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步輝心中有怒,莫城歡正好趕上了。
鎮魔劍抵在莫城歡脖頸處,隻差一點就要把他的脖子砍斷,可不管苗步輝怎麼用力,鎮魔劍就是無法挪動分毫。
被層層冷汗浸染的莫城歡滿嘴的血腥氣,他透過苗步輝看到了那個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血衣長袍,眉目陰鷙。
竟是花襲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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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前,蘇瓷兒正在努力的想替花襲憐將掌心裡紮著的玄鐵釘子拔.出來,可她一動,花襲憐就喊疼。
蘇瓷兒眼見男人疼得麵色煞白,唇瓣上咬出一排明顯的牙齒印記,登時就不敢再動手了,隻能無措地蹲在旁邊,急得直掉眼淚。
“放心,死不了。”男人見狀,立時開始安慰。
“可你這樣跟死有什麼區彆?”
花襲憐:……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道:“還能交.配。”
蘇瓷兒:……果然男人至死都是lsp。
隻要是個喘氣的,不掛到牆上就不能安分,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想著要跟她交.配。
“苗步輝是因為喝了你的血,所以修為才會提升這麼快的?”蘇瓷兒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嗯。”事情太過複雜,花襲憐沒有跟蘇瓷兒過多解釋,他轉頭望著她,怎麼看都看不夠。
幾日不見,他就想她的緊。
蘇瓷兒望著男人蒼白而憔悴,如病西施一般的絕美容顏,沉默半響,終於是問出了自己的想法,“花襲憐,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男人神色一頓,擺出一副無辜至極的表情,“瓷兒在說什麼?”
“花襲憐,彆人不了解你,我了解你,你是不會被這麼幾根釘子困住的。”
此話一出,男人臉上可憐巴巴的表情瞬間收斂起來,那雙被玄鐵釘緊緊束縛住的手也跟著攥緊。
玄鐵釘深嵌其中,懸空的鐵鏈發出細碎的晃動聲。
“襲憐,”蘇瓷兒伸出雙手蓋住花襲憐的一隻手,輕輕包在掌心,“你知道現在外麵是什麼情況嗎?苗步輝殺了很多人。”
男人緩慢閉上眼,眼尾勾起漂亮的弧度,冷淡又疏離,“那是他殺的。”
“可他變成這副樣子,卻是因為你。”
蘇瓷兒真的很了解花襲憐,即使他表麵人畜無害,溫文爾雅到了極致,實際心卻依舊是冷的。
他是一個極度自我的利己主義者,他會為了自己想得到的利益而不擇手段。
“不是因為我,他本來就是這樣的。”
“你可以阻止的,對不對?”
蘇瓷兒敏銳的發現了花襲憐話語中的漏洞。這件事情或許並非花襲憐一手主導,卻是他一手促成。
“花襲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麵對蘇瓷兒的質問,花襲憐原本平靜無波的麵容上露出一抹明顯的悲哀之色。
蘇瓷兒看著他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也跟著泛起一股酸楚。
她上前,緩慢伸手抱住花襲憐,然後輕輕的把自己的腦袋靠到他胸前。
“花襲憐,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嗯?”
男人閉上眼,沉重地喘息著,似乎是難以啟齒。
蘇瓷兒咬牙,柔軟的聲音變得尖銳,帶著一股近乎歇斯底裡的崩潰,“花襲憐!告訴我!你告訴我啊!求求你告訴我……”
滾燙的淚珠從眼眶裡滑落,蘇瓷兒的聲音開始變得哽咽,“花襲憐,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男人終於破防,他猛地一下伸手,玄鐵釘從他的手掌貫穿,他那隻鮮血淋漓的手一把按住蘇瓷兒的後腦勺,然後側身一把抱住她,將頭埋入她的脖頸中,像隻疲倦的大狗一樣。
“我隻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我不會離開你的。”蘇瓷兒淚眼婆娑的承諾。
“可我總覺得你會走,你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
蘇瓷兒心中一個咯噔,她哽咽著喉嚨,將花襲憐摟地更緊。
“我不會走,你是我的愛人,是我想一輩子都想要在一起的人。”
男人埋首於蘇瓷兒脖頸間,蘇瓷兒能明顯感覺到他滾燙的淚珠順著她的衣領往下滑。
童年的成長經曆讓花襲憐無法全心全意的相信彆人,他雖極愛蘇瓷兒,但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沒有安全感的他做出了這樣極端的行為。
幸好,蘇瓷兒及時發現了。
兩人互相擁抱著平靜了一會兒,花襲憐終於開口道:“我在築夢網裡看到未來,你會站在小靈山那邊,與我刀劍相向。你會厭棄我,離開我,因為我是魔。”他終於說出了自己做出這番事情的緣由。
男人的聲音很低,極其壓抑,“修真界與魔域紛爭不斷,此事若不能有個了結,到時候我們勢必會走上兩條不一樣的路。”
“所以,”蘇瓷兒接過他的話,“你想借苗步輝的手,整合修真界和魔界?”
“嗯。”
這樣他的手,才能不沾血腥。
這樣他的瓷兒,才會不害怕他。
“還有彆的辦法的,不一定非要這樣。”蘇瓷兒溫柔勸導,“讓這一切停止吧,我們用一個更和平的方法來解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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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步輝隻覺得身體內的血液不受自己控製的到處亂竄,在他的肌膚上鼓出一個又一個明顯的小包,像是要刺破他的肌膚噴湧而出。
苗步輝神色驚恐地扭頭,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花襲憐。
他明明被自己關著,為什麼還能出來?
苗步輝想說話,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變成了一朵血花,憑空爆炸的那種。
苗步輝死了,死狀極其慘烈。
他身體裡不受控製的血像一根根尖銳的小針般刺破他的肌膚,然後如細雨一般往外噴灑。
用蘇瓷兒的話來說,就是變成了一個人型噴血壺。
按照規定,這樣的東西是要打上馬賽克的。
可因為蘇瓷兒早早就沒有了係統,所以這份馬賽克也就被擱置了。
苗步輝瞪著一雙眼,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明明他馬上就要憑借鎮魔劍一統修真界了,為何到了最後關頭,居然會變成這樣?
血色落地,如下了一場雨。
花襲憐站在那裡,瓷白的麵頰上沾染上一層薄薄的血色。
他舔了舔唇,轉身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蘇瓷兒。
男人緩慢張開自己的雙臂。
他站在血泊裡,身上都是鮮血,像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可蘇瓷兒還是毫不猶豫地奔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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