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柏躺在醫院裡,腦袋上包著紗布。
司翰坐在床邊兒上望著他,一臉的有苦難言。
“你要放屁就趕緊放,彆在我跟前一副要哭喪哭不出來的模樣。”
司翰歎了口氣,把手機遞給他了:“你自己看看新聞吧!大家都把你編排成腳踏三隻船的男人了。”
司柏看了眼新聞,將手機扔給司翰:“你放心,即便腳踏三隻船,就江意這樣的女人我也看不上。”
司翰哼了聲:“人家指不定還看不上你了。”
“那種黑心肝的女人,你居然還向著她說話。”司柏叫喚著,望著司翰一臉的嫌棄,不待司翰開口又緊接著道:“她到底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就江意那個女人,兩輩子加起來都可以當你媽了你知不知道?”
司柏頭痛。
夢瑤夢瑤找不到,親弟弟又是這種狗德行。
“你出去,讓我靜靜,”司柏將胳膊搭在眼簾上,朝著親弟弟擺了擺手。
司翰沒動,望著司柏,沉吟了一會兒開口:“你跟夢瑤是不是算了?”
“誰跟你說的?”
“整個首都的圈子都在議論這件事情,說你跟張樂好事將近,而且張樂還站在你未來夫人的位置上把夢瑤給打了,夢瑤跟了你八年,這八年她是你的下屬在我的人生當中也充當著嫂子和母親,你們倆這麼多年應該不單單是上下屬的關係了,可為什麼你放棄她的時候放棄得這麼乾脆利落。”
“夢瑤幫你管著公司,照顧你,照顧你的家人。最終不該是這種結果,你想要往上爬的心態我能理解,如果人生是一個有舍有得的過程,那麼你放棄夢瑤,應該是你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選擇吧。”
“這與你無關,”司柏極其自負的選擇自己承擔這件事情。
“確實是與我無關,我隻是不想讓你後悔而已,我們已經沒有家人了,”司翰說完離開了病房。
而司柏躺在病床上回憶起司翰的那句話,腦海中有種無奈感盤旋而起。
在張樂的這件事情上,他確實經過深思熟慮。
他極其自負的以為夢瑤會理解自己支持自己,就跟往常那八年,他做的任何一個決定和選擇一樣。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選擇是他就是最後一個選擇。
一切都完了。
他太理解夢瑤了,打掉那個孩子就意味著一切都結束了。
夢瑤曾經跟他說過,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而這個孩子……是她明知在沒有任何親人的前提下決定放棄他。
成年男女所做的每一個選擇看似無奈,實則都是斟酌。
司柏微微歎息,情緒還沒來得及收回,病房門被推開了。
關青帶著人走進來,身後的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擱在病房的茶幾上。
“關秘書這是什麼意思?”
關青走近,將手中的一份報紙遞給他,報紙的大標題赫然寫著體力不支四個字。
“傅董說,全世界都知道司總體力不好了,身為朋友的他怎麼著也該送點東西給你補補,茶幾上的全部都是男性健康藥品,司總有需要的話記得使用。”
“還有,傅董讓我告知您,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飯,自己邊兒上的女人沒搞清楚就不要去惦記人家前妻了。”
司柏懂了,傅奚亭這是在侮辱他。
傅奚亭這個人最擅長陰陽怪氣的惡心人家。
“關秘書都說了是前妻,我都是沒有記錯的話,江意現在在法律意義上是單身狀態,我也是單身狀態,不能沾染?”
關青似乎是意識到了司柏會這麼問,點了點頭:“當然可以染指。”
說著,他指了指一旁的袋子:“傅董說了,司總染指江總之前記得用裡頭的消毒液好好洗洗。傅董跟江總離婚的時候是簽了贍養協議的,倘若江總被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沾染上了,傅董還得出多餘旳醫療費,不劃算。”
司柏:…………
“還有,我個人勸司總一句,人這輩子的大好年華也就那幾年,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司總能保證這輩子還能遇到跟夢秘書一樣的人嗎?”
“司總現在的重中之重是解決夢秘書把夢秘書找回來,而不是在這裡跟彆的女人牽扯不清。”
“孟秘書跟著司總這幾年,家裡人陸陸續續全死光了,現在也包括她肚子裡的孩子,鑒於這一點司總沒考慮去找個廟算一算嗎?”
“我如果真心愛一個女人,絕對不舍得那個女人跟著我一起吃苦受累,我恨不得能把自己所有能力範圍之內最好的東西都給她,但是總似乎沒有這點男人的氣息,好自為之吧!”
關青說完,轉身離開。
帶上病房門出去時就看到門口抽完煙回來的司翰,他望著人,似是想起什麼,淡然開口:“哦、對了,忘了告訴二少了,夢瑤跟你哥哥散夥了。”
“……..”
“你跟我說這些事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讓你勸勸你哥,彆再執迷不悟的薅著一個女人去害,夢瑤並不欠他什麼,一個女人下定決心打掉孩子,就證明這段關係再也沒有可能了。”
關青說完,轉身離開。
司翰站在原地一時間難以回神。
明白過來時,猛地衝到病房:“夢瑤懷孕了?”
“出去,”司柏頭疼,不想在來個人摧殘自己。
“你還有沒有心?”
“夢瑤跟了你8年,這8年她陪著我們從一無所有站到現如今的位置上,你即便是養一條狗,8年也會對她有感情了吧。”
“你到底還想要什麼呀?”
司翰咆哮著,怒吼著,話語裡全是難以置信,難以置信自己的親哥哥既然變成了這種人,
司翰剛想反駁,司柏放在一旁的電話響了。
他拿起瞧了眼,張樂的名字赫然出現在眼前。
司瀚一把奪過手機:“你不許接。”
司柏望著司翰,沒好氣的笑了聲:“我為了什麼?我為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司柏,你彆站著說話不腰疼,這麼多年如果不是我你能過上現如今的生活?如果不是我去犧牲,不是我去應酬,不是我去周轉,我們能一步一步的站起來嗎?你以為僅僅是站在這個位置上就足夠了嗎?首都從來不缺有錢人,也不缺企業家,這個城市來來往往的商人過客多的是,比你有錢的多的是,比你有權力的,但又有多少人是可以長久的?你去看看CBD商業區,每天都有新的公司收入,每天都有舊的公司離開,周而複始,沒有一天是空下來的。”
“不能跟所愛的人在一起,你這輩子在繁榮昌盛邊有什麼用?”
司翰不理解。
他覺得司柏瘋了。
他說這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舉了這麼多例子,無非就是想掩蓋事實,他那蠢蠢欲動的野心,要的已經不是在商業上立足了,而是在商業上稱霸,但他忘了他稱霸的同時,上麵還有一個傅奚亭,可傅奚亭是一般人能撬動的嗎?不是。
司柏很清楚這一點,他想撬動傅奚亭隻能借助外界的力量。
“適可而止吧!傅董對我們已經很仁慈了,你彆忘了,當初你被彆人踩在地上站不起來的時候,是誰拉你起來的。”
“當初你在國外被人追殺滿身是血的時候,是誰用自己的私人飛機將你帶回來的?”
“傅董從來不是我們的敵人,他也從來沒有把自己擺在我們敵人的位置上,是我們自己把它設想成了假想敵。”
“滾出去。”
“哥、”司翰仍舊想勸。
司柏又道,嗓音冷如寒冬:“我說了,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