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一蓑煙雨(1 / 2)

一任平生 提三 5004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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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楊為他的這句話愣住,不知道為什麼,轉過頭去,鼻子一陣泛酸。

故事走到這裡,行進半程,一切都是無比順遂安寧,他們也本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在彼此眼裡都相愛甚篤的模樣。可世界上就是由一連串的意外構成的,他們身在其中,誰都不能幸免於難。

以至於後來歲月更改,刀刀鋒利,把人的麵目雕刻成和往事無關的模樣,連她也沒辦法坦然地說出一句,人各有命。

這本就是一句耍流氓的話。

隻是剛開始時,白楊在綿綿情意,無可斷絕的夜裡,還隻能輕吻他的下頜,奉獻自己的滿腔熱血。

零六年的秋季揪著夏天的尾巴不知不覺就到了,等察覺的時候,已經是秋風過境,吹得人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鐘聽寒那時候已經又出差了,這次去的時間挺長,要好幾個月,他本來就是客座講師,學校這一學期甚至沒有安排他的課。白楊算是暫時擺脫了一陣他的魔窟,日子重新回複了悠閒狀態。

大三的課程並不多,甚至已經達到了上二休五的狀態,她猛一從高壓狀態下閒下來還有點不適應,於是在本專業的一個學長邀請她去為澄州某鄉鎮的農副產品拍攝宣傳片時,白楊就欣然答應了。

新傳專業的課程總少不了攝影,她在這上麵像有種獨門天賦,無論是角度還是構圖,亦或是照片的故事性,都是足以被張貼出來的範本。

那天幾個人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大巴車,從早拍到晚,最後在村委會剪輯成片的時候,卻總覺得不儘人意。

那些畫麵都太平淡,構不成宏大敘事,也沒什麼特點可言。柿子是柿子,柿餅是柿餅,農民伯伯是農民伯伯。

“割裂感有點強,是不是要把他們串在一起?”

“這要怎麼串?”

幾個人陷入一陣沉默,白楊想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不如彆讓大叔舉著柿子拍了,拍摘柿子和做柿餅的過程怎麼樣?”

“這不成紀錄片了?”

“隻拍一部分,重點和特寫還是放在柿子和柿餅上,後期可以用一些文案配音,帶過這一段。”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覺得可以按照她說的方法試試,反正現在是瓶頸期,也算多一條思路。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他們就先拍了特寫部分,白楊挑了一個很漂亮的黃柿子,撒上水,又刷了一層清油顯顏色,下麵放一個盤子,盤子上也有水,讓人從高處舉著往下落。柿子落在盤子裡,濺起小小幾朵水花,白楊把時間放慢看,竟然出奇的成功。

那柿子看得人很有胃口。

幾個同學誇讚她的時候,白楊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沒什麼意外,寫著陳西原三個字。

同學裡有個同級的男生,和她是隔壁班,比較相熟,此刻催促著問她:“白楊,那柿餅呢,柿餅你想怎麼拍?”

白楊看了一眼上麵閃爍著陳公子的名字,先快言快語回答了他:“這要明天了,我得看看那是怎麼做出來的。”

隨後就走到一邊接起這個響的有些不耐煩地電話:“陳公子。”

陳西原問她:“怎麼這麼慢,做什麼呢?”

白楊笑笑,忽然起了點心思,對他說:“跟彆人偷情呢,你打的可真不是時候。”

“喲,這都不避人了?”陳西原那邊傳來打火機轉輪轉動的聲音,哢嚓一聲,火星子就冒了出來:“要不我給人騰騰地兒?”

白楊不開玩笑了,問他:“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這不是……”他頓了頓,好像在抽煙,吐出一口煙霧,又緊接著說:“想見見你。”

他沒再用那麼拙劣的吃飯的理由,明火執仗地交代了出來。白楊心中泛起一些說不出的感覺,忽然也很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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