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縣衙捕頭,山河武師(1 / 2)

夕陽斜,桑村炊煙。

織膜衣,一躍新天。

“如今,才有了行走州縣的底氣,那些年輕龍虎,也還在三關左右,正是我奮起直追的時候,天下風雲,可不該由那些大戶人家獨攬。”

項稷眉眼銳利,刀眉入鬢,倏爾一笑,赤足點地而起,雙臂一展便如雄鷹騰躍滑翔出兩丈遠,竟是化用出了鷹爪功的鷹飛之形入步伐,飄搖趕向黃老醫的屋舍。

唰!

什麼東西?沿途村民隻覺一陣風吹過,回過頭來什麼人影也見不著,倒是地麵沙土上模模糊糊顯出個鷹爪般的痕跡來,那是換勁彈地時的發力痕跡。

一些習練輕功者可不留痕跡,可那等武學比之刀劍拳掌類還要難尋,是多少世家與門派的立身之根。

“武師!”

院落前,負責留守的捕快皆是一驚,敏銳察覺到了一種武師獨有的意誌氣韻。

在那豔紅的夕陽晚霞中,一位背刀赤足的少年騰躍而來,第一個刹那注意到的,便是他那雙眼睛,如鷹一般淩厲的眼睛。

第二眼,便是他肌體表麵一層薄薄的透明角質,也是眾人判斷出實力的根源,是最明顯的‘皮甲膜衣’特征。

“他,他?他,三日成了武師?!”

此前有過交手的馬大眼與朱黑皮更是心中驚愕,麵上都控製不住的露出意外之色,實在是料想不到。

那可是武師啊!踏足五天關的人物,三日便突破?

“十五歲的武師,足以揚名十裡八鄉,去郡縣搏功名了!”

“了不得,真是了不得,你說這樓桑村到底是什麼地方,奇人異事紮根往外冒?”

院內外的捕快都被吸引過來,一片嘩然,盯著項稷目光熱切的像是要將他扒光研究一般,各個抓耳撓腮,聯想到自己的武道之路,不由歎氣起來,真是對比強烈。

“這般資質,若能得到世家大族的心法苦修,來日外功大成恐怕都隻是起點,有機會完成神通序列的儀式。”就是在此的另一位武師捕頭也忍不住驚歎,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英雄出少年啊。

要知道,光是武者就足以在縣村之中占據一席之地了,入官府可為捕快,入村可為教頭;武師更在郡中也是號人物,在衙門裡位居捕頭,於縣鎮與城池中皆有開館授徒的資格,從軍也是一位‘伍長’,就是一些家族也願意招募這樣的門客,真正實現了地位變遷。

而這皮甲膜衣的層次一發力,皮膜就如牛皮一般堅韌,最高可達三寸厚,身懷一牛之力,單指能開百斤弓連射,徒手能殺五位全副武裝的武者士兵圍攻,肌膚內外都長出角質層皮膜,猶如薄鐵鎧甲,可擋刀劍飛針,自保能力更是足夠,行走荒山野嶺都不怕。

噠、噠,在眾人豔羨與複雜的目光中,項稷不緊不慢的走來,雖是赤足,但卻不染塵埃,自有勁力附著腳下,震開泥沙。

“捕頭,請借百斤弓一用。”

忽地,他看向那位武師捕頭,要以大弓試試如今的氣力。

捕頭一怔,也不猶豫,抬手一拋便送來了自己的百斤大弓,此弓色澤暗黃,為上等古木所製,兩頭鑲嵌鐵紋與官府印記,弓弦更是以狼筋所製,有一種莫名的涼氣。

“好弓。”

項稷輕撫弓身,而後雙腳大拇指外蹬,小指裹抓,雙膝外分,雙臀內吸,腰暗進胸明出,左右蹲馬步張開,雙臂猛地操弓揚起,竟隻伸出了一根手指,勾指拉弦。

嘣!

下一瞬,整個弓被一下拉成滿月,一鬆弦,發出了清脆有力,堅實的聲音,雖不搭箭,但卻有股勁引風而出,砰的一聲在一旁大樹主乾上留下了指頭粗細的印子。

“單指開弓力百斤,的確是武師層次了。”

那捕頭頷首肯定,這一露功夫便知,武師底子紮實,筋骨打熬有成。

嘣嘣嘣!然而轉瞬之間,項稷指節連動,以一根手指反複開弓發弦,徑直九聲悶響傳出,震落樹乾枝葉。

單指開弓,連射九箭!

開弓單指力百斤,九箭連出,讓在場的捕頭都是頓住,話語卡在了喉嚨裡吐不出,麵色發怔。

這是剛突破的武師?

怎麼比他們還生猛!

練皮武師,每一根指節都可開百斤大弓,一指‘隨時隨地隨意’一揮便有如此力道,五指成掌成拳時自然威能更甚,隨心所欲揮灑的力道都是源源不絕。

“我的娘,這是要震聾人不成?”一眾捕快雙耳嗡嗡,仿佛那大筋就在耳畔起起落落一般,渾身筋肉竟然都浮現出了一種酥麻感!

如此表現,也無怪世上還有些音波功夫,專門以‘樂道入武’了。

“短短時日成就武師,孩子,你就有著常人遠遠不及的天賦。”

“哈哈哈,以山河小兄弟的功勞與實力,來我縣鎮衙門裡,也能當上為捕頭,到時候人手一層皮甲、配發刀劍長弓,豈不是活得舒坦?往日裡,這尋常百姓私藏這些可都是要登陸在案的,否則便是招引禍患,唯有官府才能戴甲出入各地。”

很快,聽到動靜的黃老醫與縣尉王謙就趕了過來,見到項稷武功有成,皆露出笑意。

官府衙門,曆來都是有著朝廷留下的武學,不僅分立十八般兵器,更是側重‘剛柔’兩麵,重剛猛衝殺的武學皆冠以‘坤山’前綴,重棉柔變化的武學則加以‘百花’之名,此前馬大眼與朱黑皮習練的便是百花武學。

而武師級彆的捕頭,在縣裡衙門中也屈指可數,饒是身為涿郡治所的涿縣,自周遭十裡八鄉、自外地招攬,也不過才區區四位而已,這還是官差!

也隻有在那些一州主城裡,高手才多些,機遇也多些。

“托縣尉大哥的助力與老師傅的指點,方才有此成就,應是山河謝過你們才是。”項稷並不自傲,拱手一禮,謝過了兩位前輩的相助。

若無鷹爪功指點與每日大魚大肉藥膳的供給,他要練皮成功,恐怕也得再來一個月的功夫。

“哈哈哈,你且隨我來。”黃老醫聽的舒心,索性叫上他來,一同進了自己的屋舍。

與尋常人家不同,這裡不擺床鋪,就連桌椅也沒有,屋內香煙嫋嫋,隻得見一張長達三丈的條案上,供奉著瓜果麵食,條案後,是一座一人高的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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