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銅臭纏身(2 / 2)

一任平生 提三 4264 字 7個月前

陳西原從來不生氣,不著調地說:“我沒出息唄,你千萬彆拋棄我。”

白楊接著翻著網頁,點開不知道第幾頁,藏得很深的一張照片,這張照片還很新,估計拍了沒多長時間,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大新聞,隻是一份普普通通的記錄。上麵標題寫著“秦老先生之女攜獨子前來探訪”,一點新意都沒有,怪不得被壓在最底層。

照片上的秦老先生滿頭銀發,仍然精神抖擻,眉目間都是經年累月的風骨。他身邊站著一個女人,一身月白色旗袍,頭發低挽著,全身上下唯一的首飾就是手腕上的一隻玉鐲。

女人站在一棵桂花樹下,眉眼溫柔,三分含笑,嫋嫋婷婷而立,歲月蹉跎,在她身上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卻更像沉澱之後的醇香美酒。

白楊終於知道陳西原身上的柔情幾許到底是來自何方了。

女人身邊站著一個年輕男人,穿著規規矩矩的短夾克,伸手去扶白發老人,男人眉目疏朗,身材高大,長身玉立。怎麼看都是一副美滿的闔家團圓圖。

可那個男人不是陳西原。

他們長得很像,不難讓人想到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報紙裡不起眼的板塊裡交代了他的名字,陳西城。

白楊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張臉,或者聽過這個名字。絞儘腦汁地想了一番,終於想起來。

新聞專業的學生必不可少的一件事就是看新聞聽新聞學新聞,為此,白楊斥巨資買了一個收音機在宿舍,時不時就聽一下,有空了還會用電腦搜索一下往期新聞來看。說不準就是在哪個地方聽到了陳西城這三個字,是什麼書記還是什麼發言人已經忘記了,總之他吐出來的一言一語,就關係著某個地方的人未來的生活發展。

那時候她隱約有些明白為什麼報上寫的是“獨子”了,陳西城這樣仕途坦蕩的人,怎麼可以有一個滿身銅臭的血親?

白楊不懂他們之間是否真的有那麼多錯綜複雜,隻是她從小寄人籬下,沒有骨肉至親,總難免會推己及人地想,陳西原這些年,過得開不開心?

可是轉眼想到玩貪吃蛇都老是撞牆死掉的陳西原,又覺得是自己多慮了。他好像什麼都不在意,和風一樣,天南海北四處看看,最後仍然歸於天地間,了無痕跡。

陳西原把她的事記掛在心上,白楊回去沒多久,在某一次專業課之後,就被學委通知鐘教授有事找她,讓她下課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的老師都不在,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桌上擺了兩盆醜醜的仙人掌。

鐘聽寒的眼睛一直在電腦上,直到白楊走近了,才正眼去看她:“西原跟我提過你了,我看了你之前考試的試卷,還有其他寫的一些文章,是有靈氣的,但是太急於求成了,詞藻堆積,你是在紀實,不是在寫散文小說。要是以後還這麼不踏實,就自己去跟陳西原說,彆來我這裡。”

白楊點頭哈腰稱是,說以後跟著他一定好好學習,一步一個腳印。

“把你郵箱寫下來吧,以後每個月至少寫一篇文章交給我。”鐘聽寒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接著站起來從書架上拿了幾本書,擺在桌子上,“你把這些書拿回去,好好看看,回來寫讀後感給我,做學問的,就是要多看書,年輕人沒點底子可不行。”

白楊點點頭,把寫好的郵箱地址遞給他,見他沒有什麼彆的事要吩咐,就搬起那一摞書跟他說了再見。

自始至終,鐘聽寒都沒有多餘說任何一句話,整個人像是刻薄又古板的老學究,這樣中規中矩的人,願意賣陳西原的麵子,可想而知是什麼樣的關係。

她出神的想著,想起陳西原告訴她的鐘聽寒的一些往事,說鐘教授年輕時還曾追求過他的母親,那個站在桂花樹下穿著月白色旗袍的溫柔女人。

那時候的鐘教授和現在沒什麼差彆,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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