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周問棠又好氣又好笑(1 / 2)

酒店裡,周問棠手中香煙嫋嫋。

他低眸望著趙影,儘管不言,但眼神早已將他出賣。

他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你覺得呢!這三個字與她而言實在是殘忍。

殘忍的令她一時間腦子無法轉動。

周問棠看著她,可不就是在看著跳梁小醜嗎?

趙影落在大腿上的手有些哆哆嗦嗦的:“為什麼?”

周問棠在煙灰缸裡點了點煙灰,淺笑聲有些奪命:“人家自家人的恩怨,最多也就是外甥不聽話,舅舅提點提點,趙判一腳橫叉進去卻還問我為什麼?”

“不覺得自己像個笑話嗎?”

周問棠又好氣又好笑,好氣是她那聲帶著怒火的為什麼。

好笑是因這人看起來蠢萌蠢萌的。

多少有些蠢不可及。

“趙判妄以為自己坐上了談判院部長的位置,就覺得自己可以在首都這個場子裡有發言權了?但趙判似乎沒想過,原先坐在你這個位置上的人最終是何下場。”

“談判院的江山不是你打下來的,你自己有多大的能力,難道自己不知曉嗎?趙判啊!人貴在自知之明。”

“你爸不在了,你該清楚趙家現在是什麼處境啊!”

周問棠這話說得有些語重心長。

望著趙影的目光帶著同情:“何必呢!”

“守著你趙家現在的產業即便你下半輩子躺平,你也能做個富婆,可倘若你要鬨騰,極有可能下半輩子什麼都沒有。”

趙影被周問棠譏諷的話語弄的有些難堪。

果然,在那群人眼裡,她就是個笑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笑話?”

周問棠抬手吸了口煙:“是。”

“我很可笑,對嗎?”

“對。”

周問棠惜字如金,一問一答的模式每一個字都像是紮進她心裡的利刃。

“處在高位就能玩弄彆人嗎?”

周問棠的身子往後靠了靠:“趙判拚儘全力不惜讓親爹弄死江芙是為什麼呢?”

“一山更比一山高,你能踩著彆人的屍骨上去,就要做好被人踩的準備,肉弱強食是恒古不變的定律。”

周問棠一句話就將趙影懟死了。

她坐在沙發上,望著睥睨天下的周問棠。

手都在抖。

她難以想象,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她在閣下跟前的影響會是怎樣的?

她以為跟閣下說了這些事情之後,自己的仕途就可以一馬平川,沒有想到這是閣下的家事,她一個下屬手伸到領導的家事裡麵。

無異於是親手掐斷了自己的命脈。

往後趙家在首都可能更加艱難。

而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親手造成的,沒有任何人逼迫她,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趙影望著周問棠,隻覺得渾身都在顫抖。

剛剛從死人身上爬起來的恐懼,逐漸被這件事情給代替。

剛剛滿腦子還是林清河屍體的人此時此刻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前程。

“看著我像一個笑話一樣,你們很開心嗎?”

周問棠勾著唇角,望著趙影。

不得不說,他今天的所有好心情全部都是趙影帶來的。

剛剛在殯儀館的恐懼全部都消失了。

“人用儘所有的手段爬上自己想要的位置,不就是為了可以比睥睨彆人嗎?難不成趙判當初費儘心思用儘手段的將江芙弄死,是為了坐上高位去施展自己的菩薩心腸的?”

“我在趙判身上看到了這樣一句話的原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人在做天在看,你加誅在彆人身上的東西,總有人會加誅在你身上讓你還回來。這個世界上隻要你沒有站上高位,就永遠有事情可以擊垮你。”

周問棠吸完最後一口煙,將煙蒂隨手丟進煙灰缸裡:“我勸趙判一句,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類似於從棺材裡爬出來時說的那樣的話,最好不要說第二遍,否則等著你的就是無妄之災。”

言外之意,是屎也得自己吃下去。

而江意是她不能抹黑的人。

周問棠這日,起身起來。

趙影坐在酒店的沙發上,由原先的恐懼變成顫抖。

如果傅奚亭真的是閣下的親外甥,那在首都——誰還是他們的對手?

“周秘書?”

周問棠一出門,警衛就迎了上去。

“留一個人守在這裡,等著她離開。”

…….

豫園裡,江意坐在沙發上,臉色一如既往的慘白。

方池告知趙影被周問棠帶走時,隻見她閉目養神的睫毛微微動了動。

“後續我們?”

“不用跟著了。”

“那——。”

“太太,聞秘書來了,”方池的話還沒說完,素馨的嗓音在外響起。

江意看了眼方池,後者轉身出去。

聞思蕊進來時,江意的咳嗽聲在會客室響起。

10年臨近十月,聞思蕊再見江意總覺得她我見猶憐的飄零感。

好似她不屬於這個世界。

“公司那邊的案子堆積成山,大家最近忙的怨聲載道,艾灝一個人帶著幾個人一天跑了四個城市,有些事情可能還是需要你出麵去定奪。”

聞思蕊知曉江意此時正在人生緊要時刻,不敢輕而易舉的打擾她,可此時,已經不是打不打擾的問題了。

“下午吧!”

江意伸手想端起茶幾上的水杯想喝口水,可水杯端起來不過三五秒的功夫,她雙手顫抖的如同重病晚期的人,一杯水砸在了地板上,砰的一聲,玻璃杯碎開了花。

水撒了一地。

“沒事兒吧!”

“太太?”

聞思蕊和素馨的話語同時響起。

而江意此時,滿腦子都是灰白色調的霧,籠罩著她。

“意意?”

“意意?”

“老婆?”

傅奚亭的呼喚聲越行越遠。

以至徹底聽不見。

豫園亂了。

傅奚亭不在家時,江意好歹還有一口氣吊著,傅奚亭歸來之後,江意這一口氣隻剩下半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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