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未利用完,不能動手。
隻好壓抑著說了聲是,卻不走,因為他怕孟知微看出什麼端倪。
“竹苓,把人扶到我房裡去。”
林鬆風嚇的阻攔“母親,把這奴才交給兒子照顧吧,彆臟了母親的房間,也彆嚇著妹妹。”
【不許,不許聽大魔鬼的話,他想害死我大哥哥哇。】
孟知微淡淡的“不必了,風兒還是回去麵壁吧。”
少年孱弱,性子卻倔,他恨毒了林家每一個人。
布滿汙泥的眼睛黑亮又倔強,恨恨甩開孟知微的手,聲音啞的厲害“虛偽,滾。”
他孤苦一人。
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隻想著活一日,算一日。
生死有命啊。
他,命賤。
孟知微愣住。
小奶團早從孟知微懷裡掙下來,兩條顫巍巍的腿都站不穩,小手叉腰,嗷嗚拉啊的說著磕磕絆絆的嬰言嬰語“乖乖,嗷!”
【大哥哥,我們是來救你噠,遇上我,泥……泥就請好吧,走,跟我們走。】
少年想拒絕,可腦子裡好似鑽入魔音,滾到嘴邊的話變成了“我自己走。”
“算,泥識相。”奶團子氣哼哼的。
又打著晃,跟小酒鬼似的走到林鬆風跟前,結實的肉腳腳踩在他的腳背上,指著天“轟,劈……壞蛋。”
林鬆風眉心狠狠一跳,在回去的路上,他頭頂上的那團雲愈發烏糟,轟的打在他身上,他啊的慘叫一聲,蹲在地上,一摸腦袋,黑乎乎一片,還有股子燒焦的味道。
孟知微沒空顧暇外頭的事,忙讓人把白郎中請了過來。
少年的身子薄的像紙似的,皮肉如萎縮的樹枝,能看清身上露出的肋骨。
身上,新傷舊傷交錯,沒個好地方。
白郎中診脈後,歎息“這孩子好可憐,氣血近乎被吸乾,而且……他沒了生的意念了。”
轟,孟知微跪在地上,她抓住白郎中的袖子“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他死了,她也活不成了啊。
她的兒,她的兒遭遇了什麼啊。
小奶團不知何時吭哧爬上了床榻,不嫌臟臭的握著大哥哥的手。
【大哥哥好可憐哇,生下來就被丟到後院,被人當蹴鞠丟來丟去的玩,四歲就是開始乾活了,被人當狗騎,還不給飯飯吃,嗚嗚。】
孟知微心像被五馬分屍了般扯著疼。
白郎中用人參給他吊著氣。
“少爺,夫人要歇下了,您不能進啊。”
“可笑,我的房間都不能進了?”
孟知微眼底閃過戾色,這消息得的可真快啊。
“夫人,為夫聽你救了個奴才,還給帶回房裡了?”林澤堯慌張的四處看,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年,手攥成了拳頭。
孟知微藏了情緒“救個人罷了,怎的也讓夫君拋下朝政特意過來一趟?”她飲了口茶“你我兩家世代信佛,常年放生,做好事,婆母也救過人,夫君卻沒那般關心。”
林澤堯壓下激動的清晰,理好淩亂的腰佩“還不是風兒,第一次被你打,還是因為個奴才,跑我跟前屈的直落淚兒。”
“夫君不看看你兒乾的好事麼?小小年紀便如此殘忍,夫君就不怕他現在虐奴,長大殺父麼?”孟知微揚了聲調。
“是,為夫會教育風兒的,這奴才因林家受傷,我尋了個醫館治他,自會負責到底。”林澤堯擺擺手,兩個小廝走進來,他淡淡的“把這奴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