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聲,讓站在屋子裡的警衛後背都起了一層薄汗。
“傅董,請你高抬貴手。”
“該跟誰道歉都分不清,留著也是無用?”
“對不起,是我冒犯了,”跪在地上的警衛立馬朝著人跪下去。
恨不得磕頭致歉。
而傅奚亭呢?
手並未就此放下,男人冷麵陰沉,望著跪在地上的警衛如同執掌生殺大權的閻羅王:“彆以為被孟謙親自挑選出來就了不起了,我若想要你們三更死,你以為你們能活到五更天?”
“擦亮你們的狗眼看清楚、”傅奚亭話語將一落地,砰的一聲響讓屋子裡陷入了死靜。
眾人看著傅奚亭,如同看著嗜血閻羅,不敢在有半分動作。
東庭人人知曉,他從不是什麼善茬。
傅奚亭早年間一步步走上來時,手中的人命多到令人咋舌,但這些,早在他成為資本家亦或是商人的時候被抹去了。
誰能想到,外人眼中的商人手中也是沾染著鮮血的。
東庭幾位老總見怪不怪,而在場的警衛無一不怔住了。
有人告訴他們,傅奚亭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商人而已。
不足掛齒。
她們此番的目的是看管他。
看管?
看管閣下的親外甥?
說的好聽點是看管,說的不好聽點,誰不知道如何呢!
眾人看著躺在地上的人額頭的血窟窿,無人敢在造勢。
傅奚亭忙滿腔怒火並未因此而停歇住。
看著躺在地上了無聲息的人將手中的家夥扔給方池。
“滾出去,彆讓我在屋子看見你們。”
刹那間,警衛們退出屋子。
“先生,豫園那邊來信息說太太情況不是很好。”
方池沒想到自己隻是低頭看個信息的功夫,自家先生已經殺雞儆猴了,看著短信的人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眼見眼見跳動的人結解決了,方池硬著頭皮開口。
見傅奚亭陰沉的眸子落到自己身上,方池硬著頭皮道:“素馨說太太晚上吐血三次,中醫過來把脈,說情況不是很好,林翻又在豫園門口求見太太。”
林景舟也來參合一腳?
前有狼後有虎,孟家的警衛隱在暗處虎視眈眈就罷,林景舟還來湊這個熱鬨。
傅奚亭渾身氣息冷厲的好似剛從冰窖裡撈出來,若非現在不便與外界過多聯係,他一定會讓林景舟從豫園門口爬走。
“聯係素馨,將豫園封了,我沒回去之前,除了日常采購必需品的,任何人都不能進出,記住——任何人。”
傅奚亭的這聲提醒讓方池渾身一顫。
他們在東南亞,說好聽點是出來替誰辦事兒的,說不好聽點,是被人逼著來辦事兒的,且還在監控中。
而豫園那邊,不看都知道情況不好。
傅董在外麵守著武器的門,孟家人知道傅奚亭的厲害之處。
也知曉傅奚亭對孟家人不親近,若非此時極度需要傅奚亭,亦或者說但凡還有絲毫選擇,都不會選擇和傅奚亭合作。
沒有選擇的何止是傅奚亭一人?
而身處在苦痛之中的又何止是江意一人?
天家做事情,若是能掌控的人就罷了。
正是因為他們無法掌控傅奚亭。
所以才會將江意壓在手中。
派人將豫園圍的嚴嚴實實的。
.......
首都,莊園裡。
周問棠敲開門進去,站在孟謙跟前輕聲言語:“東南亞那邊來消息,說傅董殺了警衛長。”
孟謙落在文件上的目光緩緩抬起,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周問棠:“為什麼?”
“說是警衛長以小犯上,對東庭副總不敬,傅董截了另一人的槍把人就地——”周問棠的話語頓了一下,本意想說就地正法,但一想到孟謙與傅奚亭此時的關係並不美妙,語調微改:“解決了。”
孟謙落在桌麵上的指尖微微往下按了按,臉色陰沉了幾分。
旁人不知曉,周問棠清楚。
孟謙及早之前就想掌控傅奚亭,想借助孟淑之手,但無奈這個計劃及早之前就落空了,且這麼多年,傅奚亭的權利在首都肆意增長,孟謙派出去的一波波人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這些年的傅奚亭,刀槍不入。
無任何軟肋。
母親?
他巴不得孟謙能弄死孟淑然後背上一個殺了親妹妹的罪名,因為這樣實在是好過他親手解決孟淑落得一個弑母的罪名。
這種明知的事情,孟謙自然不會做。
而09年,孟謙有意讓傅奚亭去跟高門貴女聯姻,說是身為舅舅給他謀劃一個好親事,實則是想借用一個女人掌控他。
但無奈啊!
傅奚亭先下手為強,屢屢躲過孟謙招數,正當孟謙一籌莫展時,見到了光明。
周問棠當孟謙秘書的第一天便知曉閣下在謀劃著將傅奚亭控在掌心,為了這一天等了足足六年。
六年。
兩千個日日夜夜。
直至今日,終於得手。
隻要是人都會有軟肋,今日沒有,不代表往後沒有。
“剛進籠的猛獸有些不聽話實屬正常,丟兩隻野兔給他降降火也好。”
“是,”周問棠說完剛準備離開。
“豫園如何了?”
“有人一開始帶著江意下山了,但又返程了。”
“為什麼下山?”孟謙眼眸微眯。
“說是江意生病了。”
“病了?”孟謙似是在思考什麼,身子往後靠了靠。
“讓醫生過去關心關心,”關心是假,看護是真。
傅奚亭一天沒回來,江意就一天不能脫離自己掌控。
那樣一個人,不會臣服於誰。
若非自己手中握著他的命脈,他又怎麼會去東南亞替自己辦事兒。
周問棠離開不過半小時又回來了,
“豫園上不去。”
傅奚亭的手段無疑是狠厲的,自孟謙有所動作開始,他似乎有所察覺,將豫園裡的傭人洗了牌,但凡是她們安插進去的人都被踢出來了,而今日,保鏢帶著醫生過去時,連豫園的門都沒進去。
好言好語不為所動。
想出聲警告卻被無視。
傅奚亭到底是高瞻遠矚。
“理由?”
“傅先生在裡麵封園了,任何人不許進出。”
若說心塞,也確實是如此。
東庭的內線插進去了,進不去高層,更甚是連傅奚亭總經辦所在的樓層都進不去。
豫園現如今更甚是密不透風進不去。
一個商人,防範之心如此如此之強,到底是好,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