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江意趕到警局時,就看見溫子期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盧凡跟警察交涉中。
言語中多的是憤憤不平:“他搶良家婦女在先,我們不過是見義勇為。”
“人家說他們認識。”
“認識就能動粗?這是什麼強盜邏輯?而且人家女孩子當時擺明了掙紮著不想跟他走啊。”
警察也很為難,看著這幾人,都不像是平常人家。
帶秘書,帶司機,這陣仗,一看就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但是進醫院的那位也惹不起啊,司先生在首都商界都是有名的存在。
“那你們也不能把人打成這樣吧?就差見閻王爺了?”
“您這話就沒意思了,原始性錯誤,不管我們怎麼動手,那都是因為他惹起的,如果他把人帶走出了任何事情您讓我們去哭墳?”
警察望著盧凡,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人家這話也確實是沒問題。
這事兒說白了還是司柏引起來的,要是不強行帶走人就沒這事兒了。
但是——打太狠了啊!
誰不知道是司柏是張副市未來女婿,這要是怪罪下來,一邊是政一邊是商,可怎麼搞?
這不是讓他們這群底層人為難嗎?
“您也行行好啊,要不你們自己去交涉?這位女士跟司先生關係匪淺,你們自己交涉肯定要更穩妥一些,讓我們解決,張副市我們得罪不起,你們我們也得罪不起。”
那人說著都要憂愁了。
“我們自己來,辛苦你們了,”江意走進去,伸手拍了拍警察的肩膀。
警察回眸見江意,一副看見救世主的模樣就差謝天謝地了。
江意望向不遠處的溫子期和夢瑤,見溫子期臉上掛著彩,這才走過去:“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溫子期仍舊是閉著眼,淡淡嫋嫋地回應江意的話。
“衝冠一怒為紅顏?”
江意雙手插兜站在他對麵,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溫子期輕諷了聲,微微掀開眼簾望著江意:“那這紅顏,未免年紀太大了點。”
夢瑤:...........“年紀大怎麼了?吃你家米了?”
溫子期掃了她一眼,淡淡地收回視線。
“走吧!”
“處理好了?”
“交錢就行了,司柏那邊已經是重傷了,兩根肋骨,溫總好腳力。”
江意將人帶走。
.......
“怎麼樣?”張樂見醫生從急診室出來,著急、慌忙的過去。
“等他醒就差不多了。”
張樂連連道謝,挑開急診室的簾子進去,看著司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老總交完費拿著單子進去,一句話還沒說完,迎麵而來的是張樂劈頭蓋臉的數落:“你們是怎麼照顧人的?”
拿著單子的人一愕。
“發生鬥毆這種事情第一件事情不是報警而是拉扯?你們要是早點報警還會發生這種事情嗎?”
明賦跟著司柏從最開始白手起家,整個公司裡除了夢瑤他就是第二了。
但今日,卻被一個小姑娘指著鼻子罵,劈頭蓋臉毫無情麵可言。
這種事情,司柏從未做過。
但如今,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女人卻這般做了。
張副市的女兒?有個好爹就了不起了?
夢瑤一走,公司裡人心都散了。
大家當初那麼辛苦一步一步走上現如今的位置,誰不是斷了幾根骨頭、去了半條命的?
司柏說把人踢了就把人踢了,他踢的不是夢瑤這個人,是公司裡的團結之心。
開山元老走了,就輪得到一個小姑娘在他頭上蹦迪了?
他還沒死呢!
這要是死了不得去他墳頭蹦迪?
明賦將手中的單子放在病床尾端:“這是單子,張小姐拿好。”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沒有給張樂半分麵子。
張樂站在原地,氣的渾身顫抖。
司柏這一架,在首都,都打出名了,圈子裡人都在猜忌司柏是不是對夢瑤還餘情未了。
讓她張樂的臉往哪兒擱?
一個員工而已也敢在她頭上拉屎撒尿?
“怎麼了?”
趕過來的另一位老總見明賦臉色難看,問了句。
後者道了句沒事。
那人看了眼明賦身後,又道:“被富家小姐說了?你消消氣,我們最近都被人家整了。”
張大小姐每次來公司,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指揮他們做事情。
一個老總,連水都給她倒過。
明賦:.........
“夢瑤去溫總公司了?”
“外界是這麼傳的。”
明賦聽著,點了點頭。
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
“溫子期是不是喜歡你?”江意剛一進彆墅,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回眸望著夢瑤問。
後者低頭拖鞋,語調不鹹不淡:“這你要去問溫子期了。”
江意站在玄關處,一邊脫著身上的大衣一邊道:“溫子期人不錯,如果你這輩子還有結婚的打算的話,可以考慮他。”
“你跟人家相處很多?”
“你在人家那兒蹭吃蹭住這麼久,這麼點事情都沒看出來?”江意回頭瞪了眼夢瑤。
夢瑤憋了憋嘴:“凶我乾嘛。”
“司柏那邊你準備怎麼辦?”
“如果他執意要追究的話,溫子期很危險。”
“我去交涉,今晚先睡覺。”
“天大的事兒睡醒了再說。”
夢瑤這會兒腦子嗡嗡響,本來就喝多了。
鬨這麼一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叫囂著。
江意看著人進了客房。
隨手關了玄關的燈,也進了臥室。
推門而進,傅奚亭正坐在床上,筆記本電腦擱在他的膝蓋上,手中還拿著手機在打電話。
她指了指衛生間,示意自己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