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嘿嘿笑著把他提溜起來,惡趣味地用自己的胡子去蹭幼崽水嫩嫩的臉頰:“總之,小崽兒,就是你要乖乖的,不然我就把你抓來給我當園丁乾活兒。”
幼崽白淨的小臉都被他蹭紅了,但注意力還在他那句話上:“園丁?”
“不知道什麼是園丁嗎?”休斯喊KFC,“來,那個誰,給他解釋一下。”
KFC立刻背出聯邦網絡百科精確的定義。
小垂耳兔歪頭,完全聽不懂。
岑尋枝轉動著輪椅過來,強行從岑尋枝手裡把幼崽摘過來:“就是每天在這幫他給花花草草澆水除蟲。”
小於記住不能壓到mama的腿,撲騰手腳要下來自己走,人還沒有輪椅高,卻還是踮著腳努力去推:“那mama呢?”
“他要工作哇。”休斯叉腰,一臉拐賣小孩的笑,“怎麼樣,小不點,考慮給我乾活兒嗎?叔叔這裡也很不錯的。”
一聽不能跟mama待在一塊兒,那小兔子才不會答應呢。
他撥浪鼓似的使勁搖頭:“小於不當園丁。小於要當、當mama的保鏢!”
休斯一挑
眉:“保鏢?你哪兒學來的新詞?”
“Fufu哥哥看的電視劇。”小於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信息來源。
這些天休斯已經聽他講過好幾次關於弗拉夏和吉尼家的事情了,考慮著哪天去會會這母子倆。
畢竟他們看到過岑尋枝狼狽的一麵,得保證沒有異心、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兒來才行。
休斯有時候無語問青天,這些年自己對岑尋枝總有種老媽子的責任感,大約因為這是少數沒能從自己手下全須全尾恢複好的病人吧。
哼,簡直愧對自己的神醫之稱。
臨走前,休斯還有一堆嘮叨:
叮囑KFC彆記錯了這次改進後的按摩手法和步驟;
告訴岑尋枝自己休假結束後也會暫時待在聯邦境內,不去更遠的星域了。他本人也好,小於也好,哪怕是絨絨草有任何問題,隨時可以聯係;
最後,揉一把小兔頭,在飛行車啟程之前率先回屋,瀟灑一揮手,絕不目送他們離去。
小垂耳兔抱著玻璃瓶坐在自己專屬的兒童座椅上——還是昨天KFC去商場剛買回來的——向車窗外張望。
前排的KFC從後視鏡裡看到這一幕,問:“舍不得休斯先生嗎?”
幼崽是個重感情的小朋友,哪怕是對隻認識了幾天、有時候還會捉弄他的醫生叔叔。
他點點頭,問:“以後,還會見到醫生叔叔嗎?”
岑尋枝難得主動回答,他在另一邊閉目養神:“會的。那可是個不想見都總能冒出來的家夥。”
小於乖乖“哦”了一聲,雙手隔著玻璃瓶輕輕拍打,安撫著裡麵乍一離開原本熟悉環境、有些不安的幼苗們。
小孩子不再說話,車裡安靜下來,隻剩導航的播報聲。
然而沉默的幼崽腦海裡卻在想另一件事。
最後的最後,休斯悄悄跟他咬耳朵:“如果那個老小子再來騷擾尋枝,你就給我狠狠地踹他屁股。記住了嗎?”
幼崽有很多個疑問,可是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監護人叫走了。
現在在車上,他還在想這個問題。
老小子是誰?
老,他知道是年紀大的人。
小子呢,一般是年輕人。
那老小子……究竟是年齡大,
還是小呀?
除了梁施叔叔,家裡幾乎不會有彆的訪客;可他也見過醫生叔叔和梁施叔叔視訊,那麼前者討厭的人應當不是後者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