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跟在身後一句話都不敢說。
“酒挺好喝?”
房間裡,男人靠在沙發上,手中拿著會議現場的資料。
自在悠閒的摸樣像極了來度假的人。
“傅董大駕光臨是有什麼事兒?”
“接你,”男人仍舊是語氣淡淡。
“不是十六號?”
嘩啦、傅奚亭合上手中的文件:“睡一覺不就十六號了?”
江意:……….“傅董這千裡送雞還送出經驗來了?”
傅奚亭:…………
江意哧了句,將酒瓶放在玄關上。
傅奚亭看著那瓶快見底的紅酒,眸色深了深。
跟隻孤魂野鬼似的坐在海邊喝酒,她倒是有閒情雅致。
“江則給你打電話了嗎?”
“打了,沒接到。”
“回了嘛?”男人靠在沙發上撐著腦袋看著江意。
“晚上吃的菜挺鹹的吧?”江意撩了一眼傅奚亭。
“什麼意思?”
“管起閒事兒來了。”
傅奚亭唇角微勾,看著江意拿著睡衣準備去進浴室:“伊恬進醫院了。”
這江家,要是隨隨便便說誰進醫院了,江意或許都不會有什麼波瀾,可伊恬———她會擔心。
那是一種難以用語言複述出來的情感。
“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天下午。”
“人怎麼樣?”
江意越是急切,傅奚亭就越是悠哉。
後者見人不回答,微微擰眉:“問你話呢!”
“你問我就要回答嗎?”
江意用一種極其難以理解的表情望著傅奚亭,上上下下的將人打量了一番:“你神經病吧?”
“真是哆啦a夢的百寶袋。”
“什麼意思?”
“真能裝。”
砰————江意一把帶上門去了浴室。
直流傅奚亭坐在客房裡,拿出手機開始百度江意這些奇奇怪怪的歇後語。
百度半天才發現,人家是自創的。
七月十五日晚。
江意在浴室洗澡。
林泊敲響房門。
傅奚亭前去開門,後者見其,似是嚇住了。
傅奚亭微垂眸,見林泊手中拿著資料,於是,客客氣氣的喊了聲:“林老。”
後者點頭回應:“傅董。”
“我來給江意送資料,煩請您遞轉一下。”
傅奚亭伸手將文件接過,男人骨節分明修長的掌心與林泊布滿皺紋的手似是完成了一場外人看不出來的接力賽。
上輩子,林泊護著江意。
這輩子、傅奚亭在身旁。
江意淒慘,但也算幸運。
“勞煩了。”
林泊將手背在身後,麵對傅奚亭的這句勞煩,多少有些驚訝。
處在山頂之巔的人,要說出一句勞煩,並不容易。
且傅奚亭的這聲勞煩,誠心誠意,無半分虛假。
林泊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跟那群學者口的商賈富商有著截然不同之處。
“老師與學生,勝過父母愛子女,往後,勞煩傅董了。”
林泊在學術上的地位屬於全國頂尖。
且這頂尖,無人超越。
他與江芙之間的情誼,傅奚亭多多少少有所聽聞。
對眼前人,自然是尊重的。
“林老安心。”
傅奚亭其人,沉穩持重。
從不用花言巧語去迷惑人心。
多年之後,林泊才知曉,這安心二字,份量到底有多重。
彼時以為的敷衍,至後來卻成為了天荒地老的山盟海誓。
江意洗完澡出來,就見傅奚亭坐在沙發上接電話。
那側在說,他在聽著。
江意找了吹風機出來,進了浴室。
一頭濕發要乾不乾的時候,手中的吹風機被人接走了。
男人一身白襯衫站在她身後,接替了她的工作。
傅奚亭很高。
身高168的江意才堪堪到他的下巴。
她伸手,擦掉鏡子上的霧氣。
透過清明的玻璃望著傅奚亭,語調淡的像是在聊家長:“你給彆的女人吹過頭發嗎?”
“沒有,”傅奚亭淡淡回應。
“第一次?不像啊。”
“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傅奚亭修長的指尖穿梭在江意的發絲裡,動作輕柔的像是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品:“以前沒見你留過長發。”
“這麼關注我?”江意透過鏡子打量傅奚亭:“傅先生不會是以前就愛上我了吧?”
傅奚亭唇角微勾,眼角的笑意近乎擋不住:“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是江判的行事準則,不是嗎?”
“為什麼不剪頭發?”
“提了一嘴,伊恬表示很可惜,罷了,我都占著人家姑娘的身子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能留著就留著吧!無非就是洗頭麻煩點。”
江意到底是估計伊恬的感受的、
她不止一次羨慕過人家沒有什麼良知與道德感,也時常因為自己同情心太重而憂傷。
但這些,都不能成為她去傷害彆人的理由,至少伊恬不行。
“好了。”
男人隨手將吹風機放在洗漱台上。
江意扒拉著頭發微微轉身。
傅奚亭掐著她的腰直接坐在了台麵上。
而後,輾轉反側的吻一直從浴室至房間。
三個小時後。
幾近淩晨。
江意趴在床上,長發散了一背。
傅奚亭伸手緩緩的撥開她背上的發絲。
俯身親了親她的腦袋。
江意微微閉眸,滿腦子回蕩的都是低吟聲。
她與傅奚亭在這方麵日漸和諧。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
江意與傅奚亭皆是同齡人。
而同齡人之間,許多東西都是及其有默契的。
“洗澡?”
江意搖了搖頭:“沒勁了,明早。”
傅奚亭寬厚的大掌落在她後背上緩緩撫著。
“婚禮請柬發下去了,18號,明天你回江家,婚慶公司會上門跟你們說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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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拔了兩顆智齒,今天————emo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