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了點,不適合當傅太太,這話沒多久之後就打臉了。
傅董不僅找了個嫩的,還比張副市家的女兒更嫩。
關青坐在車裡望著傅奚亭有些訝異:“是她!”
傅奚亭嗯了聲。
關青算了算時間:“08年年底,她應當是訂婚狀態,且未婚夫還在,那——。”
“果然,野心大的女孩子是不甘於相夫教子的位置的。”
恐怕前未婚夫的死跟她也脫不了乾係。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有好戲看了。”
司柏也不知道是造什麼孽,放著夢瑤不要去找這麼個女人。
有意思。
“傅董,到了。”
關青下車,拉開後座的門,傅奚亭一身黑色西裝在身,淡藍色的領帶上彆著領帶夾。
關青撐著傘站在傅奚亭身旁,走近才發現張樂也在。
傅奚亭跟人點頭招呼,目光落到張樂身上:“張小姐也在?”
張副市對於傅奚亭能跟張樂招呼很意外:“傅董見過小女?”
傅奚亭點頭淺笑:“偶有聽聞。”
“哦?”
“張小姐跟我前妻淵源不淺,”前妻、淵源不淺這幾個字讓人聽了有些寒戰。
傅奚亭從一開始的怨氣衝天變成了現如今的坦然接受,更甚是對外提起江意時,前妻這個稱呼出來的極為順口。
張副市一鄂,他早有聽聞,隻道是二人雖然離婚了,但夫妻財產還在分割中,且二人遠不如表麵的那麼和諧。
旁人不知道,但張樂這個當事人可一清二楚,傅奚亭口中的淵源可不就是上次她與江意夢瑤一事嗎?
江意那番話果然沒錯。
她即便是離了婚,那也還是傅奚亭前妻。
一個副市長的女兒想在她跟前耀武揚威,多少還是差點火候。
張樂不禁捏了把汗,幸好自己那日沒有跟江意起正麵衝突。
“傅董說笑了,上次的事情倒也是我唐突了,您彆見怪才好,”張樂開口道歉,語調溫軟。
明知眼前的男人是什麼段位,倘若她還刻意隱瞞,那才真是愚蠢至極。
傅奚亭淺勾唇:“聽聞張小姐跟司總好事將近?怎今日不見司總?”
“傅董說笑了,小女和司總八字還沒一撇,談婚論嫁還早,”張副市一邊說著,一邊引著傅奚亭往高處去,今日的視察,本就是想推了郊區的一處工廠改建樓盤,這塊地最終落在了傅奚亭手上,但具體怎麼規劃還得聽取一下張副市的意見。
中年男人背手而立,緩慢前行。
傅奚亭夾著煙,渡步向前。
濕噠噠的地上布滿水坑,過了水坑他們爬上工廠對麵小區的頂樓去俯瞰這棟有些年歲的建築。
高空而立,傅奚亭潛意識裡朝著東南方向望去,那是豫園所在的方位。
張副市可能是看出來了傅奚亭此舉何意,指了指東南方:“從這裡,望向傅董的豫園,直線距離才十餘公裡。”
“不遠,”男人在寒風中點了點煙灰。
張副市目光掃了眼工廠:“這裡樓盤不少,但是大型綜合體卻稀缺,如果傅董將這個工廠變成綜合體的話……”
“張副市的建議很好,”傅奚亭點頭回應。
“工廠旁邊的那塊地是誰家的?”
“傅董,司總的,前不久剛拿下。”
關青在一旁輕聲告知,他當然知道那塊地是司柏得了,當著人家的麵問出來不過是想敲打敲打人家。
這張副市也是厲害,讓東庭建綜合體,倘若司柏在旁邊的那塊地上起樓,他們不就成了司柏的賣點了?
給司柏做陪襯品,他不用想都知道,傅董不願意。
本就瞧不上司柏那個窩囊廢,眼下還要給人家做嫁衣?
傅董若是願意,他能去吃屎。
男人抬手吸了口煙。
點了點頭。
“城郊這邊居民眾多,小型超市倒是不少,但是一個像樣的綜合體都沒有,若是在這裡建一個綜合體,附近幾十萬的居民都會是這裡的常客。”
張副市站在傅奚亭身旁,給他畫餅。
男人微眯著眼,望著眼前的工廠,腦海中的藍圖逐漸勾勒出來。
關青站在身旁,聽著張副市的豪言壯語,一時間有些憐憫。
司柏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婿,但張副市這心——急了些。
“傅董意下如何?”
張樂站在身後,望著與自家父親比肩而立的傅奚亭,這男人長身而立,挺拔的姿態一看就是從大宅門裡走出來的貴公子,周身的氣場像是曆經過歲月洗禮的青鬆,氣質拔萃,卓爾不群。
這首都,很難再找到與之相媲美的人了。
“張小姐是巴黎第一大學畢業的?”
關青站在張樂身旁,似是有意無意地淺聊著。
張樂聽聞關青的搭訕,與之閒聊了起來:“恩。”
“傅董前些時日去首都大學拜訪友人時,見到了應先生與應太太,提及應公子的離世,先生覺得很遺憾。”
關青站在離張樂一步遠的地方,說這話時,餘光明顯看到了張樂的輕顫。
張樂插在口袋裡的指尖微微勾了勾:“確實遺憾。”
“就是不知道,如果應先生和應太太要是知道兒子的離世和張小姐有關會怎麼想。”
關青悠悠然的話響起時,張樂渾身一僵,微微轉身望著關青,冬日雨幕菲菲,細雨連綿落在傘麵上,滴滴答答地落下來,消失在地麵:“關秘書是什麼意思?”
後者微微頷首:“口誤,張小姐見諒。”
關青說完,目光落在傅奚亭身上。
唇角微勾,露出高深莫測的淺笑:“城市的管理是某一些人,城市的崛起又是另一些人,這二者倘若是合作共贏倒也完美,倘若是針鋒相對,張小姐說,那豈不是很遺憾?”
“我見識淺薄,遠不如關秘書厲害,倘若是有話關秘書不如直說,以免我會錯意。”
關青低頭笑了聲,看了眼腳尖,雨水落下去濺起來濕了他的皮鞋:“張小姐當初能將傅董的分析報告一字不差地背下來出風頭,就足以見得,張小姐是個聰明人。”
“不聰明,可不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夢秘書不就是在張小姐手上吃過虧嗎?”
“我們傅董可不是司柏那個窩囊廢,張小姐應該知道傅董跟閣下的關係吧?張副市上還是下,不過就是傅董一句話的事兒。”
關青先是隱晦不明的敲打,原以為張樂會跟在傅董跟前一樣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的錯誤,
沒想到也是個看碟下菜的,一句見識淺薄就想將自己摘出來。
關青可不樂意乾這事兒。
論私交,夢瑤確實是比較合他胃口。
論能力,夢瑤肯定在張樂之上。
論行事作風,更甚。
張樂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似的,望著關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她後悔自己剛剛沒有好好斟酌才出口。
前方,傅奚亭跟張副市的交談似是結束。
關青撐著傘上前,與一旁的保鏢交換了手中的傘。
他站在傅奚亭身旁,撐傘前行,傅奚亭的腳步行至張樂跟前時,刻意放緩。
目光掃過張樂的臉麵。
挑唇輕諷。
“這姑娘心機不淺,沒套出來話,”關青收了傘上車,將雨傘隨意放在腿邊。
拉開副駕駛前麵的儲物間拿了塊乾毛巾遞給傅奚亭。
後者接過,擦了擦西裝上沾染著的水珠。
“上一個這麼有心機的人還是時小姐。”
傅奚亭將毛巾放在中控台上,發表自己的觀點:“她比時月厲害。”
“任何東西有好的家庭背景加持,都是王炸。”
“司柏真是造孽。”
關青歎息著搖頭。
“前麵停車。”
傅奚亭看了眼開車的方池。
“街對麵的鬆餅店讓老板做好打包送到小太太公司去。”
關青懂,也不問。這二人好,他就謝天謝地了。
老板心情好,他的日子才會好過。
下車吩咐後麵的警衛去辦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