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忽然說道:“兒子,其實有沒有錢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咱們家是從苦日子裡熬過來的,就算現在過得再拮據,那也比以前強得多。媽隻是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強。你弟從上次離家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你是當哥的,而且又有工作,能幫一把就幫他一把,畢竟是親兄弟啊。”
莫勇連續深吸幾口香煙,然後走到我媽麵前,坐下來說道:“媽,不是我冷血無情,你們就當沒有他這個兒子,我也權當沒有兄弟,莫凡怙惡不悛,屢教不改,已經無藥可救了,就算現在不進去,將來也還得進去,坐過牢的人,有幾個能改邪歸正的?”
我媽一聽這話,頓時顯得緊張至極,激動中急忙握住莫勇的手追問道:“莫勇,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弟弟又做了犯法的事情?他現在在哪,你馬上打電話叫他回家,就說我找他。”
我媽手上沾滿泥土,莫勇猛地將我媽的手甩開,皺起眉頭說:“媽,何必呢,連警察都教育不好莫凡,你能教育好他?再說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打電話他也未必會接。”
相比我媽來說,我爸明顯要冷漠得多,沒好氣地瞪了我媽一眼,冷哼道:“把他叫回來乾什麼?路是自己走的,又沒人逼他做犯法的事情,既然做了,那就必須去承擔後果。莫勇說的對,既然管不了,那我們就彆管,過好自己的日子。”
說真的,我爸的話讓我心寒意冷。
當初我爸不是沒有懷疑過四年前打傷陳誌剛的人就是莫勇,可當時他並沒有讓莫勇去自首,反而拐彎抹角地讓我放過莫勇,可到了我這裡,我爸的態度就是讓我自生自滅,這就是我和莫勇的差距。
我本來還想進去的,可聽到我爸這樣說,頓時間打消了這個念頭,然後揚長而去。
從村子裡出來,一輛眼熟的轎車停在不遠處的路邊,原來曆飛花還沒有走。
遲疑了幾秒,我硬著頭皮走過去,“曆警官,你在等人?”
“廢話少說,上車。”曆飛花看都沒看我一眼,態度不僅冷漠,還高傲至極。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隨即打開車門坐進去說:“曆警官,生氣對身體不好,有火你就朝我發出來,彆心疼我。”
“我心疼你?!”曆飛花杏眼圓睜,直勾勾地盯著我,咬著銀牙說:“這有鏡子,你好好照照,你有哪點值得我心疼?”
“曆警官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有火就對我發泄,發泄出來會好受很多。”我解釋道。
“少在我麵前油腔滑調,我不吃這套!”
“那曆警官吃哪套,我改。”
“不需要!”
我聳了聳肩,滿臉無奈道:“既然曆警官這樣說,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你繼續在這裡生氣,我忙我的事情去了。”
就在我準備下車的時候,曆飛花忽然冷喝道:“有本事你下車試試!”
“……”我有些無語道:“曆警官,你什麼都好,就是這脾氣實在是……我這麼沒脾氣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曆飛花不屑地冷哼一聲:“嗬,這麼說,你一直在包容我?我需要你來包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