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幸好順利!我剛才出了一身冷汗!”
“上個頭兒,因為魯王殿下的事,都被罰做大頭兵了.”
“那些小商販也可以叫回來了.咱應天,除了迎敵演練,還沒趕過小商販呢!”
朱檀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王妃,你相信本王.”
湯氏滿臉甜甜的笑。
“妾身相信殿下!”
朱檀皺眉道:“你分明沒信!”
湯氏忽然將頭輕輕倚在朱檀肩上。
“殿下,對妾身來說,你將妾身放在心上,願意哄妾身開心.這輩子,妾身便知足了”
朱檀聽到這話,頓時沉默不語。
隻是緊緊摟住了湯氏。
很快。
朱檀的車隊到了湯和府上。
朱檀並沒有停留,隻是讓人送湯氏和一些傭人進了湯和府裡。
自己繼續前行,趕去見老朱。
倒不是他這個王爺架子大,不把老丈人當回事。
主要是朱檀的身份畢竟特殊。
一方麵自己奉著聖旨,是陛下親自要召見的。
另一方麵,自己除了是湯和的女婿,最重要的身份,可還是朱元璋的兒子!
到了應天,不先見老爹,反而去見嶽父,實在不成體統,老朱挑起眼來隻怕湯和也要汗流浹背。
自己隻是荒唐,可不是傻,影響自己跟老朱感情的事,朱檀是絕對不會做的。
紫禁城。
宣政殿。
朱元璋一邊批閱奏本,一邊問道:“太子,檀兒快到應天了吧?”
朱標點點頭,道:“是,父皇,應該就是這一兩日了。”
朱元璋哼了一聲,道:“兗州府的錦衣衛傳來密報,這個老十也太不像話了!
怎麼敢私帶王妃回應天?
咱隻是給了檀兒自由出入藩地的權力!
可沒允許他的王妃隨便出走!
聖旨又沒有召見魯王妃,他這樣擅自帶著離開藩地,簡直豈有此理!”
朱標苦笑一聲。
“十弟向來不拘小節.父皇莫要生氣!”
朱元璋哼道:“咱就是看他這個不拘小節才生氣!
咱對他可是寄予厚望的,你看看他哪有個正經王爺的樣子!
將咱的聖旨當折扇玩,現在又不講規矩,亂帶身邊人進京!”
朱標苦笑一聲,勸道:“父皇,十弟尚且年幼,有些事,慢慢教導便是.”
朱元璋哼道:“咱等不及!這小子,為了跟晉商對著乾,不惜將鹽價降到4分銀子一斤!
咱前些時日命戶部和錦衣衛都查過了!
這個價格,便是將鹽賣到全國,最後扣除成本也剩不下三、五十萬兩銀子!
這國家的鹽稅可就毀了!
今後還得將價格提上去!
但是這麼一提價,豈不是將老百姓全都得罪了,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呐!
降價容易漲價可不容易。
這小子辦事總是這麼荒唐!
還有私帶魯王妃進京的事,哼!咱非罰他不可!”
朱標聽著父皇的吐槽,隻得苦笑一聲。
算了,現在父皇越欠火氣越大,還是等十弟來了再說吧。
忽然。
陳老太監湊了上來。
對朱元璋道:“陛下,魯王殿下回應天了,現在在宮門口求見!”
朱元璋聽到這話,哼了一聲。
“好啊!來得正好!宣!”
很快。
朱檀被陳老太監引著,來到朱元璋麵前。
行禮過後。
朱元璋看著朱檀,皺眉道:“老十!你可知罪?”
朱檀愣了愣。
什麼跟什麼我就知罪!
老頭子見了麵就不會好好說話嗎?
朱標湊上前來,對朱檀笑道:“十弟,好久不見!”
說著。
壓低聲音對朱檀道:“你這次做事有點過了!父皇不太高興,快認錯!”
朱檀愣了愣,對朱標道:“大哥.我沒做錯什麼事啊.”
朱標歎口氣。
“那你先認錯便是!”
朱元璋聽著兩兄弟偷偷耳語,哼了一聲。
其實這個畫麵他是樂於見到的,畢竟,作為一個農民出身,兄弟和睦的場麵才是老朱所喜歡的。
不過,現在自己是想給朱檀一個教訓,可不想就這麼輕輕放過他,哪怕太子在旁邊給他出主意,甚至為他求情,自己才不會理睬呢!
朱元璋皺眉道:“夠了,你們兩個悄悄話說完了吧!”
朱標對朱檀使了個眼色。
小聲道:“先服個軟!不管怎麼樣,父皇也不會真的怪你。”
朱檀做了個手勢,示意朱標放心。
太子含笑退後,對朱元璋道:“父皇,兒臣與十弟好久不見,方才一見麵,就多聊了會!”
朱元璋哼道:“咱在這裡問罪呢!嚴肅點!
老十,你可知罪?”
朱標滿臉期待地看著朱檀。
快服軟!
朱檀看著朱元璋。
“父皇,兒臣何罪之有?”
朱標的臉色,瞬間凝固。
老十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朱元璋聽到這話,頓時氣個夠嗆!
咱當皇帝這麼多年,要問誰知不知罪,還沒有敢說不認罪的!
敢說不認罪的,最後都背上了罪!
朱檀這個混小子!
哼!
老朱眼睛一瞪,道:“何罪之有?你的罪,咱都快數不過來了!”
朱元璋做了這麼多年皇帝,帝皇威嚴外露,聲音嚴厲至極。
若是個尋常臣子站在這裡,聽到這般嚴厲的問話,隻怕已經開始擔心自己的九族了。
就連一向頂著荒唐外衣的朱檀此時看著老朱吹胡子瞪眼,也有些害怕。
不過,他一想到自己的底牌。
瞬間來了底氣。
他看向老朱道:“父皇若是數不清,兒臣可以數,兒臣對數數比較擅長!”
朱標聽到這話,眼睛都直了。
老十瘋了吧?
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這不是明著跟父皇作對嗎?
還敢這麼頂嘴!
不遠處。
陳老太監被朱檀的話嚇得一哆嗦!
這魯王爺好大的膽子!
這麼跟陛下說話,接下來,陛下可要發火了!
果然。
朱元璋聽到朱檀的話,頓時博然大怒!
當初太子頂撞自己的時候,老朱都敢拔出劍來,去追著砍太子!
現在老十這個模樣,簡直比太子還欠揍!
不過。
老朱對太子終究是更疼愛一些。
即便拔出劍來,也隻是表麵生氣。
現在對朱檀,老朱則是真動怒了。
甚至還有些傷心!
自己明明那麼看重檀兒,想栽培他的.
輔政親王啊!
現在看來,這小子不配!
一邊想著。
朱元璋反而冷靜下來。
忽然一聲冷笑,麵對朱檀哼道:“好啊,你既然要數,那咱就幫你列出來罪過!”
說著。
朱元璋淡淡道:“你在長蘆鹽場擅殺鹽課司大使!可有此事?”
朱檀點點頭,道:“第一條!”
朱元璋一時氣結。
這熊孩子還真數啊!
好!
那便讓你好好數數!
朱元璋哼道:“咱隻給了你長蘆鹽廠的經營權,可沒允許你全國滿天下的賣鹽!
現在全國各處都是魯商鹽行在賣鹽!
你這算不算與民爭利,違背了咱的旨意!”
“第二條!”
朱元璋冷哼一聲,道:“這魯商鹽行賣的鹽,咱現在了解到的,是四分銀子一斤!
這個價格遠遠低於鹽引上規定的價格。已經違背了朝廷法令!”
“第三條!”
朱標看著朱元璋和朱譚在這裡對峙,心中焦急,忍不住對朱元璋道:“父皇.兒臣以為十弟”
朱元璋瞪了朱標一眼,道:“住口!這臭小子要對賬,咱不許你攔著!”
說著。
朱元璋對朱檀哼道:“這一次你私帶魯王妃湯氏進京,又該怎麼解釋?咱給你的恩旨上,隻允許你自由出入藩地,周遊全國也無妨,可沒有說允許你的王妃擅離藩地!”
“第四條!”
朱檀一邊說著。
一邊心裡暗驚。
老朱夠狠的!
這羅織起罪名來,看樣子早有準備啊!
連自己私帶湯氏的事情他都能提前知道!
朱元璋哼了一聲,道:“上麵所有的罪過,也不敵這最後一條!
朱檀!你將長蘆鹽場的鹽低價賣到全國,搶了其他鹽場的生意!
這一下子,朝廷明年的鹽稅怎麼收?難道隻靠你那100萬兩銀子嗎?
你這個人私心太重,禍國害民!咱現在看你是既傷心又失望!
朱檀,你現在可知罪了?”
朱標歎口氣。
父皇一下子給朱檀落下這麼多罪名,接下來可怎麼求情啊.
這小子也是自己明明一開始就告訴他要服軟了,怎麼反而越來越硬氣
做兒子的怎麼能跟父親犟嘴呢?更何況你還是個王爺,是做臣子的!
這樣頂嘴,豈不是目無君父?
老朱看著朱檀,滿臉的失望和憤怒。
朱檀聽到這裡,忽然朗聲道:“父皇!其他罪過,兒臣願意擔著,但兒臣可沒有禍國害民,更沒有什麼私心,請父皇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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