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著芙蓉的男人一下就把她丟地上了,身上也沒個手絹什麼的,隻好摘了幾片樹葉,權作擦拭。芙蓉這下裝不了昏睡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假裝很震驚的樣子,尖叫:“你們、你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聲音太有穿透力,藥效快過了,沈獲本處於即將清醒的狀態,被她這一吵,立刻就醒了,眼睛還朦朧著,嘴裡已經咕噥起來:“妹妹,妹妹怎麼了?”
見狀,另一個男人也把他丟在了地上,望向同伴:“打暈還是捆起來?”
“繩子在馬車裡。”本來都算好了,把人捉到接應的馬車上,藥效才會過,沒想到被嬌滴滴的王小姐給拖累了速度。
那就是要打暈了,芙蓉瞳孔一縮,猛地跳起,一腳踢在王小姐膝蓋後的腿窩,王小姐立撲倒地,她飛身躥上,一手揪住王小姐的頭發,簪子抵在頸項,右腳直接踩在她的背上。
形勢驟變!
平時沈獲表現得不太靈活,可今日,大約是陌生的情境激發了他的潛力,芙蓉一動,他就撲了過來,遠離那兩個陌生男子,等芙蓉製住王小姐,他也跟著一腳踩在她背上,瞪著那兩人。
簪子不算鋒利,可在芙蓉手裡,卻成了一把利器。被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兒按住,王小姐原本還想掙紮一下,誰知這女孩兒手下力道極大,膽子也大,簪子往裡一送,立刻就刺破了皮,一陣疼痛襲來,她頓時不敢再動,一雙眼睛求救地看向那兩人。
三雙眼睛一起看過來,兩個男人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其中之一本想突然襲擊,搶過王小姐,製住兩個小孩子,孰料芙蓉的眼睛像鷹一樣犀利,他的手一動,目光立刻就轉了過來,死死盯著他,手上的簪子示威似的動了動。
投鼠忌器。
王小姐是他們世子的女人,否則今日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與他們裡應外合。任務目標與世子的女人,哪個更重要呢?他們一時有些猶豫起來。
彆看她手穩穩當當,其實心跳如擂鼓一般,芙蓉深吸一口氣,與他們談條件:“你們放我哥哥走,我就放了她。”
沈獲怔了一下,急道:“我不——”
“你閉嘴!”芙蓉第一次凶了他,眼睛還是死盯著對麵兩個男人,“放他走,我就鬆手!否則,我就跟她同歸於儘!”手下的簪子又往裡進了一點點。
她身上的殺氣不是作假,王小姐的嚇得眼淚直流,不敢張口怕簪子劃破喉嚨,隻能哀求地看著那兩人。兩人對視一眼,終於做了決定:“好。”
幾乎是他們話音剛落,芙蓉就趕沈獲,“快走!右邊!”
沈獲的猶豫,在看到她通紅的眼角後化為烏有,拔腿向來時的路跑去,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其中一個男子還盯著沈獲消失的地方,似乎有追回他的打算,芙蓉卻一直沒鬆手,耳朵豎起捕捉樹林裡的聲音,直到確定沈獲已經跑遠了,她將簪子一丟,鬆開拽著的頭發,把王小姐給放了。
王小姐受了驚嚇,哭哭啼啼地半天都爬不起來,還是一個男人看不下去,伸手托了她一把。芙蓉鄙夷地看她,冷笑了一聲。
聽到這聲冷笑,王小姐怒從心頭起,轉身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小姑娘身子輕,這巴掌又來得毫無預兆,芙蓉被打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原本白嫩的臉頰上很快就腫起了五個指印,一雙杏核眼蒙了淚,芙蓉捂著臉,真的是要氣死了——要不是那兩個男人在這兒,她非得衝上去扇她十個八個耳光再揪光她的頭發把她打得親娘都不認識!
王小姐打了一巴掌還沒消氣,準備上手再來一下,被那二人攔住,其中之一說:“時候不早了,趕快走吧!寺裡現在可能已經發現了。”
另一個也勸道:“王姑娘忍一忍,世子的大事重要。”
提到意中人,王小姐天大的氣也忍了,冷哼了一聲,甩手走了。芙蓉轉了轉眼珠子,懷疑接下來自己可能會被打暈抗走,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彆打暈我,我不會掙紮的。”
之前扛著她過來那個男人嗤笑一聲,根本不相信,上來就是一個手刀劈在她後頸。暈過去之前,芙蓉想:“以後我一定要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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