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自記事起,虞聽眠對母親唯一的印象便是“以淚洗麵”,信男人?
“噗……”
虞聽眠沒忍住笑出聲來。
“王爺才同妾身成親,這麼說倒也正常,因為,妾身的父親,也同妾身的母親說過同樣的話。”
見劉茗卿表情凝固,她又家解釋道:
“若王爺真這麼想,那便是妾身之幸,可若遲早會生變故,那從一開始便不要誇下海口,萬一妾身當真了,日後找王爺哭鬨,不許你瞧這個不許你看那個,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劉茗卿被她嗆住,薄唇緊抿,最後無奈搖頭:
“說什麼出嫁從夫,還不是仗著母族,一再同我犟嘴?既然如此,昨夜又何必裝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有本事,就把在廣陵那股勁兒帶回建康,你是什麼模樣,我還不知道?”
“……”
他到底探聽到了多少?
見虞聽眠吃癟,劉茗卿才算解氣,“方才還能言善辯,怎麼不說話了?”
虞聽眠懶得同他再爭辯,索性轉移了話題,“不敢,若妾身再犟下去,明日回門,怕是王爺一氣之下,不願陪同了……”
劉茗卿睨了她一眼,語氣中莫名帶了些寵溺:
“回門禮早已備下,夫人不必擔憂。”
“謝王爺。”虞聽眠轉頭望向窗外,不再說話。
前世虞微微回門時,劉茗卿並未陪同,具體原因不得而知,但今世換成她,她就決不允許意外發生。
馬車駛入寧安王府,望著朝自己小心翼翼伸出的手臂,虞聽眠也不扭捏,痛快遞上柔荑。
而躲在暗處的步搖,嫉妒地一張俏臉幾近扭曲。
這般恩愛,要她怎麼下手?一月時間,她若還爬不上寧安王的床,兄長在刑部的差事就黃了。
不行,明日回門,得像個辦法困住寧安王。
這樣她才好跟夫人交差……
很快,她想到了後院那個臥病在床的乳娘阿嬤,心下有了主意。
入夜。
虞聽眠捧著紅糖水,半倚著床榻,見阿櫻歸來,她問道:
“如何了?”
阿櫻從袖中拿出藥渣,“步搖今日去過廚房,如女郎所料,她在阿嬤的藥膳中下了毒,這毒不致命,但恰好能趕在明早發作,奴婢已經命人換了藥膳,女郎放心。”
放心嗎?
虞聽眠輕輕搖頭。
前世虞微微回門時,聽聞劉茗卿正四處尋醫,那時步搖正和她待在鐘家,絕不可能把手伸到寧安王府。
所以,她推測,不管有沒有步搖,明日阿嬤都會病重。
“阿櫻,你明早去找外祖,請他身邊的李神醫來府上一趟。”
“李神醫?那個拒了太醫令的老頭子?”
阿櫻不敢置信地張了張口,“奴婢記得,當初在廣陵時,您為了救車兒,幾次派人來建康請他……”
“這次他舍不得推辭,”虞聽眠俏皮地眨眨眼,“你偷偷告訴他,我的嫁妝裡,有我親手釀了十年的廣陵春。”
——
第三日,新婦回門。
劉茗卿與虞聽眠剛出府門,就聽身後有人著急忙慌地吼道:
“王爺,不好了,阿嬤她……她吐血了!”