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餘對這地下室的潮濕空氣感到不適, 他輕咳一聲,“人是你殺的,隻要你去把認罪了, 溫希就會被放出來。”
“你以為我不想嗎?!”
徐安丞猩紅的眼底滿是絕望和崩潰, 他抱著頭蹲在楚餘的麵前, “宗景的妹妹是二王妃, 她早就知道溫希和我的關係,如果我認了罪, 她怎麼可能就調查到此,怎麼可能會會輕易放過溫希!”
“可溫希沒有殺宗景, 她沒有參與進來。”
徐安丞低著眸沉默, 他癱坐在地上。
“你還不知道吧,當年有人舉報宗景性.侵繼女的時候, 不僅有溫希的媽媽當麵證明,還有二王妃的擔保。二王妃一直由著他的兄長殘害少女,溫希的媽媽隻所以能進宗家, 就是因為她把溫希送到了宗景麵前……”
楚餘皺眉, 他無聲地看著徐安丞崩潰著。
“那天溫希本來是想毒死宗景的,可惜沒有成功。我見事情要暴露了, 索性就把宗景給殺了。我本以為他們會找上我, 可誰知道,他們偏偏就找到了溫希計劃毒死宗景的毒藥!”
徐安丞的發梢淩亂, 精力交瘁, 神色看起來高度緊張。
楚餘嘗試在身後動了動手腕,他淡然道,“你可真傻,救溫希的方法有很多種, 而你偏偏給你們倆選了條死路。”
“宗景有皇家庇護,就算是有證據又能怎麼樣,皇家照樣會保他。我們哪還有什麼活路?”
徐安丞眼角流出淚,他笑得抽搐,“除了讓他死,我已經想不到第二種解恨的方式了。”
楚餘歎了口氣,不再做聲。他的手腕因掙動而被磨紅,他倒吸了口氣。
沉默了三分鐘不到,他感受到徐安丞的情緒在漸漸穩定。
他嘗試地問,“現在幾點了?”
徐安丞低著頭,在離楚餘遠處的陰暗角落坐下,低眸執著地磨著刀,“現在是晚上。”
楚餘瞥了眼那把反著光的刀麵,心中暗生寒意。
“能開窗嗎?這裡麵太悶了。”
徐安丞冷著臉說,“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那些心思,你隻要老實配合我,等秦宿把溫希保釋出來就行。否則……你的命現在在我手裡,我隨時都可以了結你的生命。”
楚餘將手指握緊,他能想象秦宿發現自己被綁後震怒的模樣。
他應該……很擔心吧。
徐安丞將匿名信息發給秦宿後,他無神地看了眼眼睛睜得極大的楚餘 。
“彆緊張,我不想殺你。我比你更希望秦宿拿溫希換你。”
……
地下室越發冷清,冷得楚餘渾身都在微微打顫。
好像夜深了,又好像天明了。
“可以,我保溫希出來。”
秦宿的聲線冷冽,“不過,如果他身上有任何的一個傷口,或者是出了半點的意外,你和溫希就都得死。”
徐安丞,“你真的能保溫希出來?”
“這你不用管。記住交換地點,楚餘要是沒事,你的溫希也就沒事。”
徐安丞緊張地手心直冒汗,“好。”
地點在化工廢棄場,六樓樓頂。
楚餘的頭上被蒙了黑布,他看不清事物,但是能明顯地聽清楚天空中盤旋著的軍用直升機轟動的聲響。
他被徐安丞拽到了擋板後麵,徐安丞對著對麵高喊道,“你先把溫希放過來 ,我再把楚餘放了!”
秦宿手握警告器,他在快速搜尋楚餘的身影,“我可以先放溫希過去,但前提是我需要保證楚餘是否安然無恙。”
徐安丞喊道,“楚餘現在我手裡,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
“你彆忘了,溫希也在我手裡。”
徐安丞猶豫了幾番,他心裡急得如千萬隻螞蟻在咬。
讓將楚餘頭上的黑布取下,將楚餘扶起來,在擋板外露出身體。
秦宿眼神犀利,他終於看見了那抹令他心急如焚惦念許久的身影。
秦宿指揮身後的士官將壓製溫希的電子手環取下。
溫希的麵色蒼白,像是剛經曆過酷刑的虛脫模樣,她吃力地走向兩方對峙的中央地帶。
秦宿身後的士官接舉起槍.支,直升機的炮火也通通隻向了溫希。
“乾什麼!你們乾什麼!”
徐安丞慌亂地拽住楚餘,將刀抵在楚餘的脖頸上。
“秦宿,你彆出爾反爾!你答應過我放了溫希的!”徐安丞焦急地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