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幫助褻瀆者就等於和整個諸神世界為敵,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和魄力?
“放箭!”他高聲叫道。
來不及思索了,那些船隻駛進射程範圍了。
箭如雨下的同時,後方的騷亂如瘟疫般在急劇擴散,而且越來越清晰。
像是無形的牆壁在迅速推進,凡是觸碰到的人,隻來得及發出慘叫,繼而再無聲息。
河岸旁的守軍也開始惶恐不安起來了,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啊!”又有人發出慘叫。
赫裡斯霍然轉頭,瞳孔驟縮,一支陌生的軍隊從他們的營地中殺過來了,這幫陌生的家夥明顯是一路狂奔過來的,口鼻噴吐熱氣,和冷空氣混雜,形成濃濃白霧。
他們訓練有素,身手矯健,共有數十個小隊,每個小隊約有十餘人,或端長矛,或持輕盾,直接戳爛了他們的屁股。
後方守軍試圖去迎戰,卻被乾淨利索的殺掉了,一路上竟遇不到阻攔者,無一人折損。
因為他們全都穿著完整板材鍛造出來的鋼鐵板甲!
赫裡斯頓時呆住了。
這可是征戰騎士級彆的裝備,眼前這數百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身先士卒的步戰騎士大吼道:“第五大隊!第六大隊!跟著我衝爛他們!準備迎接咱們的王!”
後方的兩位掌旗官舉起了五米高的旗杆,掛在杆頭的旌旗迎風招展,荊棘鐵環從中躍出,和河麵上的船隻旗幟遙相呼應。
赫裡斯如遭雷劈!
幾百個步行征戰騎士像是捅進豬肉的利刃,衝入人群,大開殺戒。
赫裡斯驚駭欲絕發現他完了,他試圖讓守軍去對抗後方的偷襲者,但後軍變前軍的難度太高了,現在他們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要打誰。
嘭!
飄蕩在河麵上的船隻也終於靠岸,
跳下來一個又一個的輕甲士兵。
前線在交戰,後方也在交戰。
……
半個小時後,整個河岸都被鮮血染紅。
元帥赫裡斯戰死,守軍的營地被一掃而空。
一千五百餘人或是被當場殺死,或是走投無路,跳進河裡,被凍死淹死。
約莫俘獲七百餘人,另有數百人趁亂,忙不迭的鑽進了野樹林裡,追擊難度太大,河穀軍隊選擇放棄,任由他們離去。
七百老兵喘著粗氣,在各自小隊長和中隊長的約束下,簡單做了休整,整整齊齊的在河岸邊站成方陣。
一艘帆船漂流而來,撞在岸邊,數十個士兵拉扯繩子,保證其穩固。
羅曼踩著臨時搭建的木梯,一步步走下帆船,直到雙腳踏在這片被血染紅的土地上,那些屍體也被清理到兩旁去了。
“第五大隊、第六大隊恭迎王駕,希望這些場景沒有冒犯到您。”歸來的大隊長單膝跪地。
羅曼來到他麵前,“起來吧。法納,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油腔滑調。”
法納站起身,半年前羅曼命他為大隊長,率領第五六七大隊前去馳援海堡,這是一次磨礪,他做得很好,如今又帶著前兩個大隊回來了。
“您讓我們多學習的。”法納說道,他強壯黝黑,身材結實,曾經是斯格鎮的衛兵,如今也算獨當一麵了。
“我讓你們學點有用的。”
“您讓我們出去學習,可沒了您,我們也分辨不出哪些是有用的……”法納望著羅曼,多日未經梳理,濃密的胡子扯動起來,他喜不自禁的說道,“現在我們又回到了您的身邊了。”
“哼……”羅曼輕哼了聲。
他微微歪著頭,斜望著他,而後輕輕的抬起右手,那動作優雅的不像話。
那位大隊長虔誠而又恭敬的躬下身子,他表情充滿喜悅,視若珍寶的接住那隻右手,俯身下去,用嘴唇在其手背上留下輕輕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