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裴榆的速度還是很快的,秦守月拎著第一次乘坐飛劍險些晃吐的杜石剛剛落地,那邊握著枯風草的裴榆就直接衝入了城主府內。
秦守月沒急著跟上去,而是抬頭看了眼城主府如今的模樣。
出乎她意料的是,整座府邸不像城中其餘的華麗建築那般倒塌大半,隻是除了稍顯老舊一些之外,和她記憶裡的樣子並沒有太大的差彆。
隻是門口的那塊兒牌匾從“城主府”換成了“靈藥宗”。
這一刻,秦守月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被她握著的靈劍卻是瘋狂震動起來,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強烈的殺意,隨時準備著揮出強大的劍氣。
杜石先前在飛劍上一個不小心吸進來了幾口冷風,現在狠狠咳嗽了幾聲才慢慢緩過來。
這下子他也顧不上在秦守月這個金主麵前殷勤討好了,連氣兒都沒喘勻呢,就追著裴榆往裡麵跑。
彆人不清楚,但幫著城主府乾活兒的杜石卻很明白,那些靈藥宗的弟子對待他們這些凡人可不像眼前的女修這般寬容,裴榆若是冒犯了對方,是真的會被他們打死的!
秦守月抬手對著杜石丟去了一個靈力烙印,一旦有人敢對他出手,這靈力烙印會護他一命,並將對方的位置告知秦守月。
她同樣邁步進了城主府,卻跟著杜石走,而是繞過垂花門朝著後院走去。
然而這一看,卻讓秦守月身上的殺意越發濃烈起來。
屬於她和姐姐的屋子如今被搬了個乾淨,連一件家具都沒留下。
等她進了自己爹娘的屋子,卻發現這裡雖然被搬走了許多貴重的物品,但床榻桌椅這些都還留著,而且裡麵還有人生活過的氣息,隻不過是陌生人的氣息。
“小月,你還好嗎?”雲寶此刻已經被秦守月身上快要遮掩不住的殺意嚇到了,她有些不安地用毛茸茸的大尾巴蹭了蹭秦守月。
秦守月閉了閉眼,強行按捺住想要拔劍斬人的衝動。
“當初我離開之時,分明請求還存活的幾位護衛將後院用結界封住,希望能保留這裡的一切。而今不僅結界沒了,連我爹娘的屋子裡都住進了陌生人。”
她咬著牙,眼眶不由地紅了一片“好啊,好一個長嵐宗,好一個靈藥宗!我早該回來的,我不該耽擱這麼久……”
不過沒事,她既然回來了,此後斷月關就再也和長嵐宗無關了!
……
裴榆不是第一次進入城主府了,他曾試圖跟著杜石一起幫著靈藥宗的人做事,這樣至少比出去采藥掙得多一些。
然而當初的他懷著一腔忐忑踏進城主府的大門,又帶著滿腹的失落離開。今日他走進來時,心中卻隻剩下了憤怒和委屈。
他知道那些被靈藥宗安排駐守此地的弟子,白日裡一般會出現在前院的議事堂中,所以裴榆毫不客氣就直接闖入了議事堂內。
大門猛地被推開,幾名穿著靈藥宗弟子服的煉氣期修士正無所事事地翻看著這裡的書籍。
這裡麵大多都是秦家人從前搜集的地方誌,以及各種珍貴孤本。修士們對不能幫助自己修煉的東西都沒什麼太大的興趣,所以他們隻是隨手翻翻看,打發無聊的時間罷了,對於這些書籍沒有絲毫在意。
更有幾本被精心放置在玉盒中的書籍,如今卻淪為了他們拿來墊桌腿的廢物。
裴榆的忽然闖入讓幾位修士皆是一驚,他們在此地安逸了太久,都忘了要隨時將神識展開觀測四周的情況。
但驟然被一個凡人闖入了屋內,五個人裡修為最高的那個登時拉下了臉來,冷聲斥責道“你是誰,怎麼敢隨意闖入城主府中?如此對我們靈藥宗不敬,你們斷月關今年是不想要暖體丹了嗎?!”
這樣的威脅對於斷月關那群凡人來說向來很好用,一般而言,隻要他們說出這句話,那些敢冒犯他們的凡人就會立刻跪地磕頭,祈求他們的寬恕。
然而今日這話卻不起作用了,赤紅著眼的裴榆像是沒有聽到他們的威脅一般發問“枯風草是煉製二品丹藥的靈草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