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斷腸煙雨(1 / 2)

一任平生 提三 5336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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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玨時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光景,應晨被推到彆的房間,白楊坐在外麵的鐵板凳上,滿身滿臉的血。

“白楊,應晨怎麼回事,她怎麼出事的?”

白楊聽見聲音,倏地抬起頭,死死盯著他,目光生寒:“楊玨時,應晨的孩子是怎麼沒有的?”

楊玨時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

她已經隱約明白了,站起身猛地推了他一把,嘶啞著嗓音罵他:“楊玨時,你混蛋!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她不知道應晨臨死之前對她說得最後一段話到底在映射什麼,但她不是傻子,她清楚的明白無論天堂還是地獄,都繞不開楊玨時這三個字。

楊玨時也被眼前的姑娘打煩了,伸手扯開她推了一把,冷笑了一聲:“你以為自己多清高多特彆呢,你去問問你們家陳西原,要是你懷孕了,他會怎麼辦!”

白楊被他推倒,踉蹌了幾步,隨後被人穩穩接住,是陳西原。

楊玨時看見他來,聲音還是冷著的,皮笑肉不笑,眼裡往外泛濫著輕蔑的神色:“西原,你看看你都把人慣成什麼樣了,小樹不捋不直溜,可千萬彆學我。”

白楊回頭看他,陳西原還是那樣,隻是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對她說:“白楊,聽話,先回去。”

“陳西原,是他害死了應晨!”

白楊哭到身體發軟站不起來,被陳西原半摟著,肩膀還在不停抖動。他把她抱在懷裡,對她說道:“楊楊,你冷靜一點,你現在該休息。”

楊玨時朝陳西原頷了頷首,沒去管白楊,轉身朝裡麵走去。她被扶到椅子上坐下,已經流不出淚了,紅著眼看著陳西原。

“白楊,已經這樣了。”他沉聲開口,知道她現在情緒不好,不適合講什麼道理之類,隻能握緊她的手,讓她先穩定下來。

那天寒風刺骨,出去醫院時,下了一場小小的夜雨。

陳西原把她護著送進車裡,冷香和暖氣來回交織,白楊望著車外的雨,嗓子裡像是湧進一堆泥沙,黏住她,開不了口。

他在這車裡輕輕開口,對她說:“白楊,應晨的死或許是有楊玨時原因,可是無論怎麼說,楊玨時到底是沒親手把刀子捅到她身上,我知道你不好受,可這是沒辦法的事。”

白楊沉默地聽著他的聲音,沒說話。

外麵的雨聲越來越大,打在車窗上,開始劈啪作響,白楊的身上還都是應晨的血,鮮紅一片,在這個雨夜顯得異常刺目。

她一直沒什麼動作,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陳西原帶到樓上,換了衣服洗了澡,那天是陳西原給她吹的頭發,他大概不熟悉這種事,把她的頭發都弄得亂糟糟的,像隻獅子狗。

白楊忽然開口:“陳西原,我覺得她像是故意的。”

“什麼?”

她接著說:“我覺得應晨是故意的,你說,到底什麼事非死不可?”

她的目光灼灼,帶著一種殷切的神色看著他。

陳西原的心沉了沉,把她攔到懷裡,輕哄:“楊楊,彆想了,已經過去了。”

應晨那時候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隻是白楊還不敢相信,那個如此鮮活的女孩,就這樣潦草地和世界告彆了。

她不是沒想象過她們到了日久天長,走到漸行漸遠漸無書的地步,那時候或許就坦然接受了,可是這和那不一樣,她們間千絲萬縷的關係,情意,通通被一刀斬斷。她們中延長出一個遙不可及的生死鴻溝。

白楊不知道該怎麼接受。

*

應晨的死訊很快被學校知曉,她是在校外出的意外,打著杆子也和學校扯不上關係。隻是輔導員給她的家裡打去電話,讓他們來認領一下女兒的遺體,應晨的父母隻說了兩句話。

一句是,有賠償金嗎?

另一句,我們沒時間。

這是白楊第二次為摯友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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