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股冷香,還有一點甜蜜的棗味,是被蜂蜜澆透了的那種味道。
“嗯。”
“怎麼樣?”蘇瓷兒微微湊上前,滿臉期待。
花襲憐道:“暫時不殺你。”
嗯,說的是真話。
“那我放開你。”蘇瓷兒利落的收起青黛。
花襲憐撐著身體慢條斯理的從冰麵上起來,他正準備將身上奇奇怪怪的衣服脫下來的時候,就聽女子道:“彆脫!快穿上。”
那急切的樣子就跟你媽讓你穿秋褲一樣。
青年動作一頓,他伸出自己的胳膊,套入雙袖之中。做完這個動作後,他明顯自己都愣住了。
真乖。
蘇瓷兒滿意地點頭。
“我們去外麵看看吧。”
她想要知道花襲憐的識海之地是不是全部都是這樣的冰川世界。
花襲憐冷著臉站在那裡不說話,蘇瓷兒突然上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然後在花襲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珍珠,陪我去嘛。”蘇瓷兒用腦袋頂著花襲憐的胳膊轉圈圈撒嬌。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劉欣兒就是這樣俘獲了冰雪青年花襲憐的心的。
雖然有點惡心和不適應,但這感覺……莫名的好像不壞?
果然,花襲憐身體一僵,不知道是因為蘇瓷兒對他的親密舉動,還是因為她嘴裡喊出來的“小珍珠”三個字。
雖然沒有回答蘇瓷兒的話,但花襲憐卻邁開了步子,率先朝前走去。
蘇瓷兒偷笑著跟上去,手臂依舊挽在他的胳膊上。
不過沒走出兩步,就被花襲憐給甩開了。
嘖嘖嘖,誰稀罕。
.
洞穴七繞八繞,反正蘇瓷兒是認不得路的,花襲憐卻認得。
他們一齊走到山洞門口,還沒靠近,蘇瓷兒就被那風雪吹迷了眼。
她趕緊去抓花襲憐,“小珍珠,你走我前麵。”替我擋風。
青年瘦削的背影一頓,蘇瓷兒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他說,“彆叫我這個東西。”
蘇瓷兒還沒反應過來。
“什麼東西?你不是東西?那你是什麼東西?”
花襲憐:……
青年沉默了,他跨出洞穴,往前走去。
隻是走出了幾步,他的背影就被風雪遮擋。蘇瓷兒趕緊追上去,繼續去抓他的胳膊。
這次,青年沒有反抗。
蘇瓷兒正竊喜間,突然感覺麵前寒光一閃。
她迅速後退往旁邊避開,隻見原本她搭著手的地方,那裡已經被花襲憐手裡的魔劍削掉了一塊布料。
雪白的棉絮鼓出來,像噗出來的奶油。
蘇瓷兒趕緊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
沒事,沒事,十根手指頭都在。
太凶殘了吧!!!
蘇瓷兒突然開始懷念起從前雖然心黑,但臉上笑眯眯的花襲憐,起碼他不會對著她砍砍砍。
這忘憂花實在是太厲害了。
蘇瓷兒突然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其實不如還是讓劉欣兒來更好?反正這本來就是她的彩蛋。
蘇瓷兒有點沮喪,她覺得她高估了自己。
前麵的青年已經走的快沒影了。
蘇瓷兒一邊碎碎念,也不等等我,一邊挪動著自己穿的胖乎乎的身體。然後就在馬上要觸碰到花襲憐的時候,她走神的不小心踢到冰麵上一塊翹起的尖冰。
蘇瓷兒努力穩住身形,可這冰麵實在太滑,她再次伸手去抓前麵的花襲憐。
青年背對著蘇瓷兒,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似的側身避開。
“啪嗒”一聲,蘇瓷兒摔在了冰麵上。
因為她身上穿得多,所以並沒有摔疼,可是讓蘇瓷兒萬萬沒想到的,他居然任由自己摔在地上,也不知道會不會摔出個好歹來,就那麼……避!開!了!
蘇瓷兒趴在地上沒動。
雖然她知道現在的花襲憐就是這樣的人設,但心中依舊湧出一股委屈感。
她分明是來幫他的,他卻對她這麼無情無義!
好吧,就是因為他如此無情無義,所以她才會進來的。
可還是好生氣啊!
蘇瓷兒隻在地上趴了一會兒,就感覺後背處有雪漬印上來。
正在她想著是要把人打一頓,還是打一頓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一道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差點受傷。”
是啊,是啊,這個狗男人終於知道心疼她了嗎?感覺自己勝利在望的蘇瓷兒臉上的笑容還沒消失,就聽青年又補了一句。
“我。”
麵對女子渴望的大眼睛,花襲憐垂眸,拍了拍自己身上。
趴在冰麵上的蘇瓷兒:……這活她不乾了!誰愛乾誰乾!狗男人!
.
雖然蘇瓷兒心中有諸多抱怨,但在看到花襲憐眉間的那朵忘憂花時還是覺得算了吧。
他隻是生病了,他隻是生病了,他隻是生病了。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蘇瓷兒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然後跟花襲憐一起在冰天雪地裡轉了一圈,最後又回到最初的那個冰洞裡。
花襲憐的識海內果然都是冰川雪地,連一點其它的綠葉子都看不到。
識海反應的是人的內心世界。
如果一個人願意將他的識海打開給你看,那就相當於是他願意將最真實的自己,最沒有防備的自己打開給你看。
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尤其對於修真者來說。
因為一旦識海被破壞,這個人的修真之路也就到頭了。
現在,花襲憐的識海如此冰冷,就相當於他的內心也如這冰雪一般,又冷又寒。
進入洞穴後,花襲憐就靠在冰壁上休息打坐了。
他閉著眼,臉上帶著從蘇瓷兒自看到他之後就沒有消下去的冷意。
到底要怎麼辦呢?
地上太冷,蘇瓷兒選擇蹲著。壓力太大,她的嘴巴裡有點寂寞。
她掏出自己的棗子往嘴裡塞。
一顆接一顆,一邊盯著花襲憐看,一邊吃。
花襲憐聞到棗子的香味,動了動鼻息,卻沒有睜開眼。
算了,還有三年的時間呢,這才過去多久呀。
蘇瓷兒一向不是一個急性子的人,她認為有些事情船到橋頭自然直。
剛才出去了一趟,脖子上的傷口又開始疼了。
蘇瓷兒解開自己脖子上的繃帶,想看看傷口怎麼樣了。她從儲物袋內取出靶鏡,左右照了照。
看著深,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
蘇瓷兒正準備自己上藥,眼尾斜到花襲憐,便拿著藥過去。
“小珍珠,替我上藥。”
花襲憐閉著眼,不理她。
蘇瓷兒掩麵,故意對著他露出那道傷口,“從前,我就是磕個瓜子,你都心疼。現在,我傷成這樣,你卻連看都不看一眼。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花襲憐:……
青年終於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蘇瓷兒脖子上那一道傷口。
上麵沾著昨日白色的藥粉,鮮紅的傷口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上十分顯眼。
“好疼的呢。”蘇瓷兒見花襲憐睜開了眼,便趕緊賣慘。
她記得彩蛋裡的劉欣兒就是用了這種以柔克剛的套路,才將花襲憐拿下的。
終於,青年動手了。
他拿過蘇瓷兒手裡的藥粉,往她脖子上一倒。
“嘶……”蘇瓷兒疼得一哆嗦,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花襲憐用繃帶在脖子上狠狠纏了一圈。
媽的,這是要勒死她嗎?
雖然花襲憐的動作不怎麼友好,但起碼願意對自己造成的傷口負責。
蘇瓷兒提醒道:“我要蝴蝶結。”
花襲憐頓了頓,然後給她係了一個蝴蝶結。
不錯,孺子可教也。
收拾好脖子上的傷口,蘇瓷兒想起剛才出去溜達的時候看到那些冰凍在冰層下麵的魚,又開始動起了歪心思。
“我想吃魚。”
花襲憐閉上眼,繼續不搭理她。
蘇瓷兒捂著脖子,軟綿綿的叫喚一聲,“啊,脖子疼。”
青年擰著眉,一臉“被煩死了”的表情提劍出去了。
蘇瓷兒歪在那裡,“我要烤魚。”
.
花襲憐出去了很久沒有回來,蘇瓷兒等的不耐煩了,她裹緊身上的衣服,出去找他。
遠遠的,她看到一個人影倒在地上。
這個地方隻有花襲憐和她。
那麼現在倒在那裡的這個人一定是花襲憐的。
蘇瓷兒疾奔過去,就看到青年身上被覆了一層厚實的冰雪,也不知道倒在這裡多久了。
這個場麵跟蘇瓷兒第一次看到花襲憐的時候有些像。
她心中產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突然,躺在地上的青年猛地睜開眼,手中魔劍朝她刺入。
蘇瓷兒一邊狼狽躲閃,一邊喚他,“小珍珠!我是你的小甜甜啊!”
花襲憐表情陰冷,就跟蘇瓷兒在識海內第一次看到他一樣。
風雪之中,青年眉間的那株忘憂花似乎又……多了半瓣花瓣?那鮮紅的顏色,在皚皚白雪之中刺目至極。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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