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部長,我都在省機關兢兢業業乾了快二十年了,哪次不是我找組織呀,如果我不找組織,組織能看到我這些年的努力付出嘛,組織還不是您賀部長嘛。”範曉燕話糙理不糙,說話間,起身走上前來,挨著賀豐年坐了下來。
感受著範曉燕身上散發出的成熟的女人氣息,賀豐年心臟忍不住砰砰直跳,神色有些局促不安,故作冷淡道,“小範,你這是乾什麼?萬一有人進來了,挨得這樣近不好。”
“門我反鎖了,不會有人進來的。”範曉燕說著話又往賀豐年身邊挨了挨,眼神愈發迷離曖昧。
“小範同誌,坐過去,不要這樣!”賀豐年一陣慌亂,低聲喝斥。
賀豐年雖然在嗬斥自己,但範曉燕卻察覺到他神色裡的慌亂不安。她早就摸清了賀豐年的情況,家裡那位是大學同學,家世顯赫,但長著一口大板牙,滿臉麻子,是當年山南政法大學有名的醜女。從鳳鳴縣小山溝裡走出來的賀豐年,年輕時也是儒雅帥氣、玉樹臨風,也找到了一個同樣來自農村的漂亮女生做女朋友。他沒成想被學校裡最有名的醜女給盯上。
賀豐年一開始對於醜女的窮追不舍和死纏爛打是回避和拒絕的,但當年大學畢業,賀豐年家中無權無勢無背景無關係,被分到了山南省西部一個偏遠山區的獸醫站工作,女友也因為分配到了距離賀豐年直線距離最遠的東部地市,兩人不得不終止了這段水晶般的純潔戀情。原本試圖依靠自己的努力來獲取事業上進步的賀豐年,在兢兢業業努力工作兩年後,卻發現所有努力都是徒勞,和自己一起分配到那個偏遠鄉鎮七站八所的其他人,都通過各種關係去了縣裡或市裡。獸醫站一位形象邋遢、麵容枯槁的老同誌在一次酒後告訴賀豐年,這年頭在體製裡工作,沒有背景,就彆想出人頭地。從這位老同誌身上,賀豐年看到了多年後的自己,看到了理想與現實的殘酷差距。
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賀豐年終於向命運低頭,在兩年後主動聯係上了醜女。賀豐年並不知道,分配工作拆散兩人,都屬於醜女卑劣的計劃。見遭受到現實毒打的賀豐年終於主動聯係自己,醜女得意忘形,迫使賀豐年與自己結婚。自從屈服於醜女後,借助醜女強大的家庭背景,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賀豐年的仕途之路一路坦蕩,先是從獸醫站直接調回省城,幾次輾轉,去下麵縣區擔任幾年一把手後,從組織口一路攀升,官至現在的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長,手握全身乾部人事調整大權。
但賀豐年與人老珠黃,天生就獐頭鼠目大齙牙的妻子之間從來沒有過任何感情,有的隻是逢場作戲。而且妻子平時對賀豐年管的十分嚴厲,讓他幾乎沒有接觸其他女人的機會。
對於美女,賀豐年的內心是渴望的,但多年來卻又不得不隱忍。
範曉燕不但沒有挪開,反而又往賀豐年跟前湊了湊,酥香的成熟嬌軀幾乎緊貼著賀豐年,感受到了他因為緊張而微微抖動,語氣溫軟道,“賀部長,您乾嗎這麼拒絕我呀?是不是嫌人家人老珠黃了,沒有那些小姑娘漂亮呢?”
賀豐年砸了咂嘴,強作鎮定道,“你這分明是胡說八道,我賀豐年是那種人嗎?我一心撲在工作上,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想法?做過這樣的暗示?範曉燕同誌,請你自重!”
範曉燕嘴角扯了一下,想笑又沒笑出來,那表情分明是對賀豐年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