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熱鬨嘈雜。
裂甲大公坐在首席,怒潮大公坐在次席。
眾臣位列下首。
有貴族送來了奇珍異寶。
坐在龍堡廳堂的貴族騎士便有四五十位,內圍是貴族,外圍是騎士,此地沒有常人。
有裂甲的封臣、有怒潮的封臣、其餘則是諸侯和諸侯帶來的征戰騎士。
貝希特斯是諸侯之一,此番肯來是在響應怒潮大公的號召,無疑是給足了麵子。
他讓人搬來一個鍍金的箱子,侍者將其打開,百斤鮮紅晶體赫然堆在其中。
食鹽的價格是按照銅幣來算的,但血鹽隻能用金幣來衡量。
這是貝希特斯家族掌握的獨有資源。
裂甲大公不在乎這點東西,但不能沒有表示,所以他對貝希特斯輕輕頷首。
貝希特斯的家主低頭致意,轉身和彆的貴族攀談起來。
怒潮大公的號召力非同小可。
這場宴會從通知到舉辦,用大半年的時間,將這些能影響大地局勢的重要人物集結起來,要發動一場即將席卷大半個陸地的戰爭,旨為維護征服者秩序。
來自冰島的安德魯和熱夏群島的伊斯特討論南北海岸差異;怒潮的封臣艾爾伯爵在和格拉斯爵士籠絡舊情、後者是怒潮大公第一騎士;爛泥沼澤的沼澤主勞倫特和貝希特斯討論做買賣的問題;野獸卡特和高原的岩石城主開懷暢飲、不斷碰杯……
“您心情不好?”派恩說。
宴會的吵鬨蓋得住他們的對話,這裡足夠高,也足夠遠。
“莫亞該出現在這裡。”
“您那位反叛的封臣家族?蓋爾和馬科爾帶著您的意誌去鐵郡,他們說莫亞伯爵見陰謀敗露,便先下手為強,所以他們迫不得已殺了他。”
大公冷冷道:“因為他們隻敢這樣說!”
他身體臃腫,體重拖累的他有時候說話都要喘氣,現在話語充滿陌生和冷硬。
“如果他們敢說冤殺了莫亞,我就會剝奪蓋爾的所有權利,把你們逐出龍堡,然後……”
“……派恩,你要挑起我們之間的戰爭嗎?”
“不,請您相信我——這片大地我誰都不怕,但唯獨不願與您開戰。我從未忘記,我父親將我拋棄,是您養育了我。”
“你真這樣想就好了!他們都說怒潮家的人心思莫測,不可揣度,沒人能預測深海洋流的去向,所以也無人能洞悉伱們的念想。我知道那是你們怒潮家的本性……但我做錯了什麼,讓你如此對待我,來謀害我的封臣?!我問你,莫亞家族是否忠誠?”
“是!”
他早有確切答案,如今聽到承認,眼前一黑,絕望的閉上眼睛。
他要見他的封臣。
他們卻借機發揮,殺了他,剝奪他的榮譽,去編造莫須有的謊言,讓他含冤而死。
這應該嗎?
他該怎麼和彆人解釋他的長子和怒潮大公合謀殘害了他的忠臣?
是他的不智和昏庸導致了這一切。
他太久沒理朝政,對那些事務不再敏感,常年沉迷溫柔鄉、醉生夢死,竟不知外界局勢發展到了如此激烈的程度。
他該怎麼去報複他們的醜惡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