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多慮了。”綠芙輕輕放開秦若瑜的手臂,吐吐舌頭。
馬車緩緩地駛出崔府,小崔氏母女不知,今日等著她們的還有另一出好戲。
魏國公府的棲風亭內,今日真是花團簇簇,彩袖翻飛,丫鬟們進進出出,端茶換盞,客人們衣帶蹁躚,談笑生風,徐母坐在上首,感覺這些時日以來的沉鬱心情都被一掃而光。徐敏喝了一盞茶便坐不住了,嚷嚷著要帶秦若瑜去她的小書房。
徐母抬眼看向徐敏身側的徐玫,祖孫倆眼神皆是一閃,她嗬嗬笑道:“好,你們幾個丫頭自己去玩吧。”
盧蘭芝眼波一轉,嬌俏地笑道:“三丫頭,把你鄭家姐姐也帶上,姑娘家家的,她在這兒待著無趣。”
鄭殊略帶疑惑地看向盧蘭芝,卻隻見對方溫和體貼地一笑,仿佛就是一個當家奶奶在思慮周到地在待客,那鄭殊本就不是個心機高明之人,是以也不做他想,她也正想尋機會跟國公府的姑娘們熟絡熟絡,免得日後進府孤立無援,聽了盧蘭芝的話,便笑著走到徐敏身旁。
徐敏滿心疑惑地看向盧蘭芝,不是說好今日向表姐求助嗎,怎麼還要帶個外人?
流霜走到她的身邊,不著痕跡地掐了一下徐敏,笑道:“奶奶吩咐我去伺候幾位姑娘,姑娘們,走吧。”
徐敏隻好按下心中疑惑,上前去挽住秦若瑜,說笑著走了,謝蓁亦攜著徐玫的手,跟在後麵,鄭殊緊隨其後,流霜跟在她的身旁。紅渠習武之人,早看出這幾人間的眼神貓膩,隻是皺皺眉,不說話,跟綠芙不遠不近地跟著。
鄭氏心頭湧上一股不祥之兆,她拚命給鄭殊打眼色,奈何鄭殊不理。再要去望時,眼前卻對上盧蘭芝的笑臉,盧蘭芝輕輕笑道:“鄭大奶奶安心,小姑娘家家的,待在一處才有趣,我瞧著鄭二姑娘性情柔順,不會拌嘴的,況且,流霜還跟著呢。”
正是流霜跟著才不放心呢!鄭氏心裡這般想,臉上卻是立即堆出一個笑,目露關切地問道:“前些日子看你氣色不好,今日一見可真是好多了。”
盧蘭芝還未答話,博望侯夫人卻是煞有介事地點頭,道:“蘭兒的氣色,確實比上回要好。你哥哥過兩日就要回京了,你這般,他見了才能放心。”
“哥哥要回來了?”盧蘭芝一臉驚喜。
徐母笑得一臉和煦,道:“屆時可得請侯爺跟侯夫人過府一敘,還望侯夫人賞光。”
韓氏也是笑得一臉燦爛,道:“老太太盛情,自是要來的。”
趙氏聽了隻覺牙酸,她把頭轉開,卻又對上在親熱說話的崔氏姐妹,忽然,她覺得腦中靈光乍現,要提個話頭讓她們都羨慕羨慕自己,便咯咯笑著開口道:“侯爺跟侯夫人可一定要來,過些時日,可不就剛好趕上南平王府來咱們府上下聘嘛!”說完,笑得一臉得意,拿眼一一掃過眾人。
徐母一瞬變了臉色,眼神冷冷地射向她,暗含警告。
韓氏震驚地微張著嘴,難以置信地與盧蘭芝對視一眼,對方微微一笑,低頭去吹茶盞上的浮沫。
小崔氏則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崔氏,眼神中透著疑問:你這個大嫂還真的這麼蠢啊?
崔氏衝她微微點頭,那意思則是:沒錯,她就是這麼蠢。
鄭氏是靠趙氏吃飯的人,隻能低頭喝茶裝傻。
趙氏今日不知哪根筋搭錯,也許是覺得自己馬上要有一個王爺王妃的親家,可以挑釁徐母的權威了,她竟不顧徐母的眼神,繼續看向崔氏姐妹,對著小崔氏笑問道:“秦姑娘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不知秦夫人可有中意的人選?這京城的世家子弟,哪些好哪些不好,我都一清二楚,可以為秦夫人參詳一二。”
小崔氏淡淡一笑,道:“不必了,不勞國公夫人費心。”
趙氏吃了一癟,臉上掛不住,還欲再說。
韓氏忽然款款起身,笑著說道:“蘭兒,今日不是邀我們來逛園子的嗎?”
徐母忙笑道:“正是,我們這園子雖比不上侯府跟尚書府,但也有一二可取之處。蘭丫頭,還不帶著你嫂嫂和嬸嬸們去逛逛。我年紀大了,在這歇歇腳,你們且慢慢逛,你婆婆在這陪著我就行。”
盧蘭芝笑著應下,引著韓氏往外走,那韓氏又去讓小崔氏,小崔氏便也笑著起身,跟崔氏挽著手,四人有說有笑地走了,身後跟著一眾丫鬟婆子,棲風亭一下便空了,那鄭氏此時不知是走還是留,尷尬地站在原處,徐母看她一眼,輕飄飄地說:“敞哥兒媳婦,你怎不跟蘭丫頭她們一塊逛去?去吧,我老婆子這不用你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