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為例。”他總是這樣回答她。
一晃幾個月過去,高三成人典禮,她的父母都忘了那天也是她的十八歲生日。
她抱著很多書艱難地走出校門,馬上就要高考了,忽然間有些迷茫。
他騎著以前顏老校長的自行車,還帶後座,但是並不突兀,“冉寧,你父母沒有來接你嗎?”
“沒有,他們很……”忙
“我送你。”我可以為了你不忙。
她的十八歲,在他的單車後座上度過。
她那天穿著實驗的校服,回家路上有一個服裝店,櫥窗裡有條很漂亮的小裙子,她早就想要了,奈何價格不菲,永遠都是看看。
“冉寧?”他停下車。
“嗯?”她下意識站起來。
“十八歲生日快樂。”
“……”
她那天穿了件白裙子回家,冉媽媽劈頭蓋臉問她是不是早戀了,臨近高考整這麼一出幺蛾子。
她第一次忤逆父母,一改乖乖女形象,她笑了幾聲,“媽,我倒是想早戀,可是……怎麼可能呢。”
那個人距離她太遠了。
他是她的老師,他年長她八歲。
驚豔她十七歲的人,陪她到了十八歲,送了她一條白色的裙子,然後親自送她離開,和他相距大半個國家。
當上實習老師來報道的那天,她穿了件白裙子,裙子有點短,王老師都示意她這樣影響不好。
但是,這條裙子她隻穿過兩次,一次十八歲,穿完就壓了箱底,一次她二十一歲,穿在他的二十九歲。
時隔四年,他把《白夜行》還給了她,她把白裙子再度壓了箱底。
顏校長,永遠都是顏校長,就算她當上了老師,對她的介紹也永遠是顏息帶出來的優秀學生。
他們是師生,一道深深的烙印。
她沒皮沒臉纏著他一個月,換來的是他刻意的疏遠。
後來,他就走了。
冉寧離職那天,拿到了她的檔案,裡麵並沒有那份荒唐的申請書,隻有他寫的調職說明,難怪是他走了,她什麼事都沒有。
學校操場上的銀杏樹葉子落完又茂盛了一樹,她看著她檔案裡的黃色銀杏葉,又摘了一片綠色的放進去。
五年過去了。
她是冉老師了,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學生了。
“走吧,冉寧,去找尋更光明的前程吧。”王老師拍了拍她的肩膀,“顏息被調到了外市實驗,我一侄子在那裡當年級主任,要不要我幫你推薦一下?”
她有些驚訝,“老師你……”
“小冉啊,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