這些食屍蟲,可這些食屍蟲根本就不受他控製。它們像餓了十天十夜的野獸,聞到花襲憐的血味便瘋狂
食屍蟲太過瘋狂,路任家無法控製,他連花襲憐都抓不住了。
青年摔在地上,食屍蟲依舊在往他身上撲,尤其是往他脖子上的血口裡麵湧。
而無法控製食屍蟲的路任家此刻麵容扭曲,七竅之中瘋狂飛出食屍蟲,這些食屍蟲根本沒有人性,也沒有飼主的概念,它們隻當路任家是個容器。
容器壞了,那就換一個。
路任家已經看不見東西了,他的呼吸也被食屍蟲堵住。
他胡亂揮舞著劍,還在企圖將食屍蟲喚回來。
可卻是徒勞。
“嗬嗬嗬……”路任家大張著嘴,有食屍蟲已經從他的肌膚裡迫不及待的往外鑽。
他身上的衣物也被食屍蟲咬破,蘇瓷兒甚至能看到他皮膚下湧動的蟲形。
衣物爛了一半,沒了衣物的遮擋,蘇瓷兒能看到路任家拱起的腹部,像懷胎五月的孕婦,有小鼓包在裡麵湧動,企圖破腹而出。
蘇瓷兒不忍再看,那邊路任家可能知道自己不行了,他扔掉手裡的劍,胡亂摸索著往前去。
他的眼中流下血淚,然後很快被食屍蟲覆蓋。
“嗬嗬嗬……寧……寧兒……”
被置在某個角落的凝魂燈閃了一下,然後又閃了一下。
可路任家卻朝著反方向摸了過去。
那邊,是整個洞窟唯一有陽光的地方。
而且正是晌午,陽光熱烈。
路任家一腳一腳的往前走,雙手觸到那一塊圓形的太陽光斑。
“啊……”食屍蟲迅速往回鑽。
路任家的身體無法承受這巨大的起伏,他從喉嚨裡發出類似於野獸一般嘶啞的悲鳴聲。
路任家大概也知道那裡有太陽。
他忍受著身體的巨大痛楚,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到陽光下。
他在賭,是他死,還是食屍蟲回到他的體內。
路任家賭錯了。
麵對花襲憐的血,這樣無尚的至高美味,食屍蟲們根本就連天敵都不怕了。
而且陽光還加速了食屍蟲們衝破束縛,它們接二連三的從路任家的身體裡出來。
路任家的身體像一個破壞的布娃娃,身上的洞越來越多。
陽光濃烈,在地上圈出一塊圓形的光影。
路任家就站在那裡,他似乎已經站立不穩,像僵屍一樣往後傾斜倒去。
身上的食屍蟲在陽光下被燒灼成黑色。
連帶著路任家也緩慢從純粹的白變成了濃重的黑,就像他這一生,從治病救人到以血肉喂養食屍蟲。
隻要是修真者,他都殺。
就如原身蘇瓷兒不分善惡,瘋狂屠戮魔物一般。
路任家將對原身的這份恨,映射到了所有修真者的頭上。
路任家已經沒了呼吸,他的軀體正被食屍蟲分食。
角落的凝魂燈閃得更加厲害了。
蘇瓷兒動了動自己的手,身體的力量在逐漸恢複。果然是人類的迷藥,對修真者的作用不是很大。
“砰”的一聲,路任家倒在了地上。
他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麵容了。
“啪嗒”一聲,原本穩穩立在那裡的凝魂燈不知何故也跟著倒了下去。
它摔在碎石地上,那一點微弱的光隨著凝魂燈的傾斜而緩慢熄滅下去,直至完全消失。
陽光愈烈,食屍蟲的焦味更加明顯。
蘇瓷兒躺在地上扭頭,看到了不遠處的花襲憐。
青年身上覆蓋了很多食屍蟲的屍體,還有無數的食屍蟲企圖飛撲過來,可因為陽光,所以它們大多半路就死了。
花襲憐的臉很乾淨,並未受到食屍蟲汙染。
蘇瓷兒靜靜地看他,青年顫了顫眼睫,緩慢睜開眼。眸中並無剛剛蘇醒的困意或懵懂,反而十分清醒。
“大師姐果然是恨極了魔物呀。”
也恨急了他。
青年輕啟紅唇,說完這句話後緩慢起身,抬手一個清潔術,身上的食屍蟲便消失的一乾二淨。
蘇瓷兒再看他的脖子,那裡碗大的傷口也消失不見了。
花襲憐麵無表情地彎腰,拾起地上路任家留下來的那柄長劍。
劍尖在地上摩擦,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感覺馬上就要磨出火花來了。
花襲憐在蘇瓷兒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她,“大師姐現在還覺得食屍蟲之事是我所為嗎?”
蘇瓷兒看一眼那劍。
“知道了,不是你。”
青年呼吸略微淩亂,握著劍的手往前一擲,正插在路任家的屍體上。而且好巧不巧就落在脖頸處,蘇瓷兒似乎還聽到了骨頭被插裂的聲音。
嘖嘖嘖,真狠。
人家割了他一刀,就把人家脖子斷了。
不過按照這趨勢,花襲憐應該早就醒了吧?不,或許他根本就沒有被迷暈過。
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不僅被像木偶似得拖拽,還被抹了脖子。
難不成還是因為自己冤枉了他,所以想借著路任家的手澄清自己?
不可能。
蘇瓷兒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現在的花襲憐一隻手就能把她捏死,怎麼可能還會在乎自己是不是在冤枉他。
作為精致的利己主義者,男主從來都隻會奔著自己的利益走,哪裡會管彆人的感受。
“既然大師姐知道冤枉了我,是不是該補償我?”青年蹲下來,呼吸突然急促。
蘇瓷兒眼見有奇怪的黑色鱗片從花襲憐的脖子上往上延伸,幾乎覆蓋住他半張臉。
她曾經看到過少年時期的花襲憐身上出現過這種鱗片,那個時候這些鱗片並非是如此純粹的深黑色,而是淺淡的青黑色,像尚處於少年期,還未發育完全的小蛇。
而現在,這些鱗片早已褪去了那股青澀之意,黑曜石一般漂亮的光色,正向她展示著自己鋒利而堅硬的棱角。
青年的眸中浸出古怪的欲.色,蘇瓷兒能明顯看到他眼底逐漸凝結起來的漩渦。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
蘇瓷兒一臉懵逼,在腦內大聲呼喊係統。
係統用冰冷的電子音回道:“蛇類,發.情.期在春夏日。”
蘇瓷兒:……
雖然現在的情況很古怪,但蘇瓷兒的腦中忍不住響起了一句話:春天到了,又到了□□的季節……
蘇瓷兒撐著自己的身體往後躲,“我……去給你找條母蛇?”
花襲憐盯著她,並沒有回答,黑色的瞳孔猶如野獸一般豎成一條細線。
蘇瓷兒一路後退,後背撞到大石,一激靈,渾身汗毛倒豎,口不擇言,“你要紅的白的黃的黑的還是花的?彩虹色的我也也也能給你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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