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為你做劫(2 / 2)

一任平生 提三 4536 字 7個月前

他有點想不起來這個名字了,在腦海中搜尋半天,恍然大悟:“怎麼不在澄州了?”

她把一個枕頭抱在懷裡,手指絞著白色的枕布,每說一個字都像在歎氣:“她的店經營不善,而且她說到年紀了,不能再在澄州耗著,該回去找個合適的人結婚了。”

陳西原點點頭:“好事啊,呂文州也要結婚,她也要嫁人,挺好的。”

白楊想了想措辭,把自己悲傷的原因吐露給他:“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我們還沒在一起,她還沒和呂文州分開,應晨……也還在。”說到這裡,她禁不住頓了一下,眼中憂傷更甚,接著說:“就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怎麼說,有點物是人非。”

“白楊,人不能總是念舊呐。”

他的聲音裡夾雜著一些隱約的笑意,似是在嘲弄她的所謂“長情”,她覺得也是應該的,這種情緒太純真,也太實在矯情,她已經不配擁有了。

“是吧。”她應了一聲。

陳西原接著說:“桑豆走了,等我們回去澄州,你要是無聊的話,就去找許慎蔣一黎玩,蔣一黎人其實不壞。公司也有人照看,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好。”她依舊順從應著,嘴角彎出一個熟練的弧度。

他們是在第五天時離澳,去了香港。走的時候拿了一枚印著紫荊花籌碼牌狀的胸針做紀念,像是白楊在Insomnia狂贏十幾萬的見證。

賭場裡麵都是有表演的,但陳西原沒帶她去看,黃賭毒不分家,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香港和澳門的繁華是不同的,香港作為世界上最繁忙的都市之一,似乎每個人都是步履蒼茫,一間間鴿子籠壓迫下帶來的人情冷漠,讓白楊甚至不太敢相信這是誕生那麼多粵語情歌的地方。

陳西原帶她去品牌門店,注冊會員,給她的會員卡上充了數不清的錢,這家店目前隻有香港有,白楊甚至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用的上。

VIC專屬的試衣間裡,和白楊身材相似的幾個模特走秀一樣過來,一字行在他們中間排開,她有些近乎麻木地看著,模特的臉上臉笑容的角度都是一樣,溫和有禮地看著他們。

陳西原掃過一圈,最後對站在一邊的SA點點頭,表示這幾件都要。

最後簽字的時候,SA由衷地對著陳西原誇讚了她一句:“陳先生,您女朋友真漂亮。”

白楊笑笑,沒有說話。金錢養人,她早已經不是那個穿牛仔褲和帆布鞋的小姑娘了,她被裝點上了各種色彩,成為了一件高貴的寶石,獨屬於他。

香港的夏季實在太過悶熱,他們最後也沒在這裡待多長時間,前前後後小半個月的時間,就回去了澄州。

從蔣一黎在東郊的彆墅接回來仙君時,正好經過江北路。鄭師傅開車很平穩,又是為了照顧陳西原的感受,一般不怎麼快。她也就在這車裡,清楚地看見了曾經被桑豆和呂文州一同用心裝飾過的店麵緊閉房門,成為這條路上最蕭索的一個逗點。

白楊的記憶強硬地扯回到曾經這個店剛開業時,三個姑娘坐在一起喝烏龍茶,呂文州抱著一盆蝴蝶蘭過來,對她說:阿桑,你怎麼知道我不記著你呢?

現在,應晨不在了,桑豆已經離開。

她的喉嚨一陣發緊,泛著無邊的酸澀。終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其實也才不過一兩年光景。到現在,隻有她還在陳西原的身邊,枝繁葉茂,欣欣向榮。或許這是好事吧。

陳西原的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他的手指長而無肉,手掌寬大,直接分明,把她完完全全地包裹在了裡麵。彼此都有空調冷風附著在上的灼灼寒意,兩相交疊,然而卻摩擦生出了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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