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在極力壓著自己的情緒。
聞思蕊看著,一時間不敢言語,約莫是看出來了江意今日心情不佳。
“讓錢行之過來,”江意拿出便箋紙在上麵寫了一串號碼遞給她。
聞思蕊接過便簽出去撥了通電話給錢行之。
“趙影似乎想去滬州拿下溫家的案子,”聞思蕊給錢行之打完電話回來,望著江意小心翼翼開口提醒。
“什麼時候?”
“原定行程是周日,就不知道會不會改期。”
“今天周幾?”
“周三,”聞思蕊告知。
江意修長的指尖穿梭在發絲裡,緩緩地揉捏著,低垂眸許久都未曾給聞思蕊一個合適的回答。
須臾,聞思蕊壯起膽子如臨深淵喊了句:“江總。”
“打電話讓司翰來。”江意仍舊眸子緊閉。
“可傅董把他辭退了,”聞思蕊糾結。
倏然,江意眸子睜開,凝著聞思蕊,語調不善:“聽他還是聽我的?”
“誰是你的直係領導?”
“抱歉。”聞思蕊一驚,急忙轉身出去給司翰打電話。
她時常在江意身上看到那些不屬於她的冷漠。
徘徊之間讓她看不清楚這人的真麵目。
........
司家,餐廳裡。
司柏拿著餐刀將藍莓醬一點點地塗在麵包上,漫不經心地睨了眼司翰。
“一大早起來喪不拉幾的,至於?”
司翰穿著睡衣頂著雞窩頭靠在椅子上,深深地歎了口氣:“這失業比失戀還難受。”
這種感覺就像拯救滄桑的英雄突然被人看了胳膊似的。
難受的腦子都不在線上。
“看上江意了?”司柏滿不在乎的來了這麼一句。
司翰聽到這句話,呼吸都停頓了數秒。
還沒琢磨清楚自己內心是什麼想法,隻聽司柏嗤笑了聲:“真可憐。”
“什麼可憐?”
“喜歡上江意的男人都很可憐,”林景舟如是,傅奚亭如是,還有那麼些許藏在深處的人亦是。
“為什麼?”司翰問:“喜歡一個東西或者一個人不該用可憐來形容,最起碼在喜歡上她時,內心的愉悅是彆的東西取代不了的。”
司柏拿著餐刀的手一頓,司翰繼續追問:“夢瑤是彆人取代得了的嗎?”
司柏睨了眼司翰,漠然地移開視線,將手中的麵包送進自己嘴裡。
許久,他才開口提醒司翰:“如果你把江意當成領導確實是可以從她身上學到不少東西,但如果,你把江意當作一個喜歡的對象,除了傷心,你什麼都得不到。”
司柏說完,伸手拍了拍司翰的肩膀。
一副好自為之的模樣望著他。
“你————。”
司翰的反駁上剛起,電話就響了,聞思蕊的聲響傳來:“江總讓你來上班。”
“傅董不是把我開了嗎?”司翰話裡頗有些委屈。
“傅董是傅董,江總是江總,快來,江總今天心情不好,來晚了會挨罵。”
司翰去公司時,正好看見錢行之跟江意一起從辦公室出來。
他噯了聲,乾淨迎上去:“需要我乾嘛嗎?”
“你跟錢行之去查點事情,”江意吩咐他。
“我不給你當司機了?”司柏納悶兒。
“當司機這種活兒實在是委屈你了,”江意一臉正色望著司翰跟哄小孩兒似的。
司翰還沒反應過來江意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就提著包拿著車鑰匙離開了。
目送人離去,司翰這才將目光落到錢行之身上:“我們去查誰?”
“林清河。”
“為什麼查他?”
錢行之凝了司柏一眼,未曾回應他的問題。
......
江意這日親自驅車離開公司。
從公司大門出來右拐進主乾道,行駛不過百米,一輛停在對麵的深藍色奔馳啟動,因著四周有路口,江意車速極慢,她看見藍色奔馳解鎖,看著一個穿著七厘米高跟鞋的白衣女人上車,而後啟動車子,最後車子歪七扭八似是不受控製地朝著她撞來。
砰的一聲響,讓江意坐在車裡罵了句粗口。
她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對麵車裡的女人也同時下來,江意目光從她腿上高跟鞋緩緩移至她的臉麵上:“法律明文規定不可穿高跟鞋開車。”
“更何況還是穿著高跟鞋逆行,女士,你這樣很耽誤彆人時間。”
六月底的天,太陽逐漸變得燥熱。
白衣女人下車,一臉歉意,操著一口帶abc腔調的普通話跟江意道歉:“抱歉,我剛從國外回來還沒適應這邊的交規。”
“沒適應交規所以才能車開得歪七扭八的?您不若說自己沒適應國內的方向盤?”江意覺得晦氣。
從昨日至今日,哪兒哪兒都不如意。
對麵的女人似是沒想到江意會這麼霸道的將她的話懟回來,一時間有些震楞,過了數秒之後才轉身去車裡抓了隻什麼東西回來。
“我買了隻貓,開車的時候它竄到我的油門底下去了,所以才——我很抱歉。”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拉開車門從裡麵掏了張名片出來:“看的出來您趕時間,這是我的名片,後續修車費用可以聯係我。”
江意拿起名片看了眼,素白的名片上印著一個工作室的地址和她的名字。
江意看著名字,稍愣了一下:時月。
似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她擰眉望著時月:“我們以前認識?”
時月抱著貓的手一緊,指尖微微顫了顫:“應該是不認識,我對您沒印象。”
江意沒在糾結,將名片握在手裡,看了眼擋住自己的車:“時小姐不建議的話,挪一下?”
時月抱著貓點了點頭。
一隻長毛高地,約莫著才兩三個月,看起來毛茸茸的。
江意視線從貓身上移開,拉開車門上車,隨手將名片丟在副駕駛。
時月坐在車裡,透過後視鏡一直目送江意的車子離去。
白色的小奶貓蹲在副駕駛上喵嗚著,她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個一身淺色西裝留著一頭齊肩長發的女人。
雷厲風行地讓人誤以為這人不是傅奚亭的妻子,而是他辦公室的某位秘書。
時月坐在車裡,望著不遠處的這棟彆墅樓。
指尖落在方向盤上輕輕地點著,緋紅的薄唇輕輕開合,頗有深意地吐出兩個字:“江意。”
6月25日伊始,東庭高層都知曉傅董心情不佳。
且這不佳,到了晚上更加濃烈。
正在海州出差的一眾下屬每日到了晚上就跟新女婿見丈母娘似的,頂著一張苦大仇深的臉去同老板彙報工作。
而傅奚亭,目光在文件、下屬、手機之間來回徘徊。
關青不用看都知道,文件和下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手機,以及手機那端的人。
6月26日,江意仍舊未曾聯係傅奚亭。
27日,如上。
一連三天,沒有短信,沒有電話。
直至28日傍晚,傅奚亭從海州歸首都,連公司都未去,直奔江意公司。
剛行至大樓,恰好碰見司翰跟個二世祖似的甩著鑰匙吹著口哨準備下班。
乍一見傅奚亭,司翰恨不得能就地隱身。
但明知避無可避,隻得硬著頭皮上。
“傅董,”司翰乖巧討好地喊了聲。
而後開口出賣老板。
“傅董來找江總啊?江總今天下午的飛機去滬州了。”
傅奚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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