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你大可放心,組織決定了的事,不是哪一兩個人就能夠改變的。”
歐陽誌遠吃了口菜,說起這件事,雖然結果已經很難改變,心裡難免有些不甘,事業遇搓,婚姻失敗,母親住院,繼而連三的打擊,讓他心中很不是滋味,索性問服務員要了幾瓶啤酒喝。
孫玉梅給歐陽誌遠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那雙勾人的眼睛凝視著歐陽誌遠,一副開誠布公的樣子,笑道,“誌遠,其實我知道,你對這件事有意見,你不甘心,對嗎?”
歐陽誌遠也不否認,喝了杯酒苦笑道,“有意見,不甘心又如何?組織決定的事,我改變不了,不過我還是要祝賀你,既然你今天大老遠來了,我先敬你一杯。”
歐陽誌遠端起酒杯和孫玉梅一碰,仰頭一飲而儘。
孫玉梅也不含糊,也是一口乾掉了一杯啤酒,敞開了自己的心扉,“誌遠,我想說的是,咱兩是一起考入龍山鎮的,你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也一直是我學習的榜樣,這次換屆,你上副科是眾望所歸。我一直沒想著和你競爭,可是老劉出了事,你也受到牽連,既然這個機會擺在我麵前,我覺得我還是應該爭取一下,你覺得呢?”
其實歐陽誌遠也理解,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哪個人甘心一輩子原地踏步,被人一直擺布。
他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你說得對,這樣的機會每個人都有權力爭取,機會擺到了你麵前,你不爭取才不正常。”
孫玉梅很欣慰,“你理解就行,來,這杯我敬你,謝謝你的理解。”
孫玉梅再次和歐陽誌遠碰了一杯,很是好爽的一口乾掉,這個爽快勁兒,與平日裡那種文靜的樣子判若兩人。
兩人作為當年同一批考入龍山鎮僅剩下的兩名公務員,隨著話匣子打開,漸漸就打消了心中的隔閡。天南海北的聊起了先前的一些事,尤其是當初在南州市參加初任培訓的一個月時間裡,青春年少的他們,朝氣蓬勃,心懷理想,那些美好的記憶浮現在腦海,讓人很是留念和懷念。
在體製五年的浸染,很多東西都在無形中不知不覺發生變化。而今聊起前塵往事,歐陽誌遠第一次覺得無比的輕鬆愜意。
他也想通了,自己落得現在這個境地,並不是孫玉梅一手造成,甚至可以說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酒過三巡後,他向孫玉梅明確表態,“玉梅,你大可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意見,我隻是痛恨自己沒本事,要事業沒事業,感情也很失敗,你放心,禮拜一我一定會投你一票。”
歐陽誌遠的話,讓孫玉梅徹底不再擔心,不過她似乎從歐陽誌遠的話裡聽出了他感情上好像出了什麼問題。
不勝酒力的孫玉梅,在兩瓶啤酒下肚後,臉蛋兒紅撲撲的,眼神也有些迷離,但還是忍不住問他,“誌遠,怎麼了?和老婆吵架了?”
“玉梅,我不管你是不是為了禮拜一考察的事情而來,但我還是要替我媽謝謝你,謝謝你來看望她。”歐陽誌遠回避了這個問題,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眼下事業受挫,老婆又跟人跑了,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這種事就連自己最親的父母都無法開口,更彆說孫玉梅了。
孫玉梅也不否認,“誌遠,你說的沒錯,我今天來見你,的確有這個因素,但也一直想和你聊聊,我知道劉出事後,你的事業也受到了影響,對你的打擊肯定不小,我還是希望你能想開點,以你的能力,後麵還有很多機會,我相信你一定會東山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