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在走出陣法以後,就看見了淩雲宗。他們望著淩雲宗字跡灑脫、隱隱間像是泛著金光的雕龍牌匾,心裡一邊詫異於深南公園裡什麼時候建了這麼一個建築,一邊揣測著主席當下所在的位置。
當他們踏進淩雲宗的主殿的時候,便再一次聽見了那從紙鶴身上傳出過的清冽聲音。
“這我就放心了。”
而後,他們又聽見了主席心情明顯很好的、如沐春風般的聲音。
“那我就把他們交給你了。”
偏頭,魏正國剛好看見了那穿過了陣法進來的十人,也不覺得辛玉衍是個外人,直到這時才向幾人攤了牌,“在首都成千上萬的士兵、特警裡,我隻挑出了你們這十個,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
十個人站成一排,身子筆直、硬挺,像是還保留著在部隊裡的樣子,聽到了上級的問話,幾乎是用吼著的方式、整齊劃一地回答著。
魏正國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他怕辛玉衍感到不適應,回頭看了辛玉衍一眼,見辛玉衍沒有什麼不適的表情之後,這才重新把目光對準了自己挑出來的這十個人——
“國家要建立特辦處,成為特辦處成員的能力你們隻能在這裡學到。你們是我挑出來的第一批可以加入到特辦處的備選人,我希望你們能好好在這裡學到你們該學到的東西,可以嗎?”
魏正國的聲音很溫和,並不像軍隊裡教官、連長一樣那麼凶悍。
“是!!!”
他們不知道特辦處到底需要“特辦”的工作內容是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樣的能力,是需要到一個他們從未聽說過的地方去學,他們隻知道自己是吃“皇糧”的公職,他們身為軍人的天性,就是服從上級命令。
魏正國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的肩膀,說了一句,“辛苦你們了。”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告訴他們,他們要學習的內容究竟是什麼,因為他相信,他們隻要在這裡呆著,甚至不需要待得太久,他們自己就能夠搞清楚。這顆比他直接轉告他們要來得輕鬆得多——
就算他們會因為他主席的身份而對他的命令沒有異議,但比起聽來的,人們總是更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
魏正國離開了,卻把他帶來的是個人給留下了。
十個人來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和一直呆在淩雲宗裡的老古董們一起來到了傳道室。
傳道室沒有桌椅,隻有一個按著一個、縱橫排列開來的上百個蒲團。
以覃飛為首的十人和以胡山為首的老古董們牢牢占據了最前頭兩排的蒲團,當辛玉衍進到傳道室的時候,覃飛等人就也學著胡山等人的模樣,立馬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跟著作揖喊了一句“師父”。
辛玉衍抬眼,有些詫異的看了覃飛等人一眼,儼然是沒有想到他們會和胡山一樣叫她“師父”。
“你們叫我老師就好了。”
辛玉衍垂眸的同時,掃了掃衣擺,在蒲團上坐下。
“胡山他們是我的親傳弟子,自此之後,他們的人生將和我密切相連,所以,他們稱呼我為‘師父’。而你們,隻是從我這裡學本領的,你們稱我一句‘老師’就足夠了。”
顯然,辛玉衍這話是對覃飛等人說的。
“師父”和“老師”是不同的,“師父”是“為師為父”,既要傳授本領,也要做好長輩,而“老師”,則僅僅是相當於一個“授之以漁”的存在罷了。
覃飛等人分不清這其中有什麼區彆,於是一聽辛玉衍這麼說,也就直接應了下來。
“人是這世界上最特彆的存在。”
點了點頭,確定了稱呼的問題之後,這才開口進入了今天教授的正題。
“對於這一點,胡山你們自己應該深有體會,因為你們經曆過鏡湖空間。那覃飛你們呢?你們曾經有遇到過什麼特彆的事嗎?”
辛玉衍問這話並不是沒有意義的,在許多許多年以前,那個算是她師父的糟老頭也是這麼把她引上修道之途的。據他來說,修道嘛,第一就是要信道,第二就是要通靈。要不然,那還修個什麼道?
她現在做的,就是要讓覃飛他們信道。
“特彆的事?”
覃飛被辛玉衍的問題給問得有些措手不及,想了許久以後,才皺著一雙濃眉,問了一句,“前段時間出任務幫著警局那邊製服了一個犯罪團夥算不算?”
他想著,這件事對於他們這群時常乾這事的人算不上新鮮,但對著其他軍隊、警局外麵的那些人,怎麼也該算是“特彆”了。
顯然,他沒能真正理解辛玉衍話裡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