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江意知曉真相,一切都晚了。
孟淑大抵是猜到了傅奚亭是因這事兒來的。
微微歎了口氣:“本意是想跟江家夫人一起操辦此事的,但最近我每每聯係伊恬,她總是推三阻四,不肯與我商榷,是以這事兒擱淺了。”
傅奚亭聽聞此言,眉目深了深。
而方池,亦是反應極大。
這————莫不是要悔婚?如果是真的,那自家先生豈不是太慘?
傅奚亭約莫能猜到伊恬是什麼意思。
不肯商榷無疑是不想這麼早就步入結婚這一步。
訂了婚就該結婚,且結婚也不是江家有的選擇的。
但這事兒,他不好開口。
以免回頭江意因這事兒同他陰陽怪氣的。
“山不就我,我就山,這意思、母親該懂吧?”
孟淑因傅奚亭的言語有片刻的愣怔,愣怔之餘是規勸:“意意還小,江家人不想你們那麼早結婚可以理解……….”
孟淑這話響起時,恰好聞棲端著咖啡過來,她微微俯身將托盤遞到傅奚亭跟前。
傅奚亭剛想抬手去端咖啡,卻因孟淑這話,手頓在了半空。
望著孟淑的眼神有那麼些許的無情。
僅是一瞬間,孟淑的言語就止於此。
傅奚亭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傅奚亭了,聽不得她多餘的言語。
若非他在這世間無多餘的親人,孟淑有理由相信傅奚亭會把自己驅趕出家門。
這也是為何孟淑在他跟前萬般小心翼翼的原因。
見孟淑緘默,傅奚亭端起杯子緩緩喝了口咖啡:“八月之前要完婚,母親最好從速,倘若這事兒你辦不成,多的是人想上來邀功。”
一杯咖啡,傅奚亭喝了一口。
隨即離開了。
這日上午,孟淑帶著聞棲準備薄禮,說是薄禮,卻整整兩車。
在傍晚時分驅車去了江家。
這日,伊恬在後院整理花花草草,聽聞傭人告知傅夫人來了。
她潛意識的反應便是讓傭人告知主人們都不在家。
卻不曾想,傭人剛剛行至前院。
江則的車子就行駛進來了,恰好與孟淑撞上。
“夫人,先生回來了。”
伊恬手中的剪子一頓。
站在後院薄唇緊抿。
她當然知曉孟淑是為何而來。
無非是江意與傅奚亭的婚事。
原以為百般推脫以孟淑的聰明才智會知曉是什麼意思,可現在看來,卻不見得。
伊恬洗了把手去客廳時,江則跟孟淑已經聊上了。
而傭人跟司機講大大小小的禮品開始往家裡提。
堆滿了半個客廳。
“傅夫人。”
伊恬溫軟的嗓音從生活傳來,孟淑微微起身,含笑客氣言語:“都是一家人,以後喊我孟淑就好了,不要弄的那麼生疏客氣。”
伊恬淺淺笑了笑:“也是。”
“聽說你喜歡綠植,我特意托人回莊園帶了一盆白海棠來,希望你能喜歡,”孟淑話語落地,聞棲將那盆修剪得當的白海棠遞過來。
伊恬乍見這話,便認出了它的品種。
“這太貴重了。”
“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一盆花是我的心意,如果你連我的心意都不收,那以後怎麼辦?”孟淑站起來挽著伊恬的手緩緩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