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花紅柳綠(2 / 2)

一任平生 提三 4224 字 7個月前

他的眼神落在她的手腕處,問了一句:“那珠子怎麼不戴?”

白楊想了想,說:“硌手。”

他輕輕一笑,撈過一杯酒端在掌心,說話像是長輩對後輩說話的語氣:“戴著吧,保平安的。”

她的眉頭輕輕皺起,帶著稚氣未脫的善良和傻氣,問他:“那你給我了,你怎麼辦?”

“回頭燒燒香,看看哪路神仙照拂,也是一樣的。”他說得漫不經心,喝了一口杯中酒,掀起眼皮問她:“著急回去嗎?”

白楊拿出手機看時間,將近十點,於是問他有什麼事。陳西原說沒什麼事,一個人挺無聊的,讓她在這兒陪著,等會再送她回去。

她說好。

陳西原依舊斜倚在沙發邊,兩條長腿交疊,手機上閃著數碼光線。白楊坐在他身邊,弄清楚他那種疏離感是怎麼來的了,儘管他麵目溫和,但周身氣質矜貴,和身邊人都劃了個界限。

他輕聲問:“你剛唱的那首歌叫什麼名字,粵語的,再給我唱一遍吧。”

白楊說是陳慧嫻的《千千闕歌》,她開口低吟淺唱,還是最核心的那兩句,來日縱使千千闕歌,飄於遠方我路上。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

陳西原聽著,覺得這姑娘真夠寶貝的,說話時溫溫軟軟,一唱起歌來就帶上點微微沙啞,這樣的好嗓子,不知道往後在彆的地方是不是也這麼動人。等她唱完,他給她倒了一杯百利甜遞過去,溫和地在笑:“姑娘,調兒低了。”

白楊端著那杯酒,大馬金刀地喝進胃裡,像是借著酒勁兒對他扯出一個笑來:“等下次再給你唱調兒高的。”

她也隨著他說北方慣用的兒化音,卻顯得有些僵硬,整個人都可愛。陳西原想著,她合該是個吳儂軟語的南方人。

他們隨意的聊著天,他問起她的家鄉。白楊就和他說起自己,她長在江蘇的揚州城,是個春風楊柳醉炊煙的城市,十八歲考上澄州的新聞學專業,從此背井離鄉,遠赴澄州求學。

她剛開始的時候也並不太喜歡這裡,剛下火車時就遭逢大雨,手機在車站又被人偷了,那時候差點就要蹲在地上哭,恨不得當場再買一程票回去揚州。

後來在這兒待的久了,就覺得這裡倒也還好,世事繁華接踵而至,讓人應接不暇。而她又是高等學府的學子,正是人人尊重人人愛護的年紀。

陳西原聽著隻是笑笑,接著給她倒一杯新酒。

然而那天他送她回家時,讓司機師傅繞了個路,買了一部手機送給她。把那小小的,沉沉的東西放到她手心的時候,陳西原為她撥正額前的碎發,親昵對她說:“替澄州城給我們小白楊道個歉。”

陳西原小時候長在大院裡爺爺身邊,老爺子最喜歡的就是那首閻維文的《小白楊》,見天兒的放給他聽。他那天聽見姑娘說自己名字的時候,下意識想到的也是這首《小白楊》,小白楊小白楊,同我一起守邊防,是個好名字。

白楊紅了臉,心如擂鼓,雙眼迷茫地看著他,連道謝都忘了。

他還是如常笑著,伸手捋順她的長發。

陳西原把她在澄大門口放下,看她開門出去,彎腰看向她的方向,輕聲說道:“路上慢著點。”

白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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