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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玨牽起左澤恩的手,“說起伴侶這個事,我的意願歸我的意願,若是各位有合適的女孩家,便舉薦舉薦,不要求門當戶對,懂得禮節禮數就更好。”

“太太這話,我們家中那位尚未尋到合適的孩子,太太就不要太過著急了。”

“是啊是啊,況且澤恩大概是我們左家最為優秀的了,不論長相學習,管理財政樣樣精通,又怎會說沒有合適的女孩兒。”

都是一些阿諛奉承的話罷了。

左澤恩聽得腦袋疼痛,始終逃不過所謂的誇獎,攀比,寒暄。

袁玨送走了那群人,大廳內得以安靜了幾分。

袁玨看向左澤恩,眼裡閃過一絲失望,“那日為何不回家來?”

左澤恩聽著這赤裸裸的質問,想來是揣著答案問問題,他如實道:“樂池的生日,我在宿舍睡下了。”

袁玨一身紫旗袍,韻味十足,她並攏雙腿坐在沙發中央,“我從前教你有家要回,有事事先知會我,可你如今能為了一個男孩,將這些都忘了。”

左澤恩抿唇不語。

袁玨又道,“真忘了?你是也想住在那種破舊不堪的宿舍裡,守著一個男孩?我話說的難聽點,你要真的愛上一個男人,簡直恬不知恥。”

左澤恩一頓,“這也是您的要求。”

袁玨冷笑,“是讓你接近他,不是讓你用這種拙劣的方式接近他。且拋開我所要求的不談,這也成為你大膽求愛的方式了麼?”

左澤恩低著頭,“並非如此。”

袁玨端著旁人滿好的咖啡,“你會辯解,我不想同你說這些,剛才與親戚的談論也不是你口中的假言假語。”

左澤恩應聲,“可是母親,您能猜中我的心思,您自然知道我不會輕易接受一個女性。”說白了,左澤恩就喜歡男人。

“比起你是否能接受一個女人,你母親我更加接受不了一個斷袖之臂的你。”

“……”左澤恩攥緊了拳,“是,我知道了。”

袁玨披好衣服,“不過你仍然要接近阮樂池。”

“那您是想讓我……”真正喜歡上一個男的。

袁玨打斷他,語氣決絕,“不,左澤恩,你是我的兒子,你隻能喜歡女人。接近他隻是為了我們的進一步達成目的。”

左澤恩還想再辯駁什麼。

袁玨站起身,美豔冷清地麵容綴著一點紅,眉間微翹,嫵媚多姿,她放鬆了語氣,“澤恩啊,我們家不能斷後,更不能出‘斷袖之臂’這種醜聞,你想讓我和你父親毀在你手上嗎?我們養了你將近十八年……”

“行了母親,我知道了。”左澤恩妥協,更多的是不想再聽袁玨嘮叨十八年來都不變的說辭。

左澤恩丟下一句話,“那麼我上去了,晚飯我吃不下,不用命人上來叫我。”

“嗯,去吧。”袁玨看向左澤恩的背影,唯一的兒子怎麼能毀在斷袖之臂上,袁玨見過阮樂池,如果不談性彆,跟她的容貌有得一拚。

不,或許比她會更好看。

可好看歸好看……

袁玨抿了抿咖啡,“完全沒有繼承到那個醜男人的容貌啊。”是幸災樂禍,更是恨,“性格卻那麼像,可憐啊。”

左澤恩躺在床上,歎了口氣。

他從未反駁過袁玨,所以現在袁玨說什麼是什麼,他確實喜歡阮樂池,家裡幾樣東西關乎於阮樂池,袁玨便從這其中發現了他的秘密。

可是,袁玨讓他接近阮樂池。

左澤恩不能明白。

他沒有多想,從周淳想對阮樂池動手那天,學校傳出了一些謠言,左澤恩知道,那是給他的機會……他必須珍惜,一個沒有被彆人覬覦過的阮樂池。

比起袁玨口中的目的。

相互喜歡,才是主要……

第26章 想出道嗎

習慣了早睡早起的阮樂池,六點準時起床,他起身去拿衣服時,腦子天旋地轉地疼,阮樂池記不清昨夜喝了王蕭拿上來的酒之後的事情。

他一動不動地醒神,最後才想起還要去學校的重任,身體明顯是喝醉了,此刻站不穩。

他剛出臥室,對麵的書房燈卻還亮著。

阮樂池鬼使神差的靠近了點,六點鐘……商澈是沒休息一直在辦公,還是休息了但起得太早?他收回腳步,躡手躡腳走向洗漱台。

“阮樂池。”

阮樂池驀然回頭,聲源從書房傳來。

商澈走出了書房,身上穿著鬆垮的浴袍。

阮樂池率先打了招呼,“哥哥早上好。我起晚了,我還要去學校,所以我要去洗漱了……”

“給你請了假,沒好之前哪兒也不許去。”商澈冷冷道。

阮樂池有些震驚,“可哥哥不是說……高考為重嘛?”

商澈聲音略有不悅,“清醒了?”

“啊?”阮樂池臉色微紅,“我沒想到。”

商澈道,“回房休息。”

“……”阮樂池乖乖回了房。

商澈捏著眉心,他常失眠,不過像這樣沒法工作滿腦子走神的失眠為數不多,他看向離開的人。

阮樂池一向愛撒嬌。

但表明心意,他們的關係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商澈就沒聽過了。

請了假後,阮樂池一覺睡到了早晨八點半,醒來時王蕭等人站在門外,“少爺,吃飯之前需要給您上藥。”

阮樂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他吱聲,“進來吧叔叔。”

王蕭戴上了手套,拿好工具讓其他幾個傭人下去等。

王蕭替阮樂池蓋好身上的被子,在阮樂池的手臂上均勻塗抹藥膏,他邊塗邊說,“昨天少爺睡得可早了,果真是那瓶酒威懾力夠大。”

“我也沒有想過……”阮樂池小聲嘀咕。

王蕭笑道,“哪裡,昨天少爺自己塗過的位置都好了一些,這藥效實在好。”

阮樂池眯著眼,他翻過身,身下抱著一團被褥。

清涼的藥膏,刺痛的皮膚,阮樂池的睡意全無。

阮樂池突然出聲問,“話說哥哥呢?”

“商總已經去公司了。”

阮樂池失落地啊了聲,“還以為哥哥在呢。”

王蕭笑,“少爺放心,今兒的早餐,商總特意囑咐我們,要盯著您親自吃完,免得身體沒有得到營養,常去醫院不是什麼好事兒。”

阮樂池悶悶應聲,乖順道:“好~”

樓下。

五味俱全的食物擺放於餐桌,王蕭實屬叮囑做飯阿姨做了一桌子好菜,阮樂池想都不用想,絕對吃不完。

他將一些菜推到一旁。

他大致吃了幾口。

門外就響起了門鈴。

阮樂池垂眸,“是祁先生嗎?”

在玄關處打掃的傭人說,“少爺,不是祁先生,是商總之前的經紀人劉遠。”

阮樂池狐疑。

隨即就是王蕭把人帶了進來。

劉遠摘掉圍巾,“商總不在吧?”

阮樂池看著劉遠自來熟的樣子,不禁愣神。

劉遠沉住氣,“好久不見啊,樂池。”

阮樂池笑著回應,“你好。”

王蕭打過電話,及時給了劉遠回複,“我們商總開完會會回來,請您稍等。”

阮樂池生怕尷尬,他又問,“你要吃點嗎?”

劉遠謝絕,“樂池自己吃吧。”

還是陷入了尷尬。

劉遠三番兩次來找商澈,自然是有原因,畢竟阮樂池明白,商澈突然宣布退圈,對劉遠的經紀人生涯留下了巨大汙點。

劉遠想討回一個公道。

阮樂池淺淺用了幾口飯,他隻吃了一道菜,他看向王蕭,指著餐桌上的菜,“叔叔,那些我沒碰過。可以趁熱吃。”

王蕭點頭,“謝謝少爺,但您吃的那麼少……”

“我沒關係。”阮樂池說。

劉遠認真聽他們對話,他的視線忽然在阮樂池身上打轉幾圈。

身材容貌一絕,性子也不錯。

放在娛樂圈,必然能吸引不少粉絲,不過劉遠被商澈警告過,就算打彆人的主意,絕不允許打到阮樂池身上。

而這次,劉遠因商澈的失約。

失望,氣憤。

他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趁王蕭離開的一瞬間。

他對阮樂池說,“樂池,有想法出道嗎?”

第27章 承認喜歡

“經過我同意了嗎?”

劉遠問完話,頭頂的燈從他身後映射出一個黑影。

商澈脫掉外套,袖口微折,商澈全身上下透著淡漠的氣息,劉遠視線鎖定到商澈,“不是在開會,這麼快就回來了。”

商澈翹著二郎腿,手肘撐著沙發,“我問你,經過我同意了嗎?”說即,商澈看向阮樂池放柔和了些,“塗過藥了麼?去穿好衣服,再去醫院檢查。”

阮樂池不敢亂摻合,他點頭,“好,哥哥。”

劉遠微笑著目送阮樂池上樓,無比嚴肅地對商澈說,“我是唯己主義者,一旦我的利益受到損害,我可以做出讓你想不到的事情,你明知道,我不會接受一個要演技沒演技,到處給我惹事的祁遇。一個花瓶我很需要嗎?”

商澈低沉,“你主意沒打錯?”

劉遠向來不撒謊,“樂池的資質,不比你差。比起祁遇,如果你當時轉讓協議簽下的人是樂池,我毫無怨言。”

商澈陰鷙的眸子一暗,“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這麼做。”

劉遠眉間升起一股戾氣,“擅自做出決定的人,唆使你的人不是你和那個爛花瓶嗎?”劉遠有小部分的大男子主義,更多者是唯心唯己主義,考慮自己的利益。

劉遠的話響起,“你處處逃避我是為什麼,如果今天樂池不在這裡,你估計懶得從公司回來見我,從你出道到現在,我儘心儘力,應保儘保。我承認你資質好在這麼短的時間直晉升影帝,但,我認為你……”他緩緩搖頭表示否定。

劉遠在娛樂圈摸打滾爬,曆經千辛萬苦,整整十幾年,名聲振振。

商澈確切是他帶過最為努力優秀的演員,一邊忙著公司的事一邊闖娛樂圈,劉遠儘心儘力給商澈帶到了他得到影帝位置的第一年。

第一年,位置就已名副其實。

偏偏,事情沒有劉遠想的那麼簡單。

商澈彆過頭,“需要多少錢?開價。”他並不在乎劉遠對他的否定,他讓出位置完全就是因為祁遇想要。

劉遠落寞,“你覺得我很缺錢是嗎?”

商澈沒有正麵回答,他隻說,“阮樂池是不可能進到這個圈子裡去,除此之外,要求你提。”

不巧的是,劉遠就是覺得阮樂池可以進這個圈子。

劉遠說,“不了,既然這樣,解約吧。”他默默點起一根煙,“說服祁遇,解約。”

商澈挑眉,“他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劉遠低笑,“不論怎麼樣,我都會解除掉。”他不需要帶一個糊咖來影響他的身份。

商澈:“隨你。”

劉遠反悔,“行,什麼要求都能實現的話,要麼阮樂池跟我走,要麼你勸祁遇走。我今天能站在這裡跟你這麼說,意味著我劉遠敢作敢當,也不畏懼你們的資本。”

商澈雙手合十,“你認為我能勸動祁遇?”

劉遠應聲,“看得出來,你喜歡他,他也是那麼想吧?既然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你的話他不可能不聽。”

阮樂池站在轉角處,身子下意識僵住。

商澈沒有否認,道,“你做出這種猜測,就該明白,我沒有權利讓他解約。”

劉遠陰暗的眸子趁勢瞥向另外一邊,“哦,變相的承認了?是嗎?”

這個回複不亞於驚訝了劉遠,甚至角落裡的人呼吸跟著急促起來,阮樂池垂著濃密漂亮的睫毛,他確實知道商澈的心,被承認出來心口還是止不住的疼。

劉遠掐掉煙,“既然商總決定了,那麼解約的話,我隻能強製性去做,商總也不要忘了,這是你給我留下的爛攤子。”

話音一落,劉遠帶著被掐滅的煙走到了玄關處,他突然回頭,“對了,噴點清香劑,樂池那孩子聞不了煙味兒。”

商澈:“……”

劉遠走出商家,一通電話在他兜裡響個不停,劉遠斂眉,摁下接聽鍵。

祁遇的聲音立馬傳來,“你不在公司,去哪兒了?”

劉遠關上車門,手指握著方向盤,“有事直說。”

祁遇沉默一秒,“我聽說,有一部被炒得很熱的網劇,你替我爭取爭取。”

劉遠嗤笑,“經紀人隻乾雜活,這太正式,彆丟給我。”

“你……你什麼態度?”祁遇的口氣明著就是商澈把位置給了他,他同樣可以囂張跋扈,要放在劉遠和商澈談論劇本前,劉遠都要留三分麵子給商澈。

如今劉遠被彆人當作傭人使用,未免心有不甘。

劉遠驅車離開商家,“沒什麼態度,自己想辦法爭取。”他摁斷了電話。

從他接手祁遇開始,第一部電影是劉遠親自接下,其它的劇本和通告,沒了劉遠,祁遇的戲和通告,隻能通過公司篩選下來的撿著用。

祁遇剛到他手下,三五天的麻煩事太多,劉遠親自調查過祁遇的底細,確實是個不怎麼樣的爛苗子。

劉遠要是瘋了,誰也不好過。

他前往了最為火熱的打卡中心,總是能找到幾個同等的代替。

第28章 怕你不肯接受

戴上了厚厚的圍巾,阮樂池跟著商澈上了車。

車內的氛圍安靜的可怕,阮樂池的思緒從那番對話中走不出來,他正視了自己對商澈的感情,卻一次次的懦弱,無法正視商澈對彆人的感情。

王蕭實在是不想氣氛太低,便想著說些什麼來緩和氣氛。

一陣悅耳的鈴聲打斷了王蕭的蓄勢待發。

商澈點了擴音。

祁遇夾著聲音問,“澈哥哥怎麼不在家?我在家樓下呢。”

商澈視線掃過後座的人,“帶阮樂池去檢查。”

祁遇好似失望,“這樣啊,那王叔不是在嗎?你跟著去乾什麼呀?我來找你。”

阮樂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垂眸靠著車窗,用圍巾掩蓋住他的半張臉,任由商澈怎麼說,比起現在祁遇的突然到訪,商澈的話更值得阮樂池去深思。

商澈語氣不大好,“今天彆過來了,不太方便。”

阮樂池的眼眸閃了閃,他的預判自熱是商澈讓王蕭停車,等待祁遇的到來。

但事實並非如此。

阮樂池靠著車窗不說話,心事重重的閉目養神。

抵達醫院時,醫生囑咐說,“能全部恢複,隻要按時吃藥,塗抹藥膏就行了。我說你們啊,總算做了件對的事,戴鐲子當然是要帶不會過敏的鐲子呀。”

阮樂池狐疑,“什麼?”

醫生緩緩開口,“你這個過敏體質很嚴重,過幾天再過來檢查過敏原,我給你開分析報告,到時候你就明白了。戴鐲子也是,選著沒有金銀的鐲子,不會引起過敏。”

過敏原是鐲子……?阮樂池從來不知道他這是對金銀過敏,他一直以為是普通病症,而他的紅疹是因為一個鐲子引起來的!

那個鐲子是左澤恩送他的生日禮物……

阮樂池緊抿著唇,他還覺得不要壞了彆人的心意才好,特地戴著睡了一夜。

現在想想,好像商澈突然吼他就有了由頭。

他朝醫生點點頭,“好,謝謝。”

“不客氣啊。”

阮樂池走出診室,商澈雙手環抱,身姿挺拔地站立,見到商澈,他乖乖走了過去,“哥哥,好了。”

聞言,商澈應聲,“怎麼樣?”

阮樂池如實回答,“醫生說讓我吃藥擦藥。沒彆的了。”

商澈冷淡,“嗯。”

王蕭拿著藥走出醫院,就見阮樂池拉聳著腦袋在門口等他,王蕭連忙走過去,“小少爺,外麵多冷啊,不該站在這裡的。”

阮樂池卻無比認真,“謝謝叔叔送的這個。”說著他亮出鐲子。

王蕭一愣,“小少爺啊……我不敢邀功。”

阮樂池撇嘴,“可是你送的這個……”他話沒有說完,王蕭的神情自然而然落到了車裡那位。

阮樂池剩下的話堵在喉裡,“叔叔的意思是……”

王蕭輕聲,“商總還是怕您不肯接受這個禮物,畢竟您沒回來,況且家裡都白布置了,商總確實生氣,他命人把從各個合作方手下收下的禮物都扔了,我獨獨留了這個,放在少爺房間。”

“什麼……?”阮樂池蹙眉。

王蕭歎口氣,“商總不太會表達,想來對少爺您也是認真對待。”

阮樂池開口,“哥哥他,不是帶祁遇回去了嗎?”

王蕭提著藥,“少爺您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阮樂池視線掃了眼車內低頭辦公的商澈。

“那天因為是您的生日,但臨時出了事,祁先生要求商澈陪他去殺青宴,這期間祁先生摔得不輕,抱去車的那段路程索性被人拍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上了熱搜,全被商總撤掉了。”王蕭娓娓道來。

上了車,阮樂池一眨不眨地盯著商澈看。

除了一些放在臉上的情緒,阮樂池在商澈身邊整整十年都沒能猜透他的心思。

除卻心思,商澈的心意細節處處到位,阮樂池不得不承認,商澈的細節讓人意想不到。

不是一次,是次次。

商澈抬眸。

阮樂池連忙收回視線。

這時,商澈關掉手機頁麵,認真凝視前方的路。

“哥哥。”阮樂池出聲。

商澈偏頭,仔細聆聽。

“我想去商場看看,可以嗎?”

第29章 她不漂亮嗎

袁玨捏著眉心,一襲紫色的睡袍,主臥外再次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左總回來了,太太,他喚您去用飯。”

袁玨慵懶地抬眸,時間確實不早,馬上就是左澤恩回校的時間了。

她緩緩開口,“再等等。”說完,她褪去睡袍,裸露出後背那優美的曲線,換上了一套休閒的軟白軟白的羊毛衫,她纖細的身材更顯衣服寬鬆。

配了一條紫羅蘭色拚接裙。

她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果真是有著幾分像從前的自己,不過那時,紫色是配她純潔漂亮,如今成為了魅惑的意思。

隨意洗漱下去時就見左家兩個父子正閒聊,飯倒是沒動。

袁玨拾起笑,“起晚了。”

左灝道,“起得晚也養身體,你身體多加注意就好了。”

左灝眉眼清秀,少許淩厲,溫煦極多。左澤恩完完全全繼承了左灝的基因,而他的禮儀是袁玨從小就開始教。

袁玨曖昧般同左灝說,“是怕你和澤恩久等。”

左灝親自舀了粥點放在碗中遞給袁玨,“你平時念叨澤恩早出晚歸,見不到又在我耳朵邊絮絮叨叨,待會兒澤恩一走,你這一天得給我打多少電話,不如早些讓你見一麵。”

袁玨和左澤恩相視一笑,袁玨說,“你這做父親的怎麼也如此死板,哪有父母不念想孩子的。”

左灝挑眉,“尚好,澤恩長大了。”

左澤恩讚同左灝。

袁玨泄氣,“還真是父子同心啊,把我這般排開,我心裡可不會開心。”

左灝笑了,“你是家裡最大的,又怎麼敢排斥你,我這個做父親的想不想孩子當然是放在心裡。”

左澤恩附和,“母親不要多想。”

話題由袁玨的沒接話而結束,飯桌恢複了一如既往的“食不言寢不語。”

左灝此刻看了眼過來接左澤恩的管家,便囑咐了兩句,“到了學校,努力學習,我住在公司住慣了,回來得晚,那時隻能見到你母親,向她聽聽你的情況。”

左澤恩點頭,“知道了,你隻管好我母親就好了。”

袁玨愣了一下,“哎呀?”

左灝滿眼寵溺,“怎麼,你母親又怎麼了?”

左澤恩搖頭,“挺好的,如您所說,我大了自然不需要過多看管。”他放下碗筷,順走了一杯牛奶,“我上課去了,再見。”

袁玨單手撐著餐桌,另外一隻手捏緊叉子,“好,去吧,好好學習。”

左澤恩一走,袁玨放下了叉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微微倚靠餐椅。

左灝見狀,起身繞過桌子走向袁玨身後,雙手搭在她肩膀前一點一點用力捏,“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袁玨擺手,“不是什麼大病。我現在很擔心讓澤恩去做這種事情。”

左灝沒有停下動作,“他分得清輕重。”

袁玨欲言又止,左澤恩以後會喜歡一個男人,袁玨不知道左灝知情後會是什麼態度,會選擇包容還是怎麼樣?她不清楚。

“疼不疼?”左灝問。

袁玨回答,“有點,總覺得是休息得太好了,反反複複的疼。”

左灝心疼道,“有空我陪你去醫院,最近也不要太過操勞,家裡的事交給管家就好,整天去拉攏那些親戚做什麼。”

袁玨回頭,雙手攀附上左灝的脖頸,媚眼如絲,“這不是為你好麼?公司董事會那麼多人勾心鬥角,稍不留神你左家的親戚們哪位不是想往你的位置衝呢?”

聞言,他雙手富有紳士風度地護住袁玨,“你拿澤恩開刀,昨天這事我聽說了。”

袁玨抿唇,“我誇澤恩好。”

左灝低聲,“他大了,除了替我們做點小事,其他事情你不必勞神。”

袁玨似撒嬌般,“看著還稚嫩,教很多事情還教不會,怕出了社會他會吃虧。”

左灝的手撫過袁玨那張精致好看的臉,“累了你,成就他。阿玨更不懂事。”

袁玨被逗笑了,“我是做母親的人了,懂事……早就懂事了,相夫教子不是我該做的嗎?”

左灝否認,“我娶妻是為讓妻幸福,過上比現在更好的生活,所謂相夫教子那是旁門左道,我怎麼會拿這個來束縛你,阿玨漂亮,是該會發光才對。”

袁玨靠在左灝懷裡,“發光……你的雞湯全權灌在我身上了。不過我漂亮這事是真的吧。”

“嗯,不騙你。”左灝說。

袁玨問,“老了怎麼辦?你會不會愛我?會不會背叛我?”像調侃,又像是認真的詢問,她手指指腹撫摸過左灝的脖子。

左灝沒有思考,低頭吻了吻袁玨的額頭,“既娶你,不論富家之妻,亦是糟糠之妻,我左灝是正人君子,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袁玨輕輕應聲,她喃喃自語,“難道她不漂亮嗎?”

左灝:“什麼?”

“沒什麼。”

袁玨垂眸,“我冷。”

左灝手掌下移,打橫抱起袁玨,“吃飽了的話,回去再睡會兒,醒了給我回電話。”

袁玨配合打了個哈欠,“到時候再說吧。”

“澤恩那邊進展怎麼樣了?”左灝問。

袁玨勾著左灝,“還不錯,距離我們的目的又邁進了一步。”

第30章 偷拍

商場被圍得水泄不通的位置,阮樂池忽的後悔讓商澈同意他來商場了。

現在全是商澈的狂熱前粉絲們,該歡呼的在歡呼,也有人在質問他為什麼突然退出娛樂圈,把位置讓給了一個花瓶,關鍵還和花瓶炒作!

阮樂池小心翼翼地看向穩定心情的商澈,“哥哥……要不我們從後門走……”

商澈斜睨看向他,“不想繼續逛下去了?”

阮樂池臉色微紅,“是我想事不周到,沒有想到哥哥的人氣那麼高。”

商澈像無奈,他撥打了商場電話要求維持秩序,沒幾分鐘,那群狂熱粉絲一一被勸退。

商澈掛掉電話,“繼續吧。”

阮樂池眼裡閃過一絲愉悅,隨即低垂下:“可是這不會影響哥哥嗎?”

商澈不語,他現在的行為像是那天生日的補償。

王蕭笑了笑,“放心吧少爺,是不會發生任何問題的。”畢竟他們總裁都出手了。

阮樂池首當其衝走到了前麵,那些粉絲果真是不理智的都被勸出了商場,阮樂池大致在一樓走了兩圈,雖然勸退了粉絲,卻還是有個彆粉絲的窺探,他決定早些回去。

免得惹是生非。

他越過站在服裝店門前的服務員。

“先生哦,看看!新上季的棉服~正合適學生黨弟弟妹妹,本店有九折優惠哦~”

阮樂池剛邁出去一步,身後就響起了商澈的聲音,“要不要買兩件。”

阮樂池看向偌大的服裝店,說樸實無華是真的,畢竟樓層還隻是一樓,說奢華更是真的,單單是門麵掛著的衣服都已是上千品牌服裝。

阮樂池擺手,“哥哥,我有。”

商澈上下打量了一下阮樂池,直接轉頭告訴服務員,“給他拿兩套試試。”

“好的先生,請稍等,請問這位弟弟喜歡什麼樣的呢?”

阮樂池有些難為情,磨磨蹭蹭下他還是和商澈走進店,服務員根據他提出的要求找到了幾件版型很不錯的棉服,“你先試試~如果有不合適的我們可以到倉庫進行調換哦!”

阮樂池接過那些衣服,堆滿在整個換衣間,他一件件試了出來。

克萊因藍的棉服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他穿著走出來時,問了問王蕭。

王蕭笑意盈盈地豎起一個大拇指,“少爺穿什麼都好看,這樣的話皮膚貌似很白了。”

聞言,商澈抬頭。

感受到一縷目光,阮樂池便問了一下商澈,“怎麼樣?哥哥。”帶著小心翼翼的情緒。

商澈沉思一秒,麵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好看。”

再無其他。

阮樂池開開心心地嘗試了接下來服務員替他找的那些,軟白的長款棉服抵達他的臀部以下。

服務員親和介紹,“這是最近我們品牌的熱銷款,最多可以打八折哦~在我們門店優惠後到手價六千八,我們這邊還有小禮品會贈送哦!”說罷,服務員注意到了新進來的顧客,“歡迎光臨某品牌線下旗艦店!”

阮樂池忽覺失落感,衣服的價格明顯超出了他的預支範圍。

他本著走進來就隨意逛逛,誰知中了服務員的計。

服務員這時繞了回來,抱來了幾條褲子,“小弟弟,你看看搭不搭這些吧?和你身上的棉服最合適不過了,而且都是當季最新保暖款。”

阮樂池生怕商澈多等,他下意識向商澈看去。

商澈低頭搗鼓著什麼,壓根沒有時間管他。

王蕭說,“少爺試試?若是不喜歡,我們隻要衣服就好。”

阮樂池點頭,他拿著褲子走進最裡麵試衣間。

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走進了隔間。

與此同時,商澈此刻也抬起了頭,順著阮樂池離開的方向。

阮樂池緩緩褪掉了褲子,脫下剛才試過的大衣。

卻在轉身前,發現了異樣。

最底下麵。

一個閃著光的攝像頭。

阮樂池瞬間汗毛肅立,他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內襯。

他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手上的褲子,他一股腦朝那個偷拍的攝像頭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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