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他死了我們就解脫了(2 / 2)

不不不不。

傅奚亭覺得這不是明智之舉。

他此時在思想上跟伊恬發生了衝突,這種衝突好比在教育小孩的時候是讓她拖延,還是讓她立馬解決事情。

傅奚亭太了解江意了。

她這萎靡不振的樣子就想死又沒死成之後的挫敗感,如果此時此刻放任她這種情緒肆意流淌,那麼迎接著她們的將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江意。

他當然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

隨即,男人繞過桌子將江意抱了起來,放在了膝蓋上。

如同抱小孩似的將他圈在懷裡,且伸手望向素馨。

素馨似是對這等場景早就見怪不怪了,將盛滿粥的碗遞過去,傅奚亭圈著江意一手拿著碗,一手拿著勺子。

一口一口的喂著她。

“張嘴,”男人乾脆利落的語調中又帶著幾分輕柔。

每一勺都帶著對江意的心疼。

素馨見怪不怪,但並不見得伊恬也是如此。

在今日之前,他聽說過首都商場上對傅奚亭的多種傳言,有人說他心狠手辣,有人說他不折手段有人說他人麵獸心笑裡藏刀。

之前的那些傳言,不管從誰的口中說出來,他們形容傅奚亭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人,可現如今他見識到這個男人柔情的一麵。

一個身處高山之巔的商業霸主,他身上的柔情是旁人所見識不到的,亦或者說沒有資格見識到。

傅奚亭也並非十惡不赦,並非素手弄雲沒有感情的人。

她今時今日所見到的傅奚亭與外界傳聞大有不同,近乎是雲泥之彆。

伊恬深感欣慰,傅奚亭心疼江意。

不管是身為母親也好,還是身為一個旁觀者也好,她都由衷的替江意感到高興。

畢竟這個女孩子人生道路走得太過艱辛。

那些魑魅魍魎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讓人啼笑皆非,可儘管如此她還是接受了這個身份,並且以這個身份活下去。

給了她希望。

伊恬從餐廳出去時,傅奚亭手中的粥剛過半碗。

他目視伊恬離去。

手中動作也因此停住。

而後,目光望向素馨。

後者會意,追了出去。

素馨在屋外見到伊恬時,她正在低頭抹淚。

素馨遞了紙巾過去,溫軟的勸著她:“我家先生、雖人生經曆與旁人大有不同,外界對他評價各有高低,但在我們這些人的眼裡,他大度、友善、包容,對小太太也是極好的,隻是男人的思維跟女人的思維大有不同,而傅先生素來不是一個善於訴說自己情緒的人,他對小太太做的那些事情,隻是沒有放到明麵上來罷了,有人喜歡大肆宣揚,而有人喜歡默默無聞付出,江夫人放心,我家先生,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

伊恬此時,內心想到的是她的女兒。

如果一切按照當初的事實去進行的話,那麼結果還會不會如現如今這般和諧?

她不敢想。

傅奚亭愛江意。

毋庸置疑。

這就夠了。

…….

醫院的走廊裡,袁明凡跟趙家人坐在一起。

卜思臉色寡白,顯現與潔白的牆壁混為一體。

袁明凡的手機接二連三的響起,如果是公司來的電話他均會見,如果是外界媒體以及那些所謂的親朋好友打來的電話,他一律掛斷。

“公司的事情,還得你多擔待了。”卜思官方的話語在長廊裡響起。

袁明凡歎了口氣:“有件事情我不知道當不當問。”

卜思隱隱猜到了是什麼事情:“你問。”

“這件事情,跟去年七月份的那件事情是否有所牽連?”

有無牽連?

她想,應該是有的。

隻是他們沒有證據。

卜思答非所問,反倒是反問袁明凡:“你覺得這件事情跟傅太太有關嗎?”

袁明凡一滯:“不管跟傅太太有沒有關,我們都該當做跟她沒有關係,從客觀的層麵上來講,如果傅太太真的想弄死趙總,不會在自己的地盤動手,這麼做無疑是給自己找麻煩。”

“再者,趙總是因為綠茶過敏,如果傅太太並不知曉此事————。”

“萬一她知道呢?”趙影腔調極冷。

如同午夜的孤魂野鬼。

“你有證據證明她知道?”袁明凡問。

證據?

沒有。

如果江意真的是江芙,那她必然知曉此時。

可現如今,她無法證明江芙就是江意。

亦或者說,她不敢向外界證明江芙就是江意。

因為————這個圈子裡的人沒有一個是手腳乾淨的。

大家都是江芙死去的受益者。

嘩啦————手術室的門被拉開。

在曆經十幾個小時的手術之後,這道門無疑是趙家人的希望。

“怎麼樣?”

“情況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太壞,先進icu。”

醫生這句話的言外之意無異於,還活著。

曆經趙振上一次被捅了70多刀的事情,此時此刻的他還活著,與趙家而言就是希望。

趙家人的心在無形之中被安撫住了。

危險解除之後,人們才會開始想這個事情的起因經過。

和即將得到的結果。

趙影始終認為這件事情跟江意有關,但無奈江意倒打一把,先報了警,讓他們此時的情況很是被動。

想去深究,想通過媒體來傳遞某些東西,已然錯失了良機。

昏暗的長廊裡,卜思跟趙影比肩而坐,母女二人之間一時間無言無語。

直至良久,看著護士推著一個渾身是血出了車禍的人從跟前呼嘯而過衝進手術室,她才問:“如果你爸爸這次沒挺過來,怎麼辦?”

“我不想設想這種如果。”

“不提前做好打算,如果有人來撼動我們母女倆的利益呢?”

卜思口中的那個人是誰,趙影不用想都知道。

她冷笑了聲,淺淺的扯了扯唇:“你覺得我會給她這個機會嗎?”

“我爸要是死了,她還有活著的必要嗎?”

“我可以允許我爸活著的時候給她一點小恩小惠,但決不允許我爸死了她還來爭奪家產。”

她不會讓任何女人來跟她們爭奪家產。

那些養在外麵的女人就該始終養在外麵。

休想整什麼幺蛾子出來。

沒名沒分的女人就是應該養在外麵。

“我突然覺得,你爸要是死了,似乎也不錯,於我而言是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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