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自江意懷孕伊始,傅奚亭無時無刻地不在想著該如何拉斷戰線。
從一開始地想弄死孟謙,到現如今的可以退而求其次的想法,無時無刻地不在發生著變化。
傅奚亭跟江意,單論個體,都不是什麼好人。
二人年少時受過的罪,斷不想自己的孩子再受半分。
為人父母,當給孩子創造更有利的條件。
而非讓他們活在深淵之中。
單親家庭。
父母不睦。
這種話題,應該在孩子出生前就扼殺在搖籃裡。
而製造這些話題的人也該從一開始就被摁下去。
江意不是良善之人,傅奚亭更甚。
死貧道不死道友這種高尚的事情他們是乾不出來的。
兩個人加一起都沒有半顆良心。
這種時候,動手也不會仁慈。
蘇聲對於江意,有征服欲,一個男人一旦對女人有了征服欲,事情就好辦很多了。
時月這日,似是有意盯著江意,見她跟蘇聲湊在一起時,心中疑惑漸起。
人影交錯之間看見江意將什麼東西塞進蘇聲的口袋裡,整個人瞬間警覺了起來。
推辭了正在交談著的人,一路跟著蘇聲到電梯口。
而後,看見電梯停在六樓,她坐了另一邊電梯上去。
“時月跟上去了,”耳麥裡,厲行的嗓音有些詫異。
江意聽到這句話,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果然——沒看見時月的身影。
“吃屎的時候總少不了她。”江意說著,轉身將手中的酒杯交給一旁的服務員。
轉身朝著電梯口去。
距離電梯口尚有一段距離,溫子期腔調急促:“你留下,我去看看。”
另一方,時刻關注這邊動態的傅奚亭沉穩的嗓音傳來:“聽溫子期的,你彆輕舉妄動。”
江意腳步停住,站在人群中的她,心跳無意識加快。
千算萬算,漏了一個時月。
倘若一切敗壞在她手中……..不不不不會,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
六樓,蘇聲拿出房卡,推開房門進去,隻見裡麵空蕩蕩的,稍有些疑惑,剛準備轉身,一塊白色的抹布捂住了他的口鼻,將他拖到了衣櫃裡。
整個人沒了聲息。
六樓過道裡,時月站在電梯口張望了一番,未曾見到蘇聲的身影,頗為疑惑,正想著聯係酒店時,看見對麵有服務員走來,伸手將人攔住:“你好,剛剛有看到一個男人過來嗎?”
“穿著黑色西裝嗎?”服務員問。
時月點頭:“對。”
“609房間,您去敲門試試。”
“謝謝,”時月道謝,提著裙擺往609房間而去。
正準備抬手按門鈴時,發現門是掩著的。
“蘇少?”她喊了聲。
而屋內,久久無人回應。
時月頗有些狐疑,帶著防備往房間走去,將跨步至屋內,正好避開門口的監控。
有人從身後伸手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瞳孔中的驚恐還來不及收攏,人就已經沒了知覺了。
宴會廳裡,孟謙夫婦正與港商交流著。
四周多的是伺機而動想過來攀附的人。
但奈何,這夫妻二人與之交談越來越熱烈。
全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人群中,港商的視線與江意交錯而過,唇邊淺笑散開。
讓蘇欣有些疑惑,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這個本事,勾走了這人的視線。
用孟謙的話來說,合作之間,互有把柄才安全,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港商一直在牽著她們的鼻子向前走。
而他們,沒有握住對方半分。
這種不確定性和不安全感讓人很恐慌,更何況是孟謙這種身處高位習慣掌控一切的人。
眼前這位四十來歲的的港商就宛如握在手中的沙,他握得再緊,也抵不住指尖有縫隙。
蘇欣望過去,並未在場中看見誰。
敢牽起唇瓣想跟人言語什麼時,港商的秘書走過來,在其耳邊言語了什麼。
後者眉頭一緊,渾身氣質緊繃了幾分,明眼人都能看出端倪。
孟謙看了眼蘇欣。
後者會意,借口上廁所離開了人群。
剛行至走廊,隻聽有人聲響傳來:“609,人已經到了,在鬨著要等您上去,我們也不敢將人如何。”
“胡鬨,一個姑娘你還解決不了了?”
蘇欣一驚,什麼叫打瞌睡從枕頭?他們正瞅著手中沒有人家的把柄,結果這就送上門來了。
男人這輩子,隻會為兩種東西折腰,一是金錢,二是女人。
這位港商,此時正站在後者的門口。
就差踏步進去了。
“609?”
蘇欣唇邊掛著輕諷的淺笑,按下了電梯,看著停在六樓的電梯緩緩地下來。
許久之後,你若問蘇欣,還會不會在此時此刻按下電梯,她一定會告訴你——不會。
人生如果有回頭草可以吃的話,她一定會將這個寶貴的機會用在此處。
&2年情人節,是蘇欣這幾十年的轉折點。
從她踏進電梯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變了。
傅奚亭畫好了一個圈,一點點地等著她踏進來,而後,徐徐圖之。
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傅奚亭設好的圈套。
以及,這些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精心設計過的。
蘇欣推開609的房門時,看見了站在房間裡背對著門口的男人。
且這男人,身形與港商頗為相似,但又有那麼幾分像傅奚亭。
他長身而立,背光站在窗邊,周身的氣場宛如即將得道飛升的仙人。
蘇欣看著人,視線從房間四周緩緩收回:“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