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周問棠又好氣又好笑(2 / 2)

“愣著乾什麼?安排車,聯係醫院,立刻,馬上!”

聞思蕊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六神無主。

眼看著傅奚亭抱著人瘋狂衝出豫園大門。

約莫著是最近夫妻二人風頭還未過去,傅奚亭不敢帶著江意去人民醫院找鄒茵。

直奔頂樓,喚來了院長。

一通檢查結束,已經是數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短短數小時,傅奚亭隻覺得度日如年。

院長拿著結果下來時,臉色不算愉悅。

傅奚亭疾步過去:“如何?”

“傅太太身體很差。”

“中醫講究氣血兩虛,傅太太是這種症狀的典型,且有些毛病應該是娘胎裡帶出來的,依照傅太太這種身子,能養活不容易,傅董不如去問問家裡人看看有沒有一直在用的醫生,如果有的話,還是得好好調理。”

“醫學界裡有句話,叫做寧得疾病也不得娘胎病,急病好治,哪裡不好換哪裡就是了,怕就怕在哪裡都是好的,但就是人不好,這種就不是治病的事情了,而是靠調養。”

“傅太太這身子要找個厲害的老中醫長年累月的調著,且還不是三年五載就能好的事情。”

院長的這番話讓傅奚亭的心直接將至冰點。

“麻煩了。”

“院長如果有合適的中醫也可以推給我。”

這日,傅奚亭坐在病床邊,想起院長的那番言辭時,一時間不知道是聯係鄒茵還是聯係伊恬。

直至方池在旁邊道了句:“需要聯係江夫人嗎?”

傅奚亭這才回過神來:“讓她到豫園。”

江意的身子不好,大有來頭。

早年間伊恬懷著江意時,江則正與江家鬨的厲害。

且江則事業上問題不斷。

伊恬懷著江意時跟著江則下鄉,沒有享受過任何豪門少夫人的待遇不說且生活過的及其艱苦。

江則當初從江家脫離出來之後,江家老爺子為了給兒子下馬威,各方施壓讓江則直接從首都的單位調去了偏遠地區。

二人輾轉,伊恬在跟著江則去鄉下時由於路途顛簸,江意早產,七個半月。

在一所鎮醫院生下孩子,醫生雖未曾直言,但還是規勸伊恬,趁著年輕身體好早做打算。

這個早做打算意味著什麼,伊恬很清楚。

多的是人跟她說這孩子養不活。

可伊恬從未放棄,費儘心思將江意拉扯大,小時候跑醫院的次數勝過吃飯。

她無法同任何人訴說自己的悲慘,因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畢竟為了跟江則結婚,她與父母斷絕了關係,這一切無非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後果。

得知江意去世時,那感覺,痛徹心扉。

她含辛茹苦費勁全部心血養大的女兒最終在人生最美好的年歲離自己而去。

那種悲痛感,勝過這四五十年的任何打擊。

伊恬到豫園,看見躺在床上的江意時,一言未發,淚水嘩啦啦的流淌下來。

那一刻,她好像回到了江意年少時的場景。

而這樣的場景,她實在是太熟悉了。

“江夫人,先不急著哭,”素馨在一旁將人扶起來。

輕言軟語的勸著她:“比起傷心,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伊恬擦乾淚水坐在床邊,臉上悲戚的神色阻擋不住。

素馨將醫生說的那番話言語出來。

伊恬聽完,捂著臉嗬的一聲哭的出來。

這日午後,豫園被悲慘情緒籠罩著。

伊恬哽咽著訴說江意身體不好的原由。

傅奚亭沉默的聽著。

素馨寬慰著伊恬,時不時遞紙巾過去。

“意意是早產,七個半月,那個年代,醫術雖說正在進步,但那年我陪江則下鄉,在一所鎮醫院裡,我生下了江意,生下來時,所有人都勸我放棄,說她活不過百日。”

“於是,我連月子都沒做,帶著她回到首都,花光了所有積蓄將她送進首都兒童醫院,十歲之前,醫院就是我們的家。”

“十歲之後,這種情況才有好轉,我小時候,是父母捧在掌心的公主,跟江則結婚之後因著夫妻感情好,日子雖然苦,但也樂在其中,我人生當中真正悲痛而又有意義的長大,是在生下江意之後。”

屋內,伊恬悲戚的敘述聲鋪展開。

傅奚亭靜靜聽著,聽到悲慟之處,他問:“你一個人?”

“江則呢?”

伊恬的哽咽略微靜止,似笑非笑的歎了口氣:“不提也罷。”

傅奚亭目光落在她身上,又問:“有沒有專門的醫生?”

“以前有,但08年那位醫生去世了。”

素馨看了眼傅奚亭。

後者微微閉了閉眼眸,似是頗為頭疼。

幸好,方池正在去接人的路上。

下午三點,江意從夢中醒來,原想動動手,一抬起,便看見自己手背上的針管,以及坐在身旁的伊恬。

“您怎麼過來了?”

“過來看看你,”伊恬一如既往的溫柔。

江意微動:“想上衛生間。”

伊恬摁住江意的肩膀,柔聲叮囑:“彆亂動,我去喊人。”

.......

周問棠上午回到孟家時,孟謙正與人在院子裡散步聊事。

他站在一旁遠遠的候著,也不走近。

待孟謙跟人聊完事情之後他才跨步過去。

“去了?”

“恩,不過現場發生了些許事情,”周問棠如實回應。

孟謙步履沉穩,未有停歇之意:“什麼事情?”

“趙影被人扒光了丟進了林清河的棺材裡。”

周問棠儘量用平靜的語氣闡述這件事情。

但孟謙,還是愣住了:“你說什麼?”

周問棠又道了一遍:“趙影被人扒光了丟進了林清河的棺材裡。”

“因為發現的及時,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也封了口,殯儀館那邊也查過了,昨夜未曾發現監控拍到有任何人進出,且昨夜林家有人在守靈。”

孟謙自然不信事情會如此簡單,一個正常人斷然是不會自己去爬棺材的。

且還是脫光了一絲不掛的爬到一個死人的身上。

“她說什麼了?”

周問棠陪著孟謙一步步向前,在院子裡散漫渡步:“她說,是江意乾的。”

“江意得知她在外抹黑自己,惱羞成怒讓人乾了這件事情,”

啪嗒——孟謙伸手折斷了院子裡的桂花,一株桂花枝斷在了他的掌心。

霎那間,孟謙身上的凶狠之意肆起:“這麼看來,我還是低估這個丫頭了,原以為一個黃毛小兒即便是有幾分誌氣也翻不出什麼風浪,現在看來,她的手段不比傅奚亭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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