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思。
素馨瞧著,內心一時之間五味陳雜。
這日、江意臨近八點都未有離開辦公室的意思。
公司裡的其他人見老板沒走,也不敢下班,一個個戰戰兢兢的坐在位置上。
想飛但是又不敢飛。
十點,江意還在忙碌著,手在電腦鍵盤和桌麵的紙張上瘋狂來回。
一旁的聞思蕊連連續續給換了四五杯咖啡。
端著杯子出去時,恰好見到進來的死司翰,嚇了一跳。
“還不下班啊?都快十一點了。”
“你先走?我猜江總今晚也不會用車了。”
司翰有些奇怪:“前幾天也沒這麼忙啊。”
“習慣就好了。”
這日晚間,江意的視線從電腦上移開時已經淩晨兩點的光景了。
乍一抬眸,整棟樓都黑了。
而不遠處的辦公間裡還有微弱的燈光亮堂著。
“思蕊?”
聞思蕊抬眸望向江意:“怎麼了?”
“你怎麼還沒走?”
“我怕你一個人在這兒有危險,陪陪你。”
江意倚著門望著聞思蕊,有那麼一瞬間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初出校門,青澀可人。
對工作並不清楚,但憑著一腔熱愛能獨自加班至淩晨。
彼時,她跟現在已經是不同境地了。
“回去吧!明早可以晚點來。”
這夜,江意未曾歸家。
大抵是知曉孟淑在。
回去可能會發生口角,索性就將這種可能性扼殺在了搖籃裡。
好巧不巧的是,傅奚亭這日忙著應酬。
酒桌上下來直奔醫院去了,也沒時間打電話查崗。
直至第三天,傅奚亭從醫院出來。
留了吳江白在香港解決收尾工作,自己登上了專機回首都。
機艙裡,空姐端了杯水遞給傅奚亭,方池坐在身旁望著傅奚亭似是有些糾結。
傅奚亭這頓香港之旅,可謂是元氣大傷,起始那兩日,本就熬夜熬的厲害,中間還飛了一趟首都,回香港之後又是兩個通宵,隨後上了酒桌。
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了。
這一頓操作下來整個人瘦了一圈。
這本事常事兒,遊走在商場裡的人誰沒喝進醫院的?
不說是什麼光榮的事兒,真坐到酒桌上了,讓人找到了由頭,不喝不行。
而傅奚亭那天晚上的酒,不喝不行。
上市這麼高興的事兒,大家陪著奔波那麼久,在加上香港這邊的合作商相約來慶祝。
鐵定是逃不過的。
這會兒,傅奚亭蓋著毯子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偏偏方池那一副我有話要說但不知道怎麼說的眼神瘋狂的在他身上來回。
傅奚亭心想,江意說的沒錯,這就是個憨憨。
“方池,你要麼閉上眼睛,要麼給我滾下去。”
傅奚亭冷聲開腔。
方池一驚,顫顫巍巍開腔:“素馨電話過來說,小太太連續兩日未曾歸家了。”
男人緊閉的眸子倏然睜開。
靠在沙發上的人坐直了身子:“原因。”
方池捏著手機:“說是夫人前日早上尋到豫園,說了幾句話,責怪太太讓您勞累了,小太太懟了回去,說您是為了外頭的女人累的,就走了。”
“連著兩日沒回家,夫人氣的不行。”
方池敢說?
不敢啊。
自古婆媳關係就是一大難題。
這怎麼說都是人家的家事,搞不好被按上一個挑撥離間的名頭,他不是很慘?
再者,方池也搞不清這中間的關係,
孟淑雖說早年間行事不利,但傅董也隻是將人往邊兒上送了送而已,再無其他。
好幾年相安無事,現如今也不知道傅董是個什麼意思。
不太敢說。
連素馨這個在主宅的人都摸不清情況,他哪兒敢說?
傅奚亭被方池三言兩語弄的火氣旺盛,氣的直咳嗽。
伸手拿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機長的嗓音傳來。
這人掛了電話。
三月五日下午,江意跟趙影又在談判桌上見麵了。
且這次,二人之間的氣氛並無上次好。
趙影咬死不鬆口,而江意步步緊逼。
分毫不讓的架勢讓趙影毫無招架之力。
“我相信趙判這幾天不是沒找過彆的合作商,既然還回過頭來跟我們做交易,就證明我們確實是有可取之處的,有可取之處還緊咬不放,這就是趙判的誠意?”
“還是說,趙判隻是單單的不係那個輸給我而已?”
趙影有一瞬間的炸毛,似是被人戳到了痛處,臉上表情一時間清白交錯。
“江判覺得自己配嗎?”
“我在不濟,也算是江判的半個前輩吧?”
江意看了眼身旁的合作商,唇邊笑意不見:“德藝雙馨才能稱之為前輩,趙判這樣的被眾人質疑的殺人凶手,配嗎?”
砰————趙影拍桌而起,望著江意的目光頗有些怒目圓睜。
“一口一個殺人凶手,你有證據嗎?”
“趙判那麼激動乾嘛?我不過是替大家發出合理的質疑,你說你不是殺人凶手,你有證據嗎?”
江意將問題輕飄飄的扔了回去。
趙影氣的雙眼通紅。
“單筆價格我們不會變,如果不想合作就不要浪費我們時間,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們不是沒有合作對象。”
江判看了眼趙影,收拾桌麵上的文件準備站起來。
趙影過來一把扯開江意的胳膊。
手背甩在身後的凳子上砰的一聲響。
隨即而來的是趙影低沉的警告聲:“你不要以為你跟傅奚亭結婚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江意低眸看了眼捏著自己胳膊的狗爪子,伸手握住,暗暗發力:“你知道嗎?人體脈絡的經絡之間,多的是不能下狠手捏的地方,捏了之後會有錐心之痛,比如——這裡。”
江意指尖發力,隨之而來的是趙影的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